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思涵跟在後邊左穿右轉的,生怕踩錯一個節拍。百花爭豔,她無法流連。百鳥爭鳴,她無心去聆聽,終於,在各種穿梭之後,來到一處幽藍色花海,不過這似乎和之前進北冥宮的花海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這是藍色,花兒蠻像的。
邢思涵遙遙看到扶蘇火焰般在藍色花海之上,翩翩起舞,身子似乎十分輕盈,絲帶飛揚,遙指日月。腳下的花兒被他踩到的時候,頭都沒有低一下,可以想象他的身手有多好。嘖嘖嘖,踏雪無痕呐!
可事實上,扶蘇並不是在翩然起舞,而是在習武,哪怕他是當今世上第一人,也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事情都會有變化,不能守舊。總要破舊除塵,而他練武從來不避著他北冥宮的人,因為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北冥宮有事,大家都會有事,大家共進,是最好不過的。隻不過遺憾的是,他的武功太高明了,人家看的眼睛暈,所以也不會去學,都是憑的扶蘇指點一二。
扶蘇紅綢四處飛舞,似火舞銀蛇般蜿蜒卻不失力道。邢思涵欣賞的不是他功夫好,而是他人長得好看,舞也跳的那麽好,可算知道落霞的用心良苦了,苦心教導自己那麽久的舞蹈,原來是因為扶蘇是全能人兒,功夫,簫,琴,書,畫似乎都很好,而這舞也跳的這樣好,真是最美最妖嬈的男人,豔麗極致的臉蛋,更讓無數人動心不已。真的是男人嗎?怎麽看都是男人恨女人妒的臉,真的像是絕色美女啊!
星舞回旋,外飛紅雨,邢思涵充滿深情的望著扶蘇,就算嫁不得,此生亦無憾。扶蘇不見誤終身,一見終身誤;見了他,任何男人都黯然失色,在沒有可以入眼的人了。
一招一式過了,扶蘇從藍色花海中,飄舞而出,須臾之間,處處飛花,香氣弄人。
“你好香。”邢思涵甜蜜蜜的說;真的好香的男人。如花旦,比新娘,甚姣好;扶蘇不是個甜言蜜語的人,隻輕輕回以微笑。
鶴軒很有眼力勁的退下了,邢思涵也微微笑著看扶蘇,似乎昨日那個會大聲說我愛你的小妞,已經完全轉變成了文靜的大小姐。
扶蘇輕笑著,他說:“我喜歡……”但有些內斂,聲音很小,許是不好意思。
邢思涵一怔,這是在表白?可你能不能大點聲?能不能把話說全嘍?人家卻似乎是斷了片,再無下文。無奈她問:“你喜歡什麽?”
扶蘇有些臉紅,避開邢思涵咄咄逼人的目光,他隨風一樣的輕聲:“會一直追著問我喜不喜歡,愛不愛的女孩。”
邢思涵黑線了,回想當初她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一直不氣餒,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邢思涵,真是丟臉透了。不過也是意外收獲啊,他居然是喜歡我的?我滴天哪!那他就不是同人了,不是斷袖不愛南宮澈,喜歡的是我,是我邢思涵!哈。高興之餘,邢思涵又不懂了,那他為什麽挨下那一劍?很說不通的不是麽?呆呆的望著扶蘇,希望他給個解釋。
扶蘇疑惑的看著邢思涵呆萌的小臉,很有親一下的欲望,不過他並沒有這麽做,隻是修長五指輕柔撫摸了下邢思涵的臉蛋,他會不好意思,也不貪心,一切事情,點到為止即可。
邢思涵很可愛的笑笑,扶蘇的愛憐於她來說,是世上最蠱惑人心的東西,他的笑容,他的美貌都令人沉浸無法自拔。此時此刻,她明白了男人為什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見貌美如花的女子,走不動路,隻因為尤物惑人,一見傾心,忘卻不得,怎能不愛?
“扶蘇……”邢思涵踮起腳尖,環上扶蘇的脖子,柔柔的喚了一聲,半年之間,她又長高了幾公分,現在不踮著腳頭剛剛好可以碰到扶蘇的下巴了,踮著腳尖可以去摩擦他的耳垂,給他**。半年沒有接觸,扶蘇的身體依然冰涼,但幽香也很有**,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獨有的氣息,像糖一樣甜的味道。
扶蘇任憑邢思涵抱著,一動不動。正常男人應該會擁住邢思涵,或者拍扶一下她的後背,可他對這方麵似乎很空白,既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
春風醉人,邢思涵執扶蘇纖手看花,花飛滿天花飛落,傾城美人相依伴,正是風雅而愜意。仰望風雲,如花眷戀。人生得如此,還有何求?
美豔如他,百裏靜好,甜蜜相伴,攜手走過。一起吃飯,一起飲茶,共賞夕陽餘暉。
邢思涵的嘴角一直勾著幸福的微笑,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你喜歡的人,他也剛好喜歡你。除卻繁華,超脫三界,弱水三千,她隻飲一瓢。
“扶蘇。”邢思涵輕輕喚一句,打破靜好時光。
“嗯?”扶蘇淺應。
“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麽對南宮澈那樣包容?我聽說前幾屆的武林盟主,無一例外的死在你手下,而且沒有說做第二次盟主位置的。”邢思涵挑著眉頭,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帥嗎?可是長得帥就可以隨便砍人嗎?不長眼睛!
