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瘟神
“我臉上有花?”蔣生麵不改色地問我。
“沒。”我猛地搖了搖頭,當下不再說話。
可能是一直背著蔣生讓我感覺到有些疲乏,不知不覺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就看到蔣生瞪圓了眼睛注視著我。
我一把將他的臉推開,用手揉了揉眼睛問道:“我睡多久了?”
“兩個小時。”蔣生笑道。
“哦。”我應了一聲,而後感覺整個人似乎有一種騰雲駕霧之感,隻覺得身體在緩緩地移動。
我明明不在車上,身體怎麽會無緣無故移動呢?
“把我放下來。”我咬了咬牙,原來是被蔣生攔腰抱在了懷裏,正向密室走去。
“別誤會,我隻是看你睡得很香,沒忍心吵醒。”蔣生訕訕地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這些天的表現都讓我感覺到很奇怪。
“別碰我。”我憤憤地說道,連忙從蔣生的懷裏跳了出來,“你抱我進密室有何居心?”
自從這家夥吃了那個什麽大補丸之後,我就開始提高了警惕,誰知道這蔣生會不會趁我睡覺的時候對我胡來。
“吵醒你會影響你睡眠,睡眠不夠身體就會透支,不利於健康,還會縮短壽命,你要是死了,素素也會跟著死去……你可以理解為,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素素,我剛才抱著的,是素素不是你。”蔣生說道,仔細一聽,我居然還覺得頗有些道理。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無力反駁,隻能先順著他。
“反正我現在也還沒有把你怎麽樣,等哪天真的把你怎麽樣了,再找我算賬也不遲,這就叫做人證物證俱在。”蔣生嗬嗬笑道。
我感覺他越說越離譜了,有心想要報複,便說道:“過來,陪我練個招式?”
“什麽招式?”蔣生笑著調侃道。
“掌心雷,我以前一直打的是稻草人,太無聊了,所以想打真人試試,看有沒有效果。”我聳了聳肩,原以為蔣生會拒絕,沒想到他居然爽快地答應了。
“我看看你的掌心雷練到幾層火候了。”
我的嘴角微微勾起,心說:這可是你自找的,千萬不要後悔啊,待會兒一定打得你跪地求饒。
“氣歸掌,氣歸掌,循氣門同,通五指,達心田,助吾氣,咒法至,必遵循,咒如令,令如法。”來到密室,我嘴中念咒,左手吸氣,在身體當中過了一遍,而後存於右掌,一下向蔣生打了過去。
“嘭。”
蔣生身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整個人微微一抖。
“威力還不夠,你在給我撓癢癢嗎?”蔣生挑釁道。
我撇了撇嘴,當下右手吸氣,左手存氣,向蔣生打去,雖然這一個過程要花費我近一分多鍾的時間,但是隨著打出去的次數多了,變得越來越順手。
慢慢的,我所花費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數個小時之後,從一開始的每次要一分多鍾,逐漸縮短為隻要不到一分鍾而已。
我知道掌心雷必須經常練習,才能夠熟能生巧,而且不同於五雷掌法,掌心雷很多變,可以利用外界的氣,比如地氣,煞氣,生氣等等。
把這些氣凝聚於掌心,然後在身體當中過一遍使其暫時成為自己的氣,然後存於另一隻手掌,再打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吸收的是外界的氣,那麽隻能算是借氣,不能夠長存於體內,必須得及時散開,不然的話時間一長會控製不住,反而衝亂了自己體內的氣息。
而一旦將掌心雷練到如火純清的地步,便可以做到不用念咒,左手吸,右手存,或者雙腳吸,雙手存,更可以做到連發的地步。
隻不過我要達到那境界,估計是要幾十年後了吧。
“啪啪啪啪啪……”這一整天,我跟蔣生兩人都在這種聲音當中度過。
經過半天的練習,我發現不僅是掌心雷的收發間隔變短了,連威力也大了不少。
天色漸晚,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大汗淩厲,而蔣生也被我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我很奇怪他怎麽會喜歡幹這活,難道他喜歡被打?
