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錢小米以前那個時代,“穿越”這回事,已經人人提防如除“四害”的地步,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也有他鄉遇故知的一天。結果如今不但讓她遇上了,而且對方竟然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皇太後,這讓錢小米情何以堪。
都是穿來的,怎麽待遇就差這麽遠!一個都混到“太後”級別了,她卻不過是一名宮女,而且還要是就快“下崗”那種,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一場驟然而來的雷雨,讓太後不小心漏了口風,登時牽出兩個“潛伏”在大亞皇朝的外來分子,真是天意難料。暗號對上了,身份模糊間也辯了個大概,剩下的就是確定各自堂口所在,沒準兩人還是來自同一個地兒呢。
錢小米和太後這暗語般的對答,內裏含義隻有她們兩人知道,在場眾人是聽得雲裏霧裏,淑妃與小明月對二人之間的古怪舉動更是首當其衝感到說不出來的怪異。
這個宮女又在這兒弄什麽名堂,為何太後聽了也這般古怪?這回淑妃可不能怪錢小米背著她搗鬼,人家這次可是當著她的麵兒行事,但就是這樣她也瞧不出緣由來,真是生生氣煞她。小明月一頭霧水得在錢小米和太後二人臉上看來望去,看著她們稀奇古怪的表情,皺著小眉頭摸估不出是怎生一回事情。
太後此刻的心情之激動簡直就快要按耐不住,恨不得一把將錢小米揪過來好問個清楚明白,但偏偏又不能在眾人麵前外露,隻好趕緊遞了一個眼色於錢小米讓她別再說下去,也不理會淑妃她們明擺在臉上的疑惑,硬是換了個話題。
太後此舉顯然是不想別人多問,淑妃也是知機之人當然不會笨到追問不放,縱有萬般疑問也隻能放在心底,以後再找機會探知一二。
錢小米也忘了外麵地大雨是什麽時候停下來地,隻知道在她和太後互相暗示身份之後,一看雨勢稍減,太後便馬上迫不及待的對淑妃等人下逐客令,而自己不出意料的被留了下來。
待淑妃她們前腳離開,太後立刻屏退左右。見寢室裏隻剩她和錢小米二人再無第三者,她再也維持不了一貫端莊典雅的氣度,一把抓住錢小米的手,不可思議看著她,忙問。
“小米你——--也是穿過來地?來了多久了?”盡管已經猜到了對方地身份。但這突如其來地驚奇仍是令養尊處優地太後十分震撼。不停地打量著她。
這可不是尋常人出門在外遇見同鄉這般簡單。太後她難以接受可以理解。但既然都敢在她麵前做出那麽明顯地暗示。錢小米也沒有必要隱瞞。眨了眨眼坦**回道。
“回太後。奴婢才來了幾個月。不知太後卻是——”太後與她同是天涯穿越人這點已經毋庸置疑。錢小米反而好奇她來這地兒多久了。小心地探著。
錢小米合著來了這地兒不過三四個月。但她這個太後可當得有模有樣。沒三四十年地工夫恐怕是沒這份氣度。
難不成還是嬰穿來著?那可是真正地多活了一回。重新成長可麻煩著呢。錢小米這麽一想。也不知道該不該羨慕她了。
“原來你真地是和哀家一般。也本不是這兒地人。真是沒想到。在我穿來了三十多年後又有人掉落到此處。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遇著個知音人。還以為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人會有此番奇遇。真是老天垂憐。”一聽錢小米果然和她一樣來曆。勾起了太後久藏心中那個幾乎已經遺忘地秘密。激動得連“哀家”地尊貴自稱也忘了說。
穿越一般都是單程票,來了就鮮有能再穿回去的可能,老天隨便把你甩到什麽地方也隻能咬牙活下去,為了不被世人發現古怪第一要事就是盡可能的掩藏自己的真正麵目。而要融入哪兒的生活,與一群思想鴻溝相差了不止幾百幾千年的人打交道,更不是一件好玩地事兒,與將自己洗腦再重新活一次沒有什麽區別。是而太後這幾十年表麵上雖錦衣玉食,但午夜夢回憶起前塵舊事卻無一人可以分享,心裏也甚覺苦悶,如今忽然殺出個錢小米,那份驚訝歡喜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
錢小米一字不留的聽著,心裏飛快分析著話裏透露出來地消息,卻很快得出一個結論這前輩穿得還真是運氣啊。
太後穿來了三十多年,那合計著那還是她成為先帝太子妃的之前就來到這兒,當今聖上和閔皇爺也是她地如假包換的“親生”兒子,首先這點就比起那些一穿來就要幫別人養兒子地姐妹強多了。錢小米之前聽旁人八卦太後閨
