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賓館有鬼
此刻,我的心情非常糟糕。
與韋恬待了這麽久,說實話我有點舍不得離開。
如果說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起碼的友誼,還是有的。
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落寞,張靜雨眯起眼睛露出笑臉,對我說道:“有什麽好傷心的,又不是不回來了。”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我的手。
我抿嘴笑了笑,感到甚是欣慰。
看來身旁有張靜雨這個活潑可愛的大美女陪伴著,一路上都不會無聊了。
由於我現在是通緝犯,而張靜雨是共犯,所以我們自然無法乘坐正規的交通工具,這一路上可謂是比較艱辛了。
雖然我有假的偽造證件,不過能不拋頭露麵,還是不拋頭露麵的好。
讓張靜雨和我一樣帶上口罩、墨鏡和棉帽,我們兩人走在路上。
如果隻是我一個人倒還好說,這些腳程還是有的,不過張靜雨畢竟是女孩子,雖然在我的**下體力有些增長,已經能夠獨自對付一個五大三粗的色狼了,但是要徒步從杭城走到丁家村,還是有點困難的。
半天下來,她就開始喊腳疼,我沒有辦法,隻得蹲下身子,將她背了起來。
攤上這麽個徒弟,也隻能說師門不幸啊。
“你別抱那麽緊,我都要透不過氣來了。”我有些吃力地說,心裏苦道:這是想勒死我呢是吧?
“對不起,隻是因為太高興了。”身後傳來張靜雨的道歉聲。
“太高興?”我不由得問道。
“我認了一個這麽帥的師父,當然高興了,而且這一路上還是一邊散步一邊走,多浪漫啊,況且你現在還背著我,我恨不得把你揉進身體裏麵。”張靜雨不愧為腐女啊,說出來的話,都會讓一些思想淳樸的百姓產生誤會。
隻是我知道,她說了這麽多,就隻是想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高興。
以前的我不知道腐女的意思,現在跟她們接觸時間長了,也開始耳濡目染懂得了很多東西,這張靜雨不但腐,而且還癡,跟帥哥在一起,難道就這麽開心?
真是不理解她這是什麽心態,至少我跟美女在一起,並不會笑得合不攏嘴。
況且,我帥嗎?我隻是酷好吧。
搖了搖頭,我背著她,一步一步向丁家村所在的方向走去。
丁家村距離杭城大概一百八十公裏,坐車兩個小時左右,徒步而行的話,也要不了幾天。
張靜雨不重,我背著她走起路來,倒也是輕鬆自如。
“不知道師公他老人家是什麽樣子的。”張靜雨的語氣當中有一絲竊喜,就好像是兒媳婦去麵見男方家長那種。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笑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的行程卻隻是走了一半還不到,找了一家看上去還幹淨的賓館,我與張靜雨兩人來到櫃台。
“你好先生,是要幾間房?”櫃台小姐笑著問道。
“一間單人房。”我說道。以我跟張靜雨如今的身份,來開房是很危險的舉動,但是不住在賓館,難道住在公園嗎?我一個人倒還好說,但不能虧待了徒弟。
至於為什麽要一間單人房,是想要讓張靜雨時刻處於我的視線之內,這樣就算發生什麽事故,我也可以第一時間保護到她。
隻不過我這番話說完,張靜雨卻是突然之間沉默了下來,我能夠感受到她的眼神似乎在偷瞄著我。
“單人房的話,床似乎不夠大,先生,需要特價房嗎?我們賓館最近推出了一個特價大床房,絕對可以滿足你們翻滾的需求。”櫃台繼續孜孜不倦地推銷著自己賓館的房間。
“咳咳,不用了。”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咽死,什麽叫做翻滾的需求?我們的睡相有那麽不堪嗎?
“你女朋友長得真漂亮。”
“謝謝。”我已經有些麻木了,懶得糾正她的語病,心說:張靜雨帶著口罩帽子和眼鏡,你怎麽看出來她很漂亮的?
我知道這些工作人員幾乎對每一個顧客都說同樣的話,即使鳳姐來了,他們估計也會說“你美的很霸道”諸如此類的誇獎,我懶得理會他們。
一旁的張靜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變成鵪鶉,不說話了,低著頭,跟在我的身後,走路的時候,還用起了小碎步。
拿到房卡來到房間,我囑咐一聲:“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的。”
“哦。”張靜雨點了點頭,似乎有點失望的樣子。
我坐在地板上進入了打坐的狀態,心裏空明,無我無他。
此刻的我,雖然對外界的情況不甚了了,但是對陰陽兩氣的感知卻非常敏感,我能夠感受到四周的陰氣變得越來越重了起來,這不自禁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如果是因為時間臨近子時,而使得陽間陰氣大漲倒是能夠說得過去,但是離譜的是,這股陰氣值,遠遠超出了子時該有的陰氣量,甚至於達到了子時該有的陰氣值的兩倍!
