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失言的老楊
戚文遠是土包子進城，頭一遭進入這種豪華的美發店。邱元化讓他也剪一下頭，戚文遠說什麽也不剪。他想起來這幾天沒有洗頭，擔心頭發上洗出黑水來，被那些小姑娘們取笑。邱元化看到戚文遠死活不同意，也無可奈何，他隻好洗了頭，隨便找了一個美發師來幫他剪頭發了。
戚文遠坐在美發店大廳裏的椅子上等候邱元化，椅子上放著一疊報紙，為了顯得他不是那麽無聊，就拿起了報紙，假裝頗有文化地閱讀著。流/氓就是流/氓，縱然拿著報紙，也掩藏不了他那顆流/氓的心。戚文遠透過報紙的邊緣，偷偷地窺視著那些穿著製服，忙忙碌碌的店裏小姑娘。
正在這時，有一個穿著製服的小姑娘，抱著一大堆紙盒子走了過來。從這些紙盒子的包裝上，戚文遠能看出，應該是店裏的一些美容和染發的藥劑。這些盒子大概有七八個，摞在一起頂到她的下巴了。
更讓戚文遠興奮的是，他發現這個店員妹子的絲襪向下卷起起來，露出一截白嫩細膩的大腿。看到這裏，戚文遠吞了一口唾沫。
店員妹子走到戚文遠跟前，看到戚文遠一個人坐在這裏也沒什麽事，就向他請求道：“幫個忙，可以嗎？”
戚文遠聞聽，頓時感覺到心潮澎湃，這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於是，戚文遠不動聲色地將報紙放在一旁，伸出雙手，仔細替那店員妹子整理了一下絲襪。豐滿的大腿，觸手的感覺細膩而又溫暖。戚文遠努力克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壓製住蠢蠢欲動的熱流，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戚文遠做完這一切，十分有紳士風度地看向那店員妹子，期望她能投以自己感激的眼神。戚文遠這一看，發現那妹子臉色漲的通紅，站在戚文遠跟前，像是僵住了一般，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
戚文遠十分奇怪，這妹子怎麽反應與眾不同呢？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店員妹子開口說話了：“我是想讓你幫我拿一下盒子……”
“啊……”
這下換做戚文遠吃驚了，他看著眼前的妹子，自己的臉色不知不覺像是染了豬血一般紅了起來。戚文遠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好了？
店員妹子可能也是覺得尷尬，急忙搬著盒子向裏麵走去，也不說讓戚文遠幫忙了。那妹子走的匆忙，差點碰到理完發出來的邱元化。
邱元化看著那個妹子匆匆而去的背影，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他轉頭再看戚文遠，發現戚文遠望著那個妹子遠去的背影發呆。邱元化邁開步子，向戚文遠走去。
“咳咳，文遠，你在看什麽？”
聽到邱元化的咳嗽聲，戚文遠這才反應過來。他看到邱元化站在跟前，一臉挪揄的表情。戚文遠暗自慶幸，幸好邱叔回來的晚了一步，沒有看到自己的窘態。想到這裏，戚文遠趕緊打說道：“沒事，沒事！邱叔，你理完發了，那咱們回去吧！”
說完，戚文遠也不管邱元化如何反應，他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戚文遠的這種表現，看在邱元化眼裏，感覺他在想逃命一般。
“嗯，肯定有故事！”邱元化心裏暗笑，他看到戚文遠走出了店門，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上，戚文遠緘口不提在美發店裏發生的事。邱元化看到問不出什麽，也隻好作罷。邱元化理了一個頭發，心裏美滋滋的，坐在店裏看書。戚文遠也似乎也淡忘了方才在美發店發生的囧事。他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老地方，興致盎然地欣賞著路過的美女。
戚文遠漸漸發現一個看美女太多的弊端，看到美女多了，眼光會越來越挑剔。那些相貌普通的，已經遠遠不能引起戚文遠的興趣了。
“文遠，看書啊！”
戚文遠正看的出神，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他浮想翩翩的高深意境。戚文遠十分不開心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他看到，隔壁店裏的老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不是楊叔嘛，來來啦，快坐！”
戚文遠說著，把身旁一張空椅子扯了過來，放在了老楊的跟前。
老楊的全名叫楊茂坤，他今天也是在店裏待著無聊，才出來走走的。剛出店門，就看到戚文遠坐在陽光下，十分愜意地享受著日光浴。羨慕之下，老楊才過來跟戚文遠打招呼的。
楊茂坤在戚文遠扯過來的椅子上坐下，他看到戚文遠的眼神飄忽，似乎並沒有在手中的書上。他順著戚文遠的眼神看了過去，隻見從馬路上走過一個年輕的女孩。大概有個二十一二歲，長得是胸大屁股圓，配上一個瓜子臉，簡直就是狐狸精轉世啊！
狐狸精也就罷了，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在她瓜子臉上，竟然戴著一副眼鏡。這可真是，狐媚中帶著斯文，看臉蛋推斷，應該是個大學生。
