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陷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秋天的夜晚靜悄悄地,除了風吹落葉發出的沙沙聲,就是汽車在不遠處開過,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除此以外,並有其他異常情況發生。

一黑一白兩隻狗被捆的結結實實,丟在鐵柵欄角落了。雖然這兩隻狗的嘴巴被膠帶封上了,但是,還是能從它們的嘴角,發出不服氣的嗚嗚聲。

邱元化現在是困得不行了,哈氣一個接著一個,他現在十分羨慕戚文遠,戚文遠盤腿坐在長椅上打坐,似乎進入了冥思的境界。要說這打坐,看著十分簡單,可是要做起來,就不太容易了。這一個姿勢,一般人做上十幾分鍾,腿腳就開始發麻了。

李洋洋坐在戚文遠的身邊,不時用溫柔的眼睛看上戚文遠兩眼。戚文遠隻顧著打坐,對於美女的眷顧竟然置若罔聞,讓邱元化看了,又是嫉妒,又是惱怒,恨不得站起來踹戚文遠兩腳。

在他們身後不遠的一個隱蔽角落,放置著他們來的時候騎得那輛電動三輪車。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黑狗白狗大概有一百多米,中間還隔著一個彎道。倘若降頭師被狗吸引過來之後,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他們的。

大概到了快三點多鍾了,還沒有看到降頭師的影子,邱元化心中開始懷疑,降頭師會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他轉過頭,看到戚文遠還是保持打坐的姿勢,一動不動的,他心裏羨慕極了。好在李洋洋在旁邊,不時能陪他小聲說上兩句話。不然的話,邱元化恐怕在就困得躺椅子上睡著了。

“洋洋,你說降頭師今天還會不會出現呢?”

邱元化小聲問了李洋洋一句,其實他心裏也明白,李洋洋心裏也沒底。邱元化之所以還這樣問,純屬是沒話找話了。

果不其然,李洋洋搖了搖頭,一臉茫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文遠大哥說降頭師會出來,我想,應該就會出來吧!”

邱元化沒好氣地瞥了戚文遠一眼,剛想不冷不熱地諷刺他兩句。戚文遠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他看著黑狗白狗的方向,眼睛裏麵泛著寒星一般的異彩。

他們坐的這個地方,看黑狗白狗是看不到的。戚文遠顯然是聽到什麽聲音了,他的手豎在嘴邊,口中發出微笑的聲音:“噓……”

看到戚文遠警惕的樣子,邱元化和李洋洋登時瞪大了雙眼。他們兩個全身關注,似乎是想把耳朵也豎起來,想知道戚文遠聽到什麽聲音了。

戚文遠放開盤著的雙腿,躡手躡腳地向黑狗白狗的方向走去,努力使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音。邱元化和李洋洋看到戚文遠如此小心謹慎的模樣,心裏也緊張起來,像懸著十五個水桶一般,七上八下的。他們兩個人也站起來,跟在戚文遠身後,放輕腳步,向那個拐彎小路走去。

戚文遠高抬腿,輕落腳,悄無聲息地走到那個拐角花叢旁,說起花叢,其實裏麵種的全是四季青之類的常綠植物。旁邊再栽上幾棵小樹,正好遮住了兩邊的視線。

戚文遠側著半邊臉,向黑狗白狗的地方望了一眼,臉色稍變,迅速收回了腦袋。邱元化在看看到戚文遠這個異常的舉動,他也好奇地俯在戚文遠身後,向外張望了一眼。他這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隻見降頭師飛舞的腦袋,帶著他身體裏麵那些七零八碎的東西,圍著黑狗白狗轉圈。降頭師看到這黑頭白狗被人捆綁著扔在這裏,他心裏也懷疑這是陷阱。可是,現在明知道是陷阱,也不能放過這兩隻狗了。因為現在附近大街上的流浪狗流浪貓已經被他吸血吸的不多了,想要找一隻動物可不容易。

降頭師也想過,想要進入別人家中吸人血或動物學。但是,城市人門戶封的都比較嚴,他飛不到三米高,入室的念頭隻好放棄。如果一天吸不到血,他就麻煩大了。所以,縱然他明知道眼前的這兩隻狗可能是別人設的陷阱,也隻能硬著頭皮過來了。

降頭師四下打量著環境,想要看出一些什麽端倪。邱元化趕緊回過頭來,幸好他回的比較快,差點就被那降頭師發現。

不知道是因為頭顱飛離了身軀的緣故,還是這個降頭師本來就不怎麽聰明。他圍著黑狗白狗飛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麽異常,就落下來,伸出花花綠綠的腸子,緊緊把兩隻狗一起纏上了。降頭師貪得無厭,想要一次性吸取兩隻狗的血。

聽著兩隻狗被纏住嘴巴,發出嗚嗚的慘叫聲,邱元化心中一緊。他緊握著手中的板斧,悄悄地向戚文遠問了一句:“文遠,怎麽辦?”

