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蔣生的警告
怎麽回事?真武劍為什麽會在韋恬的手裏,我清晰地記得兩天前已經被那周大帥買走了才對。
“劍怎麽在你手裏?”我感覺到無比的疑惑。
“周大帥送給了我父親。”韋恬牽起嘴角笑道,不過那笑容卻是異常的苦澀。
我不是傻瓜,自然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那周大帥為什麽要把兩千萬拍下來的真武劍送給韋家?這不是有事相求是什麽?
“條件呢?”我眯起眼睛問道。
“沒有條件,隻是單純的生意上的禮尚往來而已。”韋恬幹澀地笑著。
雖然她這麽說,但我覺得韋恬肯定有事瞞著我。
道家講究天道無為,道法自然,我受道家思想影響頗深,所以也並沒有追問,等韋恬想告訴我,或者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然就會知道了。
如清微前輩和太一前輩所預料的那般,第二天,徐天一一家三口暴屍在家中,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死狀簡直慘不忍睹。
特別是徐天一,渾身**,下體紅腫,流膿流血,且肛門爆裂。
警察得出的結論是疑似吸毒過量而導致意外死亡。
在把三具屍體抬上靈車的途中,我觀察了一下三者的死亡狀況,得出一個結論:胡說八道!
吸毒過量會導致下體血紅肛門爆裂?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嘛。
現場被封鎖,我、清微前輩和太一前輩想要進去裏麵卻被阻攔,隻能等執法人員離開解放現場之後悄悄進入。
徐家的別墅還算挺大,是一棟三層樓的豪華洋房。
“去找那個壇子。”清微前輩對我們說道。
“恩。”我與太一前輩對視一眼,三人分別負責一個樓層。
來到三樓,我發現這層樓一看就沒什麽人居住,到處都擺放著瓶瓶罐罐等沒用的東西。
很快,我就在一個角落中找到了那個所謂的桃花壇。
打開慧眼,我看到整間屋子都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陰氣,而陰氣的源頭,正是那個桃花壇。
這個桃花壇就像古時候人們喝酒的壇子,大小猶如一個成年人頭顱那麽大,我想不通此物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陰氣。
把手觸摸在上麵,感覺到徹骨的冰冷,不禁整個人一激靈。
僅僅隻是觸碰到這個桃花壇,我就感覺似是有什麽東西纏繞上了我,很像那種被詛咒之物。
我用五行鎮煞符將壇口封了起來,而後拿在手裏與太一前輩和清微前輩匯合,與他們一起商議要如何收拾這個壇子。
“先回去,然後再好好商量一番對付的方法?”我提議道。
“不可,這東西尚且還不知道其來曆,萬一拿回去連累到韋恬小姐和張靜雨小姐就遭了。”清微前輩眉頭微微皺起。
太一前輩點了點頭。
我暗暗咋舌,連清微前輩都不知道這壇子的來曆,那麽還是不要拿回去的為好,不然的話恐怕會危害到無辜的人。
“幹脆將壇子打破吧。”太一前輩說。
“不成,師弟,你可知道柳靈童嗎?”清微前輩說道。
“自然是知道的。”太一前輩用手捋了捋胡須。
不僅是太一前輩,我對柳靈童也不陌生。
關於柳靈童,又叫柳靈郎,時下有兩個版本,一是渡化成仙童,二是種陰菜成鬼童。
前者,乃道教流傳的一種秘傳法術。
相傳是道教呂祖仙師的書僮依附在柳樹內成為柳樹妖。
道教為萬神論的宗教,善度眾生。呂祖已成大道不得幹預凡間事物,所以為度回書僮成仙,給後世流下六丁六甲大法壇與符咒科儀,好讓後世的法師們代自己度化已成柳樹妖的書僮成為柳靈童。
因柳樹妖被法師度化成仙童後其法力巨大,遂可作為跟隨法師一起行善積德及捉鬼降妖的護法仙童。
大概作法步驟不便透露。
後者乃養鬼術中的一種,俗稱柳將軍,各地有各地的煉養方法,僅我所知便有一種。
修習此術之人,要找知道生辰年月日時的早產夭折嬰兒,用懾魂魄符布一張,將嬰屍包妥,然後對準月亮的方向,於菜園中挖掘一個深約一尺的洞窟,將之埋入洞中,行罡步,上麵種陰菜。
在陰菜生長期間,要每天澆水,小心保護,又必須在園中安頓五營兵,看守其魂魄,不使邪魔外靈侵害。
另外要擇期將備好之柳靈童子像挖一個洞,待陰菜結子時,將菜粒裝入童囝像肚中,再早晚持法開壇祭煉。
每日夜晚要將童囝像拿到戶外滴露水,白天再拿進屋內,等完成後,便可以供自己驅使應用了。
期間必須訓練增強其法力,此童子以打聽事情,為主人辦事為主。
此種柳靈童還不是那麽邪惡,如果用血養之靈通,反噬之後冤孽巨大,養者遭反噬後大都以七孔流血而慘死。
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水可載舟亦可覆舟,要養鬼之前,首先就要考慮到以後的報應。
在奉行所謂的降頭術或養小鬼,雖然可以謀求自身的功成名就,但相對的傷害有多深就不得而知了。(鄭重聲明,以上方法切勿模仿,否則後果自負)!