“氣消了?氣壞了身子可不行。”蔣生穿上衣服問我,因為在承受我的掌心雷,所以他幹脆脫掉了上衣。
“氣?我沒生氣啊?”我有些理解不能。
“額……”蔣生有些痛苦地扶了扶腦門,“我還以為你在生我的氣,所以才答應挨打的。”
“你想多了。”我翻了翻白眼,“晚上我打算去外麵轉轉,那什麽觀音教教主的那句話我很在意。”
“瘟神?”蔣生問我,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正經了起來。
“恩,按照字麵意思來理解,應該是一種傳播瘟疫的怪物,我想去探個究竟,這種東西,還是盡早發現,盡早消滅的好,另外,你似乎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去看韋恬了。”我適當地提醒道,蔣生自從跟我在一起後,好像真的都沒有去過韋恬的別墅。
“你活得好好的,素素也一定不會出什麽意外。”蔣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所以我隻要看著你就夠了。”
“你不是說韋恬是依附著我的嗎?即使她出事,我身上應該也不會體現出來才對啊?”我好奇地問道。
“不會,在第一天晚上你睡著的時候,我偷偷在你身體裏麵塞進了一樣東西,現在你們兩個已經完全聯係在了一起。”蔣生笑了,笑得有些狡猾。
“你居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對我幹了那種事情,你……你有病吧?”我很生氣。
蔣生則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攤了攤手:“不然我為何處處謙讓著你?就憑你對我的那種態度,我早把你吊打一番了。”
我恨得牙癢癢,果然這個蔣生根本就沒有變好,還是一樣的心思歹毒啊,居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幹出那種不道德的事情。
我氣得呼吸都有點紊亂了,但同時也很震驚。
憑我現在的警惕程度,隻要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就會醒來,可是這件事情卻為什麽根本沒有發現呢?而且剛才睡著的時候,被他抱起來也沒有察覺到,這個蔣生到底用了什麽方法使我放鬆了警惕?
另外更加讓我在意的是,他在我身體內塞進去的東西是什麽?能不能驅除?
“把那東西拿出來。”我命令道,感受了一下身體,發現並沒有感覺到異樣。
“我拒絕。”蔣生聳了聳肩。
我漸漸變得越發不信任蔣生,同時暗罵自己糊塗,他本就是敵人,我為什麽會在他麵前放鬆警惕?而且還睡得跟豬一樣。
想到這裏,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啊,以後絕不能再這樣了。
帶上真武劍和隨身三件套,我去了一趟韋恬別墅。
我的到來,讓兩女也沒有想到。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男人湊一對,不回來看我了呢!”看到我之後,韋恬頗有點怨念地說道。
我搖頭而笑,說道:“這幾天沒有事的話最好別出去,我得到消息,可能杭城之內會發生一場瘟疫。”
“這你都知道?”張靜雨在一旁一臉懷疑地問道。
“道術,本來就是無所不知的嘛。”我笑了笑,其實要跟她們解釋起來太過麻煩,隻能用這麽一句話搪塞過去。
“哦?那你教教我好嗎?”張靜雨露出很渴望的眼神,估計是道術當中那些窮奇莫變的法術,以及神鬼莫測的知識,讓她起了好奇心。
女人學道的也有,也能夠有所小成,而且正一道裏麵,有一種派別女子學習的也多,就是之前提到過的神霄派,主修雷法的,隻是以我現在的能力,自己都還沒有學精呢,怎麽好意思教別人?
“如果你真的想學,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不過別指望我教的好,因為我也才剛剛出師。”我笑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張靜雨說完,抿著嘴唇一副想笑又極力忍耐的樣子,看上去也是極其可愛。
我點了點頭,作為弱女子,教她一些防身術是應該的,能夠讓她有一份自保的能力又有何妨?而且她如今落得現在這種田地,也是因為我的緣故。
要不是我跟師叔以及龍虎山的前輩們與蔣生為敵,蔣生也沒必要練什麽五眼邪神,那麽此刻,張靜雨或許還在農林大學像平常那些陽光女孩一般,在校園中談著戀愛,過著快樂的大學時光吧?
想到這裏,我暗暗歎了口氣,老實說能夠看到張靜雨如今這種樂觀的狀態,我反而越發感覺到愧疚了起來。
“我教你,隻要你想學,我什麽都會教你的。”我在心裏暗暗地說著。
吩咐完要交代的事情,我衝韋恬笑了笑,正待出去。
“等一下,你,你晚飯吃了嗎?”韋恬的語氣有些急促,“如果還沒有,留下來一起吃吧。”
這個時候,外麵下起了毛毛雨。
我看反正下起了雨,又沒有吃飯,一起倒也無妨。
“守一,你知道嗎?這幾天沒有見到你,韋恬姐一直心不守舍的。”張靜雨笑道。
“你說什麽呢。”韋恬小聲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其實我也很想念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