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蔣生歸來?

自行車的速度還是比跑步要快的,花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們來到了東郊。

在來的路上,我特意買了一支錄音筆。

我發現這裏聚集的人比以前少了,不過也有一百來個,雖說比以前少了三層左右,不過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留在這裏的,說明這些人都即將成為觀音教的死忠。

我跟蠱師兩人雙雙在遠處放下自行車,朝那裏走去。

“這些人就是你說的觀音教?也不過如此嘛?待我在一分鍾內殺光他們。”蠱師顯得有些不屑。

“這些隻是外圍成員,殺了他們也沒用,你別濫殺無辜。”我連忙拉住她,免得她真的會殺了這一百多名無知的老百姓。

“我自有對付他們的辦法。”說到這裏,我打開錄音筆放在口袋當中。

警察抓人講究證據,如果我不把這些邪教煽動群眾的言論錄下來,到時候就算警察抓到了人,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隻要這些人矢口否認,根本就拿他們沒辦法,最多拘留十五天就出來。

我這次的目標是胖子,他是發起者,隻要拿到他的犯罪證據,再交給警察局,那麽到時候,她肯定得蹲個好幾年的窯子。

“這幾天杭城內出現了一種血吸蟲病,要不是教主她神機妙算,讓你們躲在家中不要與人接觸,恐怕會有不少人死去,教主福蔭天下,觀音教永世不衰。”

“教主福蔭天下,觀音教永世不衰。”在場那些人紛紛跟誦。

“我們是被天神庇護的,信教主得永生。”

“我們是被天神庇護的,信教主得永生。”

“這些人怎麽那麽傻?”蠱師肯定是不信這些的,所以馬上就聽出了這個觀音教根本就是在裝神弄鬼。

“我一開始以為你跟他們有瓜葛,因為我收到消息,觀音教教主要派瘟神到杭城,當我看到那些蟲子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所以當時才會那麽生氣。”我解釋道。

“我確實很生氣。”我感受到蠱師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你的印象中,我就是專門危害社會殺害人類的?”

“這個誰知道,起碼你對我一點也不仁慈。”我抬頭看天,漫不經心地碎了一句。

“你想死啊?”蠱師威脅道。

“證據也搜查地差不多了,我現在要開始報警了,你把手機還我。”我右手一伸。

蠱師猶豫了一下,將手機交給了我,而後我們兩人走到了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打了報警電話,提供了這裏的相關情報之後,數量警車很快就感到了現場。

我把錄音筆交給了一位執法民警,為了避免他們要求我錄口供,快速離開了。

除了我跟蠱師之外,在場一百多人全部被當場抓獲。

騎著自行車高高興興回家,把胖子這個負責宣傳邪教組織的頭頭抓住之後,我的心情大好,那麽接下來,就是對付觀音教的時候了。

據胖子之前所說,他前段時間還在另外兩個城市組織了一波人加入觀音教,不過這個並不是我所擔心的,因為我相信警察一定會從他嘴裏撬出有用的信息,無需我多慮。

打擊邪教人人有責,我相信能夠說服蠱師一次,那麽也能說服她第二次,更有可能最後被我感化,就像是蔣生那樣,雖然機會渺茫,但我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所謂人心都是肉長得,我就不信我不能憑善良的本性感動到她,除非這蠱師真的是鐵石心腸。

再次回到雲貴藥坊,我坐在密室空地上打坐修陽,因為隻有一張床,自然要讓給女士。以前跟蔣生在一起的時候,兩個都是男的,倒也可以擠一擠,反正床很大,不過現在就不能擠了。

“你不睡?”蠱師側躺在**問我。

“我睡在下麵就行了,床讓給你。”我淡淡地說道。

“少廢話,上來!”蠱師冷喝一聲。

“這……”我有些為難,更多的是尷尬。

“這什麽這?如果你生病了,對我沒有好處,從現在開始,我要待你如寵,愛你如花,這樣以後練出來的蠱具,就會更好。”

“我……”

“你上不上來?”