大長公主時對太後也略有提及,曉得她出身名門是閨秀,在先帝還是太子時就已經被賜為太子正妃,直接跳過了多少姐妹得從低做起的曲折情節,當然這裏內衛平大長公主也出了不少力。當了太子妃與丈夫倒也恩愛,沒多久又一舉得男為大亞皇朝生了皇長孫,在各方各麵都真是一帆風順,縱然也有那麽些宮闈風波也未曾威脅得了她的地位。數十年如一日在宮裏如穩坐釣魚台,一路順順當當的直當上了如今的皇太後,真是羨煞多少不幸穿到宮裏當妃子的姐妹們。
這命生得好,連宮鬥也不走平常路。正室的身份擺在那兒,夫妻相敬如賓,又有兩個排序靠前的嫡皇子在手,那還用怕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也怪不得太後在宮裏混了幾十年,還能落得個麵慈心善的眉目,錢小米也不得不暗歎一聲埋怨老天偏心。
太後感慨著沒料想幾十年後竟然自己的奇遇還能後繼有人,對本來就有好印象的錢小米登時生出無限親近之感,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細細看著她,越看越是順眼,這才緩緩而道。
“怪不得哀家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可親,原來還是有著這一層關係,卻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讓哀家也能見著遭遇一般的同道人。小米你快說,你本是那時節的人,長在何處,讓哀家聽聽何曾知道。”
錢小米知道太後這是在向她摸底兒,為得她的信任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將自己以前長在何時何代給她說了個大概。
太後聽了更是驚訝,歎道。
“這一說來,倒還真是天大的緣分。原來在以前那時節,哀家與你所在也不過是隔了沒多遠的地方,論起來可真稱得上是同鄉。”
穿越這檔子事時間往往是錯亂的,太後雖然比錢小米早來了三十多年,但原來在以前那個時代她與錢小米也不過隔了半年時間,更巧的連生活也是同一個城市,這便前後腳穿來了此地。
“是啊是啊,這老天爺爺算做了件好事,定是知道太後在此記掛故鄉,所以特地送了我來,好給太後做伴解悶。”錢小米可不笨,既然特意戳穿自己的身份,為的就是能和太後沾親帶故攀上關係,一聽太後這般說連忙附和著道。
“說的沒錯,定是有所用意。”這下子太後的興致更高了,拉著錢小米說個沒完,簡直就如背井離鄉數十年終得見親人一般。“小米,這是你的真名兒麽?你既穿來也沒人發覺,你這一趟定是‘借屍還魂’穿了,如今這樣子可與你以前的模樣又何不同,都說與哀家聽聽。”
錢小米聽了,又是暗歎。敢情太後對穿越這事還挺有了解,懂得分“借屍還魂穿”和“原裝正版穿”兩種,可見真不愧是前輩啊。
“這說來也是湊巧,雖然明白定不會是奴婢當初那副皮囊,但卻看著又剛好一摸一樣,連帶名字也沒有一絲不同,莫不是老天爺偷工減料懶得再給奴婢另尋一個好身份。”說到這個錢小米又是一陣氣惱,直埋怨老天爺沒給她換個好相貌,白白穿越一場。
太後聽著卻是笑了,說道。“小米你可不要這麽說,你如今這模樣本來就不差了去,能用回自己本來的相貌自是最好不過,終究比哀家當年要花了好長一段時日,方能接受新相貌來得要好些。至於說老天爺沒給你尋個好身份,那也不用氣餒,既然如今哀家曉得了你的來曆自然不會看著你受苦,你若願意哀家便調你在身邊照應,若不舍得明月公主也沒關係,總得以後凡事有哀家給你作主,沒人敢欺負你。”太後難得遇上個有著同樣來曆的人,又加之如今錢小米年紀比她少了許多便像晚輩似的,自然而然起了看顧之情。
錢小米這些日子日思夜想著就是能攀上太後,如今竟然能得她親口發話要照看自己,哪能不欣喜萬分,馬上眉飛色舞不失時機道。“奴婢若能在太後左右侍候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奴婢與明月公主主仆日久情深,驟然分開也確是不舍。其實明月公主平素也常與奴婢提及,太後待她愛惜親近,她心心念念盼能隨時陪在太後跟前盡孝。奴婢鬥膽提議,太後若是能將明月公主接來慈靈宮親自撫養,一來明月公主既能一圓心願隨侍皇奶奶身邊,二來太後也能隨時看顧照料她,再者奴婢也可以經常得見太後,豈不是一舉三得。”
這個提議錢小米是出於私心多一些,但太後聽了想了想,卻是有些心動了。“唔,這個法子聽起來也不錯。”(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