邢思涵小氣鼓鼓的臉色看的扶蘇很想笑,包容?哪裏是包容,隻是欣賞而已,人世間沒有幾個棋逢對手的人。他南宮澈雖然現在還不足以和自己對抗,但他願意等待南宮澈破繭之時,一劍一帶交纏打鬥,亦非是人生一大快事?
“是不是你也喜歡他?”邢思涵咬咬牙,終於問了出來;扶蘇說喜歡她,她有兩個想法,一是真的喜歡她,二隻是拿她掩人耳目,免得被人說三道四。那為什麽要掩人耳目呢?那就是斷袖了,或者是,他也喜歡女人,雙性戀的男人也是有可能滴。
扶蘇意外的咳了一聲,大為吃驚的望著邢思涵,第一次,他這樣狼狽。這都哪跟哪兒啊?他是男人,南宮澈也是男人,何談喜歡二字?
“被我說中了吧,我還以為你……唉,無恥!”邢思涵無奈的歎了口氣,本以為他真的喜歡自己呢,看來自己真的是擋箭牌。唉,你說你要喜歡女人,我閉閉眼也就忍了,男人跟男人……好惡心。其實就算是女人,她也忍不了,隻不過相對男人來說,還是女人好接受一點。
“你腦子裏都裝的是什麽?”扶蘇有種要撬開邢思涵腦袋的衝動,到底是怎麽想的?這都能想到一塊去?
“難道不是嗎?你看你美他靚,天作之合一對璧人。”哪像我啊,全身上下跟你在一起沒有一個地方比得上的,邢思涵憋屈的想著;當然了,唯一的一點,她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可萬一扶蘇是想做受呢?那……不
可腦補,不堪入腦。
“誰跟你說我喜歡他?”扶蘇反問,他想要將那人挫骨揚灰。
“大家都這麽說啊。”邢思涵淡淡一句,其實也沒幾個人,不過是她這麽想,楊紫曦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小男孩也懂了,學校現在都不允許男生早操場距離接近二十厘米的了。以前學校隻抓異性,現在同性別的也要被抓。
扶蘇訝然,回想四年間,他屢次放過他,難道隻有邢思涵一人是這麽想的?那麽別人的?是否有人會覺得他是愛慕男人的?天,他的無心之失,竟然造就這樣一門怪談,他從沒想過,會有人覺得他是喜歡男人的。
很多人說,他無法滅絕,一個人說,他能終結了他的命,但如果都是因為這件事而死,那這種說法隻會越傳越大,不如索性不去理會,時間久了,當事人不參與,那些個湊熱鬧的,也就漸漸淡了趣談的意思。
“你也信?”扶蘇放棄了別人的想法,但他還是比較在乎邢思涵是怎麽想的。
邢思涵一時不言,其實最相信的就是她了,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就覺得扶蘇和南宮澈是一對兒,她也覺得兩人是世間最相配的人,沒有人比南宮澈更配的上扶蘇,沒有人比扶蘇更配得上南宮澈。可事實上,兩人竟然都是男人,這她當然喜歡美男了,而且偏向陰柔美的男人,也就是扶蘇了。可是她愈來愈發現,扶蘇怎麽對南宮澈那麽好呢?當然懷疑他們兩有一腿了。
邢思涵閃躲的眼神告訴扶蘇,她是信的,啪嚓一聲,他的心碎了,她居然這麽不信任自己?好生失望,他用最沉痛的口吻說:“如果我說我不是,你信嗎?”
邢思涵幹笑著撓了撓頭,她信還是不信?其實都不重要,你要是真喜歡南宮澈,我想我也不會介意,我介意的是,你千萬別跟他上床就好,其他的,我想我都能忍。
但是想法和說法是不一樣的,邢思涵做出一臉置信,信誓旦旦的樣子,直視扶蘇的眼睛朗聲說:“我信你。”
扶蘇微微笑了,你信我便好,他人怎樣,流言蜚語,他一概不在乎。
天色將暮,扶蘇輕道:“閑來無事,明日我陪你出宮走走吧。”半年了,他擔心悶壞了邢思涵。
“好啊,不過……”邢思涵很高興,卻又欲言又止。
“什麽?”扶蘇輕問。
“楊紫曦……還不知道在哪呢。”邢思涵弱弱的說;她要是走了,楊紫曦找不到了怎麽辦?那她這輩子都該內疚自責,而且無顏見姐姐了。
“這事鶴峰給我說了,鶴軒安排人跟著了,北冥宮像迷宮一樣,他是走不出去的,明日帶你出去,把他一起帶上即可。”扶蘇寬慰邢思涵,當然,他說的也是事實,北冥宮的確大,而且比迷宮還難走。
扶蘇的話可比鶴軒有信譽度多了,邢思涵心立馬放下,不過還有個問題啊,邢思涵看了看扶蘇的胸口:“你確定你的傷沒事了?”記得受傷的人是不宜舟車勞頓的,不能因為陪她,在傷口發炎吧?事實上,邢思涵真的想太多,扶蘇身子冰冷,又不流汗,怎麽會發炎?他身上就跟夏天開了空調一樣,一點不帶熱的,隻能製冷,不能吹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