我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隻能無奈地坐在了石床的邊緣。

“躺下!”蠱師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如果有一天讓我翻身了,我一定饒不了你!”我心裏恨恨地說道,這實在是太屈辱了。

原本還打算用我的真誠去感化這個蠱師,現在想來,根本不可能,她簡直太獨斷了。

而且感化這種東西,是和尚的專長,我實在不行。而之所以能夠讓蔣生改邪歸正,說到底是素素的功勞,跟我壓根就沒有半毛錢關係。

說起和尚,我突然想到了那一位讓蔣生看到之後都屁顛屁顛逃跑的唯識宗悟虛老和尚,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我現在隻身一人,師父師叔不在身邊,蔣生也不在,想要擺脫這蠱師的束縛,也隻有靠那唯識宗的小和尚了。

不對,應該不能說擺脫,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已經擺脫不了蠱師了,因為她是以韋恬和張靜雨的性命來要挾我的,就算悟虛小和尚在這裏,能夠讓我脫離蠱師的魔掌,那麽韋恬她們又有誰來保護?

所以說到底,除了殺了她之外,就隻能感化了。

悟虛老和尚肯定是不殺生的,而我又殺不死她,真是難辦啊。

我遵從蠱師的話躺在了石**,用力咽了口口水,側過身背對著她,雙手放在臉頰下麵。

這一個晚上,我都沒有睡,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因為床太小,我深怕會冒犯到她。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假裝睡得很舒服的樣子伸了個懶腰,而後就去做早課了。

值得一提的是,位於我身旁的蠱師從頭到晚都沒有動過一分,她睡得很安靜。

如此幾日過後,我也算是習慣與她共睡。

沒有蔣生的第十個晚上,夜色依舊很璀璨,星星還是那麽明亮,就仿佛這個世界上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我也要漸漸忘記有蔣生這麽個人了,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名字,以及那滿頭白發的身影會不時的從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

根據新聞報道,觀音教的信徒們已經被警方扣留,而那胖子也難以幸免於難。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深深吸了口氣,而後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這是我與蠱師住在一起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睡著。

我們兩人睡覺的時候都很自律,睡前什麽姿勢,醒來之後也是什麽姿勢。

隻不過如今天氣轉冷,睡在石**實在是有些陰冷,所以這幾天,我們兩人蓋上了被子。

有幾次,我趁著蠱師熟睡的時候,想要揭開她的大鬥篷,好看看她的容貌,因為至始至終,我都還沒有看到過她長什麽樣子。

但是自從三天前的晚上,被她狠狠教訓一頓之後,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並自我安慰她一定長得極度草率,甚至已經到了天理不容的地步,所以才整天蒙著臉。

或許,她那大黑袍帽簷下麵,是一隻狗頭或者貓頭也說不定。

我這麽想著,但是他娘的越想越覺得好奇。

沒有蔣生的第十一天早上,我開始每天摘下一朵路邊的野花,而後撤掉上麵的花瓣,數著“今天他會回來,今天他不會回來……”

但是結果每次都一樣,當數到“他不會回來”的時候,花瓣沒有了。

“或許是死了吧。”我歎了口氣,來到密室當中,打開電燈,左手狠狠吸氣,右手存氣,然後狠狠打向牆壁。

“砰!”

這一掌發出的聲音很響亮,已經有了一定的效果。

“砰,砰,砰……”我連續吸氣出掌,隻當是在發泄這幾天來鬱悶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這些天韋恬和張靜雨怎麽樣了,不過血吸蟲已經被完全控製,不必再擔心她們會受到感染。

與蔣生分別,未知他生死的第十二天。

這一天是特殊的一天,因為新聞當中播放出有人死了。

人死很正常,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同樣的每天都有人在出生,所以才形成生命生生不息的事態。

但是這次死的人卻讓我非常在意。

此人死後,身上爬出來的不再是吸血蟲,而是成群的蛆蟲。

另外,法醫的鑒定報告也很有意思,說是死者死於食物中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是血吸蟲就是蛆蟲,難道這一次也是觀音教所為?瘟神還沒有離去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我一定又會以為是你搞的鬼。”我說道。

“嗬,這邪教實在是太猖狂了,要不是跟你在一起,又會被你誤會了嗬,不能再袖手旁觀了。”蠱師的語氣顯得很氣憤,“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就去對付那搞鬼之人。”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如今我的掌心雷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這多虧了蠱師為我洗身,真想試試如果這一掌打在冤孽身上,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等這一天,也不知道多久了,茅山道術,都快要生鏽了。

這天晚上,我摘下一朵野花,然後開始數。

“他今晚會來,他今晚不會來……”

然後,我聽到腳步聲由遠至近,我抬起頭來,看到那一輪明月照耀之地,顯露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之後,這人衝我抬了抬手,說了一個字。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