第一百章 清微、太一之死
不過這裏的接雷不是真的讓天上的閃電打在手上,而是在電閃雷鳴之際,修煉效果最佳。傻瓜才會去徒手接雷呢。
雷法,據我所知由符籙三宗衍生出的神霄派就是主修雷法的,他們專攻於此,所以關於雷法的修煉比之茅山或許還要更加的精煉。
據傳,五雷掌法一生隻可打人三次,被打傷之人死後傷處會有一個手印,但是打鬼卻可以使用無數次。
關於五雷掌法的修煉,這裏不便多說,因為要配合呼吸,咒語等等來修習,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道得清楚。
此刻,我的身前擺放著一個貼有陰符的稻草人。
“轟隆隆--”天上響起一聲炸雷。
我看準時機,念道:“東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華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發。”與此同時,畫有五雷掌法咒符的右手向前伸打。
身距我一米開外的稻草人輕輕晃動了一下,顯然這一招未能奏效。
不過我卻並不氣餒,畢竟才剛剛開始修煉。
雷聲不止,五雷不止,我口中念咒,手心出掌,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演練,終於把稻草人打得燃燒起來。
屆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
五雷掌法,需與自身陽氣配合,並不是說你隻要畫個符念個咒,然後在雷雨天氣打出去就行了,如此一來,豈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學習?
修煉這種功法,是很耗費精力的。
雷聲過後,我開始修煉起另一種功法。
關於掌法,作為茅山傳人,五雷掌是必須要學的,至於掌心雷,可學可不學,不過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還是需要學習一下。
五雷掌法,但凡是打雷天氣使用,效果更佳,這就好似猶如天助,而不是雷天,則威力要大打折扣。
如此一來,很多道士便會練習掌心雷,因為掌心雷相對於五雷掌法而言沒有那麽多限製,它不需要雷天就能夠修煉,且對人對鬼對妖都有效,甚至於對人對妖的效果更大,不過對付冤孽,還是五雷掌法比較有效。
這是一門類似於氣功的功法,與自身修為有關。
所以我平時靜坐感悟體內陽氣,就是為了將來能夠熟練運用掌心雷。
不過現在的我,屬於初學階段,隻是聚氣,就要稍微花去一些功夫。
掌心雷中的聚氣法可分為三種,一,初學者因法力尚且不足,所以必需用到咒語;二,中等者因法力尚未達到高深,故要用前麵之咒語再加上心咒,這樣用可運氣滅敵;三,道深者因法力已足,故可直接使用心咒。
此心咒隻有一個字“吸”,左手吸,右手存,或雙腳吸,雙手存。
初學者聚氣的速度可能較慢,危急時可把掌心放在地上以借地氣來禦敵。
值得一提的是,掌心雷可用自身之氣,也可用周圍或敵人之氣。
“氣歸掌,氣歸掌,循氣門同,通五指,達心田,助吾氣,咒法至,必遵循,咒如令,令如法。”念完咒語,我左手吸氣,在身體當中循環一遍,而後存於右掌。
單是這個過程,我就花費了一分半鍾,繼而右手向前一探,將聚集之氣放出。
“嘭!”別墅前院的水池中像是投入了一枚小鞭炮,發出一聲悶響。
這一掌效果不大,類似於一個耳光的威力,打不死人。
連續練習五雷掌法和掌心雷,不知不覺間,我才發現已經全身是汗,且身心疲乏,當下洗了個熱水澡,這才稍微恢複了一點。
“守一,不好了。”韋恬與張靜雨一同從樓上跑了下來,語氣焦急,臉色慌張。
“怎麽了?”從她們的臉上,我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
這種情況,三個月來都沒有發生過。
“守一,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但是我需要你向我保證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要激動。”韋恬一臉鄭重。
我微感疑惑,到底什麽事,用得著做這麽多前戲?
當下,我點了點頭。
“新聞上說,你那兩位師叔……”說到這裏,韋恬故意頓了頓,而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那兩位師叔怎麽了?”眼見韋恬和張靜雨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我不由笑道,“有什麽事你就說吧,以我現在的心境,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的。”
“讓靜雨說吧。”韋恬咬了咬嘴唇。
“你那清微師叔與太一師叔死了。”張靜雨不像韋恬那樣會顧及到我的感受,沒心沒肺地說。
“什麽?別亂開玩笑。”我臉色凝重起來。
“新聞上是這麽說的,不信你來看看。”
我點了點頭,跟著兩女來到電腦前,隻見電腦屏幕上確實說了兩名天師道的高道,並指明了法號為清微和太一的兩位前輩死於一家四合院中。
照片上顯示,他們的死狀有些慘,雙眼仿佛受到了火燒一般,從內到外焦黑一片,裏麵的眼珠子早已經焚燒殆盡。
下麵很多評論猜測兩名前輩的死亡原因。
隨著滾動條往下拉,我看到第二張照片,隻見在兩位前輩的身後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個小小的壇子擺放於角落之中。
桃花壇!
我心裏一動,看來兩位前輩死亡的消息是真的!
我感覺腦海中一陣天昏地暗,就仿佛天要塌下來了一般。
我清晰的記得三個月前,兩位前輩離開之後,是要將桃花壇裏麵的東西超度掉,難道連他們兩位都對付不了那個桃花壇嗎?
