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屍變
別說趕屍匠專門挑選麵目醜陋，連趕屍客棧的展櫃長相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身材走形就不說了，我們生活中常見的，可是他的五官不是扭曲就是沒有，比如耳朵…
除了陸秋鳳村外頭那個客棧沒去過之外，已經看到兩個客棧的掌櫃麵目。
隻是隨著趕屍的沒落，客棧生意越來越冷清，即使如此，客棧內依然不能住閑雜人等，這是行業上的規矩。
麵對我們這些閑雜人等，掌櫃本來昏睡的眼神頓時來了精神，可能是被我們這幾人貿然闖入而驚愕，畢竟附近的人都知道，趕屍客棧不是給常人居住的。
“你們來這裏作什麽？趕緊離開，前麵不遠就有個村莊，到那邊投宿，這裏不接待生客！”掌櫃的冷冷說道，他的眼眉在顫抖，不知是天生小兒麻痹還是怎麽。
掌櫃口中所說的生人，就是閑雜人等，畢竟是長期有死屍入住，一般人進去了會很不吉利。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掌櫃，現在已經天黑了，如果現在趕過去，天會黑，到時候會很容易迷路的。”說完，我還特意看了眼趕屍匠；這一看之下，他旁邊不知什麽時候已然多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但這少年的模樣…
滿臉紅豆，紅鼻子，圓臉，五官雖然勉強算得上正常，但是他的臉實在不敢恭維，好家夥，本來很正常的趕屍行業，加這奇怪醜陋的麵貌，就算不怪也被人說怪了。
“那你就到門外住好了，這位客官已經給了住宿錢，到晚上他離開之後你再進來！”掌櫃聲音有些陰冷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更是與常人不一樣，笑起來，簡直整張臉都要扭曲了。
牛斌懶得理趕屍匠和掌櫃，輕手輕腳來到門角的死屍旁邊，雙手抱胸，奇怪的看著僵硬的死屍，他很是好奇，歪頭斜腦的大量著死屍的口、鼻、耳，裏麵果然塞有一些東西。
偷偷看了眼趕屍匠等人，他們似乎很介意生人入住，看他們沒注意到死屍這邊，慢慢伸出手輕輕的拿出塞在鼻孔和嘴裏的符紙…
然而符紙才拿出來，鼻子和嘴巴立即噴出一股陰寒的氣息，牛斌一愣，還沒來得及打開符紙看，正要塞回去…
“喂，你在幹什麽？不準動我的客戶！”突然，趕屍匠厲聲道，指著牛哥吼，雖然聲音大，但卻顯露出驚恐的神色。
牛哥一嚇，差點把手裏的符紙丟掉，連忙縮回手，尷尬的笑了笑“沒，我隻是好奇這些玩意怎麽會自己跳而已。”
我不覺冷汗冒下，這家夥是真懂還是假懂，“你個二貨，沒事別亂動，不知道那玩意不吉利嗎？趕緊給我滾回來！”
“你們…”趕屍匠從樓上跳下，因為地是木板製作，整個房子顫抖了幾下，跑到屍體旁邊檢查，發現鼻孔和嘴巴裏的符紙不見了，轉身怒視牛哥，“你是不是在它身上拿走了什麽？”
牛斌偷偷把符紙塞進口袋，伸出雙手猛搖，“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拿，我隻是好奇看看而已，沒什麽！”
“把東西拿出來！”趕屍匠冷冷地說道，“你知道沒有這些東西會有什麽後果嗎？”
“二貨，你是不是真拿了人家東西？”我小聲問道，“千萬不要做蠢事，搞不好會屍變的！”
牛哥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我，“不是吧師傅，這樣也會屍變？這回我可準備了避陽符的！”
發生意外，趕屍匠的徒弟也跟著跑下來，到死屍旁邊查看，沒一會，便看到鼻孔裏的朱砂流了出來，當即臉色大變，轉身跟趕屍匠急促說道“師…師傅，朱砂…朱砂漏出來了…”
趕屍匠一愣，轉頭看到剛才被牛斌動過的死屍鼻孔裏隱約掉著朱砂，臉色也不由變了變，伸手就要往口袋裏掏，這才發現挎包丟在房間裏，轉身怒視牛哥，“快點把辰州符拿出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本來滿是屍氣的客棧，突然一陣陰風吹襲而來，轉眼即逝，又恢複了屍氣濃重的跡象，我也不由眉頭大皺，趕屍客棧出現陰氣？這顯得有些不太正常…
就在趕屍匠說話間，死屍的鼻子突然噴出一股紅色的粉末，在死屍的頭頂，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多了一隻野生黑貓…
“喵…”一聲刺耳的貓叫聲響起，趕屍匠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白，別說趕屍匠，連我也冷汗大冒，一臉驚愕的看著死屍頭頂上的野貓。
本來屍氣已經夠凝重的客棧，此時顯得更加厲害，甚至比之前還要重兩倍之多。
其它兩具屍體也被貓叫聲驚嚇顫抖了幾下，如同常人打冷戰一般，而黑貓腳下的死屍卻不同，耳朵兩邊各飛出兩章折疊好的辰州符，而後是紅色粉末噴灑了一地…