戚文遠又向外張望了一眼,發現降頭師正在全神貫注地吸食著兩隻狗的血,從他那陶醉的神情,戚文遠仿佛看到台灣明星柯冬冬吸食白粉時候的樣子。

戚文遠縮回頭,看了一眼邱元化,又看了一眼李洋洋,他小聲說道:“我數一二三,你們兩個跟著我一起衝出去,把沒有鐵柵欄的兩邊堵住,拚命衝他揮舞著斧子。能不能砍中不要緊,關鍵就是要驅趕他往鐵柵欄那邊跑,明白了嗎?”

邱元化看了看降頭師,又看了看鐵柵欄上的鐵絲網,他現在總算明白戚文遠所布的整個計劃了。他設的這個陷阱,就跟農村秋天下網捕野兔差不多。

邱元化點了點頭,李洋洋也點了點頭。他們把手中的板斧握的緊緊的,因為緊張,手有些顫抖。

“一……”

戚文遠小聲數了一句,邱元化望了李洋洋一眼,兩人一起點了點頭。

“二……”

邱元化又數了一句,邱元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似乎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三……”

戚文遠話音剛落,他一馬當先跑了出去。邱元化和李洋洋緊隨其後,揮舞這手中的板斧,一起向降頭師衝了過去。

新買的板斧有著鋒利的斧刃,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一道道寒光。偶爾映入他們自己的眼中斧光,差點亮瞎他們自己的眼睛。

“啊……”

戚文遠發出低沉的吼聲,他的用意在於嚇唬降頭師。果然,降頭師被戚文遠的吼聲嚇了一跳,在看到三個人拿著三班銀光閃閃的大板斧,降頭師頭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這要是被他們看中,非得砍斷一截腸子不可。要是真那樣的話,他整個人到天亮都得化成血水。

降頭師也顧不上吸食狗血了,他慌裏慌張地甩開腸子上纏繞的兩隻半死不活的狗,眼角瞥見那三個人已經從兩個地方圍堵過來了。降頭師拉起腸子,就向鐵柵欄飛去。他想要飛過鐵柵欄,從那沒有人的地方逃竄。

“啊……”

降頭師一聲淒厲的慘叫,原來,他在逃走的時候,雖然頭已經飛過去了。可是,頭顱下麵帶著腸子太多了。一不小心,一段腸子被鐵絲網上的鐵蒺藜勾住了。

降頭師看著漸漸逼近的這三個人,心中很是著急,拚命想要掙脫鐵蒺藜。鐵蒺藜上麵的倒勾太多了,他越是掙紮,被鐵蒺藜勾住的部位越多。剛才之是一段小腸被勾住。現在可好,心肝脾肺腎,或多或少,都被鐵蒺藜勾住了。

降頭師疼得鼻涕眼淚一塊兒流出來了,他看到那三個人就在跟前三四米遠的地方站定,都緊緊握著斧子,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降頭師急的滿頭大汗,卻又無可奈何。於是,他作出凶神惡煞一般的神情,厲聲喝道:“你們最好趕緊放了我,不然的話,等我過一下掙開,把你們三個人的血全部吸光!”

聽到降頭師的恐嚇,邱元化臉色稍變。他抬頭看到戚文遠一副神定氣閑的樣子,頓時心裏沉住氣了。邱元化壯了壯膽,衝著降頭師冷哼一聲。

戚文遠微笑著,嘴角高高地翹起,就像是一艘飄**在海山的小床。戚文遠眼睛看著降頭師,絲毫不為他張牙舞爪的表情所動,說道:“我好怕怕,你千萬別過來吸我的血,我都快嚇死了!”

戚文遠一臉的戲謔,絲毫看不出他有害怕的樣子。他的滑稽表情,把李洋洋逗得咯咯之笑。戚文遠眼角瞥到李洋洋笑得花枝亂顫的嬌軀,看到她那波濤胸痛的凸起之處,看到兩座大山之間,那道深深的溝壑,戚文遠無恥地硬了。

為了不讓李洋洋和邱叔看到自己的窘態,戚文遠深吸了一口氣,暗罵小弟弟太不爭氣了,心裏把他訓斥了幾遍。在戚文遠的訓斥之下,小弟弟總算低下了高昂的頭。

降頭師看到自己的恐嚇不頂事,頓時蔫了。他哭喪著臉,眼淚順著眼角嘩嘩往下流。他一邊哭一邊哀求道:“大哥、大姐,你們就繞過我這一次吧!我上有八十年邁老母癱瘓在床,下有三歲嗷嗷待哺孩子。我要是死了,他們可怎麽活啊?”

戚文遠知道降頭師的話不可信,冷笑著沒有說話。邱元化看著降頭師說哭眼淚就流下來了,心中佩服的不行。暗道,這廝當初若不修煉降頭術,進了演藝圈的話,指不定還能拿一個奧斯卡金像獎呢!

邱元化正在為這個降頭師選錯路遺憾的時候,忽然,兩道強烈的燈光照射在他們身上。隨之,一個威嚴的聲音喝道:“不許動!全都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