那桃花壇,到底是什麽來頭?
作為天師府的代理掌教,我理應出麵為他們舉行超度儀式。
“那個壇子很眼熟。”韋恬也發現了那個桃花壇,不由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還記得拍賣會上,我讓你無論如何都要買下的壇子嗎?”
經我一說,韋恬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就是這個壇子,隻是這東西不是被徐天一買走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照片上?”
我歎了口氣:“其實我們在拍賣會上就看出了這壇子籠罩著一股不詳的氣息,所以才讓你無論如何要買下來,隻是那徐天一從中作梗,所以我們便讓給了他,隨後他們一家在數天後暴斃,我與兩位前輩就潛入他們家裏,把這壇子拿了出來,清微前輩和太一前輩想回去之後將這壇內的髒東西超度,可誰曾想會發生這種事情,不用說,兩位前輩肯定是被這壇子給反噬了。”
當下,我帶上隨身三寶,心裏頗有些激動,連日就要向那邊趕去。
“連你兩位師叔都對付不了,你一個人去我怕會有危險。”韋恬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而張靜雨同樣如此。
我看了看兩女,心裏湧起感激之情。
“兩位前輩待我如子,我得為他們報仇。”說罷,我轉身欲走。
“等等,又想去送死?”這個時候,蔣生突然出現在門口將我攔住。
“你別多管閑事。”我皺眉道。
“蔣生,如果守一執意要去,我希望你能去幫他。”韋恬說道。
三個月時間的接觸,韋恬也已經對蔣生失去了戒心,而且這段期間,她也知道了其實兩人前世是怨侶,隻不過韋恬十七歲便死於非命,所以兩人到頭來有始無終。
那一首引魂燈,便是韋恬最喜歡的一首歌,同時也是蔣生寄托了一百年的希望之歌,沒有這首歌給予蔣生希望,恐怕他早已經瘋掉,或者自我了斷了。
“不成,我去了,誰來保護你?”蔣生拒絕道。
“如果守一有什麽不測,我不一樣得死嗎?”韋恬皺了皺眉。
“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哪裏好,值得你如此喜歡。”蔣生頗有點怨念地看著我。
如今的我對於蔣生的惡意也並非像以前那麽強烈,他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為了韋恬,如果我能夠用韋恬來感化他,其實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降伏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與其讓罪孽深重者下地獄,不如讓他留在世上行善積德,以彌補他曾經犯下的過錯。
蔣生是非常聽韋恬的話的,這一點從我三個月的觀察下就已經得出結論,而且這段時間他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麽隻要他多行善事,我倒也不急著將他拿下。
我向韋恬投去感激的眼神,老實說一個人去龍虎山,主持兩位前輩的喪葬儀式我倒是沒有問題,不過要對付桃花壇,老實說我心裏也沒有底,不過有蔣生這個老怪物的陪同,總好過自己一個人麵對。
當下,我們就乘坐客車向龍虎山前進。
一路上,我跟蔣生沒有什麽好聊的,不過考慮到以後可能要對付他,所以先摸摸底總歸不是壞事,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你為什麽一直綁著額頭?”這是我第一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蔣生眯著眼睛,養精蓄銳著。
他的這個回答,基本在我的意料之內。
我曾經看到過蔣生將額頭緞帶拿下,露出太極圖案,與此同時,他的頭發會瘋長,道行也會隨之大漲,最終變成半人半鬼的模樣。
所以我猜測,用緞帶遮住太極圖案,似乎可以抑製他的道行。
也就是說,如果我以後對付他,隻要將他的頭套住就可以了。
想到這裏,我聳了聳肩,老神在在地一笑:這蔣生的弱點,似乎被我找到了,而且這次與他同行,還可以趁機暗中繼續觀察他。
說實話,我還要感謝蔣生,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所以應該不會猜測我心裏的想法,使得我的計劃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數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龍虎山天師府,由我主持為兩名前輩舉行了喪葬儀式。
晚上,我與蔣生一同來到了兩位前輩死亡的地方,天師府附近的一座四合院中。
我想兩位前輩應該是不想連累到天師府中的門人,所以才想要在外麵將壇中的髒東西超度吧。
隻可惜事與願違,兩位前輩一生除魔無數,居然會死在這名不見經傳的桃花壇之下。
本來,我是不同意蔣生晚上來的,因為晚上陰氣較重,冤孽乘陰氣道行也會大漲,可蔣生說晚上他才能夠發揮全部的實力,白天會感覺到有心無力。
考慮到他全盛時期比我要厲害太多,於是我就勉強依了他。
如今的蔣生對我來說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有他的相助,我受到危害的可能性將大大減少。
找到桃花壇的位置,我發現它正擺放於整座院子的正陽位,在這個位置上吸收陽氣,效果是最好的。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都已經吸收了三個月的陽氣,清微前輩和太一前輩卻依然栽在了這東西的手上,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會有什麽匪夷所思的冤孽存在。
上麵的五行壓煞符還在,是不是說明裏麵的東西沒有出來過?亦或是殺死清微前輩和太一前輩的,另有其鬼?
一切,恐怕即將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