聽清微前輩這麽說,難道此物的性質跟柳靈童差不多?
“師兄,你的意思是……”太一前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柳靈童是嬰兒鬼魂依附在木像之中,像在鬼在,像亡鬼逃。而這個壇子,或許也是如此,如果我們把壇子打碎,裏麵的冤孽非但沒有消滅,反而還讓它跑了出來,正所謂神鬼莫測,到時候可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收服的了。”清微前輩將心中所想道出。
我與太一前輩麵麵相覷,皆是感覺到此物有些棘手。
“就先用五行壓煞符封印吧,每天誦念心經,再讓其吸收陽氣,或許能夠讓裏麵的陰氣消弱,到時候再將其超度。”清微前輩說道。
“如今也唯有一試了。”太一前輩說道。
“守一,如今真武劍到手,我們兩個老家夥先回去了。”清微前輩說道。
“這麽快就要走?不如再多留幾日。”我挽留道。
“不了,畢竟這東西要盡快處理,繼續留在這裏恐會生變。”清微前輩笑道。
“那好吧。”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我將他們送到汽車站,目送他們兩人離去。
如今真武劍到手,我心情大好,回到韋恬別墅當中之後,便按照七星罡步舞起了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握劍在手,我卻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就仿佛真武劍上丟失了什麽東西,似乎這不是我之前所熟悉的那把真武劍。
可是手感,紋路以及造型,都跟真武劍一模一樣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認為真武劍被掉包了,僅僅這麽幾天,是不可能做出一模一樣的真武劍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韋恬都一直在刻意地疏遠著我,不過我沒有在意,直到某一天,新聞上報導說杭城大亨周大帥之子莫名死亡,繼而蔣生秘密來到了韋恬家中找到了我,我才發現事情真的不對勁了。
看到蔣生的那一刻,我整個人一凜。
上次有那唯識宗的悟虛和尚在場,所以蔣生才被迫逃走,而如今清微和太一兩位師叔不在,僅憑我一個人想要對付他是不太現實的。
“別緊張,我已經不會再殺你了。”蔣生自顧自地從我身旁走過。
雖然他這麽說,但我依舊沒有對他放鬆警惕。
“如今有唯識宗的老禿驢在跟我過不去,所以我不能久留,隻是我卻不得不抽空來教訓你。”說到這裏,蔣生迅速轉身,而後抓住我的衣領,眯起眼睛一臉怨毒地看著我。
我與他的距離極盡,鼻子與鼻子甚至有幾次都快要觸碰到了一起,我能夠感受到他的鼻息吹在我的臉上那熱乎乎的感覺,這種壓迫感是非常劇烈的。
隻是我卻依舊沒有顯示出一絲恐懼。
以我如今的修為,雖然自知單打獨鬥不可能會是蔣生的對手,但精神領域的修行還算足夠,死不過也就頭點地而已,有什麽好害怕的?
“不許再讓素素嫁給任何人,不然下次死的,就不僅僅是那個周生了。”蔣生說完,將我狠狠推開,而後迅速逃離了。
我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到底什麽跟什麽?這蔣生有病吧?
回到別墅當中,向韋恬一打聽,我才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我一直被蒙在了鼓裏。
那周大帥送真武劍給韋家,根本就不像韋恬說的生意上的禮尚往來,而是聘禮啊!
整件事情實際上是周大帥的兒子周生想要娶韋恬為妻,所以看到拍賣會上韋恬在競價那把真武劍,故意買下來,然後當作聘禮試圖搏得她的歡喜。
韋老爺子眼見我也沒有娶韋恬之意,所以就答應了下來,而且明天就是訂婚的日子。
想到這裏,我一陣無語,我確實沒有娶韋恬的打算,如果她能夠按自己的意願嫁出去,我還會祝福她。
隻是如今周生死了,那麽不用說,肯定與蔣生脫不開關係。
他對韋恬的愛從他抗逆天道等待百年就可以看出來,是容不得任何人娶韋恬的,周生被他殺害,完全能夠說得過去。
可是這樣一來,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現在的蔣生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是人,他是一個死人,是靠賣小鬼,利用小鬼奪人陽壽而存活至今,所以嚴格意義上屬於半人半鬼,常人跟這種人在一起,是會在不知不覺間耗損陽壽的。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韋恬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想必這一點蔣生也知道,因為人鬼殊途嘛。
如此一來,問題油然而生,難道韋恬今生就不能嫁了?因為她若是嫁出去,首先蔣生就不同意,而跟蔣生在一起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難道真應了清微前輩那句話,韋家絕後了?
我一個頭兩個大,發現這個百年之前的圈子,實在是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