楊茂坤看著漸漸遠去的女孩身影，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現在高校每年都在擴招，大學生越來越多，本科生就越來越不值錢了……”
戚文遠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從報紙上和書上，他也讀出這方麵的記載，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楊茂坤並沒有說話，隻聽他接著說道：“還記得以前本科生包夜要一千，現在八百就可以了……”
說道這裏，楊茂坤才發覺自己失言。他抬頭誠惶誠恐地看向戚文遠，隻見戚文遠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戚文遠冒出來一句話：“楊叔，原來你好這口啊！”
楊茂坤訕訕一笑，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趕緊辯解道：“哪有，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的。”
戚文遠哪裏肯信，不過，老楊的話也蠻有道理的。現在現狀就是這樣，大學生的打扮越來越像小姐，而小姐的打扮則越來越像大學生。他們剛才看到的那個類似大學生的女孩，指不定就是一個小姐呢！
至於小姐嘛，前段時間“海天盛筵”流露出來的那些援交妹照片，一個個像極了清純可人的大學生。因此，網絡上還催生了“綠茶婊”這一詞。
戚文遠不以為然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戚文遠的表情，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的內心。楊茂坤知道，無論他怎麽狡辯，也是瞞不過戚文遠的眼睛了。為了不被戚文遠鄙視，楊茂坤急忙說道：“嘿嘿，文遠，反正咱們現在閑著也沒事，我請你去ktv唱歌咋樣？”
“ktv！”
戚文遠眼睛一亮，雖然他對唱歌不敢興趣。但是，人嘛，對於沒有經曆過的事情，總是充滿了好奇。戚文遠活了二十多年了，還沒有踏足過ktv半步。不過，關於這方麵的負麵新聞，倒是看過不少。譬如，前不久的東莞打擊嫖娼，突擊ktv新聞。在譬如，前幾年的“天上人ktv”……
楊茂林看到戚文遠似乎上路了，連忙點頭說道：“是的，是的！ktv裏的小姑娘們，個個珠圓玉潤。去那裏玩玩，保證你滿意。”
戚文遠雖然心動了，可還有一些顧慮。他遲疑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邱叔讓不讓我去。”
“哈哈！”
楊茂林聽到戚文遠是顧慮這個，方才放下心來。他大笑兩聲，拍了拍戚文遠的肩頭，說道：“文遠，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也不瞞你，以前我和老邱，一起去過ktv不少次呢！”
“這樣啊！”聽到楊茂林的這句話，戚文遠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文遠，不用擔心，我過去跟老邱說！”楊茂林說著，站起身來，就往店裏走去。
戚文遠心裏癢癢，也急忙站起來，跟在楊茂林的身後，向店裏麵走了過去。
邱元化正坐在桌前，美滋滋地回味著那十萬塊錢美妙的手感。突然，他看到楊茂林和戚文遠從門口走進店裏來了。邱元化看著滿臉詭笑的楊茂林，問了一句：“吆喝，老楊，遇到什麽喜事了？看把你美的！”
楊茂林走到邱元化跟前說道：“啥喜事也沒有，今天閑著沒事，我想請你和戚文遠去唱歌。老邱，去不去啊？”
戚文遠恍然大悟，這才明白，老楊這是要把邱叔一起拉下水啊。他殷切地看著邱叔，等著他的回答。
“唱歌啊！”邱元化沉吟了一會兒，一拍大腿，大聲說道：“去就去！你等下，我上去換件衣服。”
“好的！好的！”
老楊滿臉笑容，偷偷地向戚文遠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戚文遠會心一笑，兩個人心照不宣。
“我也上去換件衣服。”
戚文遠也說了一句，平時他在家裏穿的土裏土氣的，倒也不在乎什麽。現在要去ktv，那裏麵全都是一些時尚流行的人。再穿這身過去，指不定就被人家鄙視了。
“好的，你們去吧，我在下麵幫你們看店。”老楊樂嗬嗬地說了一句。
邱元化和戚文遠一前一後，向走上走去。到了樓上之後，戚文遠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換了一套幹淨一點的衣服。這是一件淺灰色的大衣，裏麵加絨的。是去年做了一場法事，收了一千多塊錢。師父一時欣喜，才花了三百塊錢給他買的。戚文遠一直舍不得穿，今天要去ktv，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穿在身上。
戚文遠走出房間，正好看到邱叔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邱元化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西服，看上去頗有斯文雅士的感覺。他看到戚文遠，笑著說道：“文遠，你過來，我給你點東西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