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傳奇(一)

“孫佳人?”高福喊道貓怨。

“呀,聽力很不錯嘛,高福,真是好久不見了。像嘉婉這樣的賤人就應該被千刀萬剮,你跟她還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孫佳人冷冷地說。

姽嫿忽然感到身後一陣冰冷,一雙冰冷的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那雙手越來越緊,姽嫿幾乎要窒息了。

徐嘉看到姽嫿的脖子幾乎都要被眼前那個一襲白衣的女子扭斷了,她的身材很高也很瘦,滿眼血紅,臉部因憤怒而扭曲,看來她真的很恨姽嫿貓怨。

他知道她一定就是孫佳人,這是一個完全為了複仇而來到陽間的鬼魂,可是他不害怕,他走到姽嫿身邊,盯著孫佳人說:“你放開她。”

孫佳人轉過頭看著他,慘然一笑說:“為什麽?為什麽你處處都護著這個賤人?八十年前如此,八十年後還是這樣?我哪裏不如她?你為什麽隻愛她?”

徐嘉看到孫佳人簡直就是楊柳的翻版,十分驚詫,可是頓時也明白了。他問道:“楊柳是你的今生?”

孫佳人淒然一笑說:“不錯,隻是我的今生還是鬥不過她。楊柳已經把你們之間所有的事都跟我說了,我知道楊柳也恨你們,不過楊柳和我一樣太愛你,還是不忍心對你下手,所以我們隻好對她下手。希望你不要阻止。”

“可是,她是我最愛的人,你們傷害她,就等於是要我的命。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你傷害我最愛的人?”徐嘉痛苦地說。

孫佳人冷笑著說:“世界上不是你傷害我就是我傷害你,你傷害我已經整整八十年了,現在也到了我報複你的時候了,再說我既然來到這陽間,本就是為了來報仇的。你說我有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

姽嫿感到她的長指甲陷進了自己的肌膚,脖子幾乎就要斷了,她快要不能會呼吸了,她想自己也許就這樣要死去了吧。她死不要緊,可是她的孩子怎麽辦?

她忽然想到嘉婉害得詩詩流產的時候是那麽殘忍,如今卻全部都報應在她身上了。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嗎?她苦笑著想。

徐嘉突然想起姽嫿的那塊玉佛,說道:“姽嫿,你的玉佛呢?”

姽嫿抬起手一『摸』脖子,竟然是空『**』『**』的,她的玉佛不知何時竟遺失了,難怪這些鬼能輕易靠近她。

孫佳人仰頭哈哈大笑道:“你的護身符我已經控製著那個徐姐,讓她給你丟掉了。”

詩詩這時開口了,“我那麽深的仇恨都已經放下了,你為何還不肯放下呢?”

孫佳人譏諷道:“那是因為你傻,我可沒你那麽善良,對,也許那麽會覺得我很惡毒,可是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被這個賤人『逼』的。你能想象被最好的姐妹搶走丈夫的滋味嗎?”孫佳人的手再次緊了緊,姽嫿隻覺得脖子上一陣痛楚,喉嚨裏不由得發出咯咯的響聲。

她繼續說道:“不,你們想象不出那種傷心和絕望。可是我承受了整整八十年這種痛苦,它日夜折磨著我,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讓我複仇的機會,我是不會放手的。”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死,因為她是我家族的唯一繼承人。”詩詩『吟』聲道。

孫佳人顯然有些錯愕,一時間沒明白過來詩詩什麽意思,她的手也不由得鬆了幾分,姽嫿趁著她鬆懈的時候,一轉身跳進徐嘉懷裏。她劇烈地咳嗽著,徐嘉輕輕撫著她的背。

高福也吃了一驚,詫異道:“詩詩,你這是什麽意思。”

詩詩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深深歎了口氣說:“那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

孫佳人卻不耐煩地說:“誰有空聽你講故事,我來這裏是為了報仇的,不是為了聽你講故事的。”

詩詩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充滿著一種力量,這種力量竟讓孫佳人感到莫名的畏懼,於是她閉上嘴巴,坐在一旁,靜靜聽著詩詩的敘述。

詩詩望著窗外,眼睛似乎飄向一個遙遠的地方,是的,一個遙遠的國度。她輕聲問:“那把碧玉梳子,我想你們都是見過的吧。而且也聽過關於它的很多故事。我今天的講的故事就是和這把梳子有關。”

“就是我哥哥送給你的那把用一百兩黃金買來的那把碧玉梳子嗎?”孫佳人問道。

詩詩歎息道:“是的,就是那把,如今現在在姽嫿手裏,也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命運總是在輪回,而軌道卻是早已注定的。這把梳子的玉是一塊巨大的上古美玉,原本是存在於樓蘭古國的,不過這塊玉卻不屬於皇室,而是一個貴族的私有物。當時這個貴族屬於一個神秘的宗教組織,教主被稱作聖女,終身不能婚嫁,也就是說必須是**,一旦成為教主,將永生被禁錮。”

“哦,天哪,太殘忍了,雖然在書上聽到過很多這種組織,可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可是哪個女子能做到呢?”姽嫿歎息著說。

詩詩說道:“是啊,所以在第四代聖女繼承的時候,她沒能耐住寂寞,竟然和一個漢族的男子相愛了。他們的事情被發現後,男子被組織殺害,而這個聖女也受到很嚴重的懲罰,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聖女早已生下一個女孩。這個女嬰被送到中原,並且聖女割了一塊古玉還一封很長的信藏在孩子的繈褓中,而後她就『自殺』了。這個女嬰長相秀美,被一個貴族收養了,可是流在這個孩子身體裏的血卻是無法改變的。所以她長大後,就立誓要為母親報仇。”

“那她報了仇了嗎?”徐嘉對這個故事也開始好奇起來。

高福對他打斷詩詩的講述感到很不滿,冷冷地說:“你靜靜聽不就好了嗎?哪有那麽多問題。”

詩詩卻笑著說:“不打緊,我講到也有些累了,歇一歇也好。”

高福笑著說:“要不,明天再講吧。”

詩詩卻搖著頭說:“不,我必須今天講完,講完後,我就要離開了。陽間畢竟不是我的久留之地,我還是應該去我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