這種情況,不是此處是吸陰之地,就是有冤孽橫行,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注定了不是好事。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張靜雨並沒有察覺到這裏的異樣,笑著搖了搖頭。
女人學道比男人學道先天就有劣勢,而且我有我師父這樣的高道,所以在起跑線上就領先了她一大截,而她的師父,是我這種不入流的小道士,且她學習茅山道術才三個月,又怎麽可能達到我如今這等境界?
怎麽說,我現在也是已經過了覺通和眼通,達到了耳通的境界,處於鬼通段的最後階段,隻要過了,就可以進入心通的階段,也就是慧通段,那時候,我便是一名高攻大師了。
而此時的我,頂多算得上中級法師,與高攻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要想從耳通突破到心通,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鬼通段,慧通段和神通段之間的差距就猶如鴻溝,用比較形象的成語解釋,那就是天壤之別。
至於張靜雨此刻的修為,連入門都不算,慧眼都不能自主開啟,更是連覺通都沒有達到,我現在也隻能教她一些風水相術,罡步,功夫以及八卦象法等等這些能夠死記硬背的東西。
以她現在的速度修煉下去,三年之後,便可進入門檻,到時候,我就要給她受祿了,隻有受過祿的茅山道士,才能夠成為一名真正的法師。
簡單的打個比方,受過祿的道士,等於是擁有了上崗證。
“喂,起來了。”我拍了拍張靜雨的俏臉。
“別吵,讓我再睡會兒嘛……”張靜雨夢囈著,估計還沒有醒來。
我捏住她的鼻子,她就用嘴巴呼吸,我再用手夾住她的嘴唇,這下張靜雨就不得了了,兩隻腳丫子開始亂蹬起來,還好死不死地無意間踢中了我的下體。
力道嘛輕點也就算了,居然無比生猛,幾乎要了我的老命。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吧。
我把手從她臉上拿了下來,痛苦地捂著襠部。
這個時候,張靜雨總算是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問我:“怎麽了?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夢到我不能呼吸了,還一腳踢壞了兩個桃子,好可怕。”
我咧了咧嘴,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一腳踢壞兩個桃子,還好意思說呢!
“別睡了,有狀況。”我強忍著襠部傳來的陣痛,咬著牙,耐心地對張靜雨說道。
“現在才幾點啊?”張靜雨揉了揉眼睛,顯得有些不太樂意。
看到她這副模樣,我寵溺地笑了笑:“晚上十點鍾。”
年紀輕輕地,就受到不白之冤,還被通緝,無法像其他大學生一樣享受快樂的讀書時光,卻要跟我這種人過起浪跡天涯的生活,實在是苦了她了。
我對張靜雨的感情可謂又是喜愛又是慚愧,喜愛,是因為她是我的徒弟,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完全把她當作我的晚輩看待,至於慚愧,則是因為我的原因使她無法正常生活。
以前的我也像張靜雨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但是如今的我已經成長了,而伴隨著成長而產生的,則是一股被稱之為責任的東西。
現在的張靜雨固然稚氣未脫,在我看來如同一個孩子一般,但是終究有一天,她也不再會是孩子,所以我對她並不是非常嚴格,反而還常常被她捉弄。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啊?我的帥帥的小師父?”張靜雨沒心沒肺地說道,一點也沒有危機意識。
“這個賓館裏麵可能有鬼。”我嚴肅道,之後在房間門口處貼了一張攔路符,以防冤孽會進入,繼而對張靜雨說道,“你留在這裏,我去外麵看看。”
“那鬼厲害嗎?”張靜雨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腕,左右看了看。陣土場血。
“應該還行吧,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你別怕,有我在。”我笑道。
張靜雨不像我從小就被丟到墳地裏過夜,她沒有練過膽,所以凡聽到“鬼”,尤其是在半夜三更聽到,就會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看到她這反應,我心裏尋思著回到丁家村之後,一定要讓她練練膽。
“嗤啦啦!”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指甲撕爪木門的聲音,非常刺耳。
“噓--”我衝張靜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而透過貓眼向外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