“哼！”一聲冷哼，突然睜開眼睛，伸手就把趕屍匠的徒弟抓在手裏，大嘴張開，已經失效了的朱砂粉末噴灑而出，兩條長長的獠牙露了出來，張開大嘴，朝趕屍匠徒弟的脖子咬下…
我麵色一變，屍變的時間僅僅一分鍾不到，這是何等速度？來不及多想，展開追風步就要上前阻止，然而我還是慢了半拍…
長長的獠牙深深咬進了趕屍匠徒弟的脖子，瞪大了雙眼，手伸向趕屍匠，“師…師傅，救…救我…”
牛哥早就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吃驚的看著僵屍…
別說牛哥，連楊雲和徐羽還有陸秋鳳也嚇得瞪大了雙眼，絲毫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還沒到趕屍學徒身邊，獠牙早已咬在脖子上，我連忙從背包裏拿出一把銅劍，對著死屍的天靈蓋刺去。
“叮！”一聲脆響響起，震得我手有些發麻，就算無法刺進分毫，但也被我衝擊之力後跳了兩步，學徒身子一軟，整個人躺倒在地。
死屍的行為舉止，就已經證明它已經屍變，成了真正的僵屍，趕屍匠撲了上來，反應比我慢上許多，扶起學徒的上半身，眼圈濕潤，急促叫道“徒兒，你沒事吧？徒兒…”
轟隆！天上突然電閃雷鳴，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烏雲密布，整個大山內立即變得昏暗無光。
我顧不得身邊快要哭了的趕屍匠，收起銅劍，換了把桃木劍直往僵屍的心口刺到。
哢！桃木劍刺到僵屍的身上，非但沒有效果，且還對折斷成兩截，僵屍那雙大手朝我肩膀抓了過來，長長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肉裏，痛得我連桃木劍都掉地上；張開大嘴，長長的獠牙畢露無遺，朝我的脖子咬了下來。
我脖子一歪，僵屍的頭碰得我有些找不著北的感覺，當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提起叫狠狠在僵屍下跨踢了幾腳，但仍然沒用…
“混蛋，銅錢…”我咬牙切齒的叫道。
牛哥打了個冷戰，終於反應過來，從背包裏找出一把銅錢劍和幾個零散的銅錢直撲而上，銅劍朝僵屍的左側刺到，然而不知道是牛斌力道不夠還是僵屍的身子太硬朗，銅劍隻刺入半厘米…
“吼！”就算刺入半厘米，僵屍好像也吃痛，昂首大叫，我皺緊了眉頭，抓住僵屍的雙臂，一腳踢在僵屍的下巴，形成了一字腳，稍微一用力，僵屍鬆開了雙手，順著它的手臂往下滑，停在手腕處，再把它壓到地上…
“牛哥，快點刺它心口！”我咬牙切齒喊道，肩膀上的衣服被血液滲透而出。
牛哥哦了一聲，舉起銅錢劍狠狠的往僵屍的心口刺下；然而銅錢劍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華麗地散落在僵屍的心口，“師傅，銅錢劍對它沒用啊！”
說完，也不等我說話，從背包中拿出一張鎮屍符壓到僵屍的額頭處，本來一直力抗的僵屍頓時停了下來，一動不動，我鬆了口氣，慢慢放開僵屍的雙手…
小心翼翼脫去我的短袖T恤，兩邊肩膀後麵出現四個血洞，不過鮮血沒有流多少，肩膀前麵也出現一個血洞…
“僵屍的指甲有毒，牛哥，趕緊拿糯米出來！”感覺到錐心般的疼痛，我連忙叫道。
牛哥哦了聲，從背包裏拿出一小包糯米，我抓了一把敷到肩膀上，一股如被火燒一般的疼痛然我冷汗大冒，兩邊肩膀都敷上糯米之後，把多米遞給趕屍匠，“快點給他敷上，糯米有辟邪解屍毒功效。”
然而當我看到學徒的臉色時，頓時把糯米收了起來，學徒的臉色死灰，眼前有些發黑，看來早已經屍毒攻心，血液也被吸取許多，怎麽可能還活得下來？
撕…
突然，就在我以為沒事的時候，突然躺在地上的僵屍傳出紙張撕碎的聲音，隨之猛然站起一個高大的身影…
牛哥嚇得臉色又發白，匆忙之中，伸手從背包中隨便拿出一張符紙貼到僵屍的額心處。
“吼！”僵屍大吼一聲，雙手齊出，用力推了下牛哥的胸口，牛哥後退了四五布，差點還倒在地上，看了眼手中的符紙，狠狠的靠道“臥槽，怎麽是平安符？”
我也被僵屍的舉動嚇了一跳，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僵屍的？怎麽連銅劍、桃木劍和銅錢劍之類的法器都傷不了？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銅錢，翻身撿起一個，繞到僵屍身後，等待它張嘴吼叫…
“吼！”果不其然，把牛哥差點推翻在地，張嘴又是一聲吼叫，我臉上的肌肉顫抖了下，展開步法從僵屍的身邊急速而過，手中的銅錢丟進了僵屍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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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之鬼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