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看見這一幕的沈嬌嬌，下意識地害怕出聲，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鬼那根焦黑了小半截的手指頭。

忍不住抖了抖脖子。

“嬌嬌丫頭，你這是怎麽了？是因為冷嗎？”秦司南親昵地替她摸了摸額頭。

這有意無意的動作，卻是讓本就嚎大哭的小鬼，氣紅了眼。

“明明就是我的司南哥哥，我的！”

“啊！”因為她的不服氣，伸手的那一刻，在此被秦司南身上的金光給燙傷了小手。

是傷上加傷。

可這一次，不知為何，沈嬌嬌卻是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嘖，活該～）

“你說什麽？”小鬼耳朵靈，早就已經聽見了。

沈嬌嬌朝她吐了吐舌頭，轉眼又衝秦司南甜滋滋地笑著：“多謝司南叔叔關心，人家不冷喲～”

“不冷就好，要是著涼了，又該得風寒了。”秦司南一臉溫柔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背上的青絲。

聽到這句話的柳若雲，卻是下意識地停頓了下手。

扭頭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孩子。

眼圈紅得不像話。

思緒不自覺地回到了秦司南小的時候，她不知和他說了多少遍這樣的話。

每一句都如此熟悉。

就好像故意再說給自己聽的一般，可她知道，秦司南看不見自己。

“娘親，不哭。”小鬼動作輕柔地伸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嗯。”柳若雲吸溜了一下鼻子。

那一瞬間，沈嬌嬌好像看見秦司南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異樣的神情，可那抹神情，消失得太快了。

她幾乎沒有看見。

坐在主位上的沈韙安，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可聽到沈嬌嬌的心聲後，還是猜到了幾分。

“小嬌嬌，快過來爹爹抱抱。”

隻有把沈嬌嬌和秦司南分開，他才有機會接觸到那二人。

對嗎？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沈韙安習慣性地將沈嬌嬌抱在自己的懷裏，逗她：“嬌嬌剛才在想什麽？都忘記理爹爹了。”

“我在想都這麽多天了，為什麽漂亮娘親都沒來找過爹爹呀？難道你們沒有把生米煮成熟飯嗎？”

麵對孩子無辜的大眼睛。

沈韙安突然感覺自己心裏好像有一股罪惡感：“蘇姑娘嗎？”

“難道爹爹還想娶別的女人嗎？”

這……他真沒想過，可他也沒有想過要娶蘇姑娘…

“爹爹真的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從沈韙安的眼神看出，沈嬌嬌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猜對了。

“沒有。”

“那爹爹就是準備娶漂亮娘親回家了？”

“也沒有。”

“那爹爹你到底要幹嘛？”沈嬌嬌雙手捧著沈韙安的大臉，一本正經的質問起來。

沈韙安眨了眨眼。

“奶奶說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爹爹不能仗著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覺得天下無敵了，畢竟漂亮娘親才是最美的，奶奶還說，喜歡漂亮娘親的公子都已經排到了城外，若非爹爹是將軍，恐怕漂亮娘親還不會高看一眼…”

小家夥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著就可愛極了，那粉紅的櫻唇，一張一合。

說出來都是這些大道理。

險些沒把秋風給笑暈過去，就連有些不開心的秦司南，也已經被感染了。

“你奶真這麽說的？”沈韙安黑臉了。

沈嬌嬌搖頭：“當然沒有啦，這些都是我從豪豪表哥帶來的話本裏看見的呢，要是看，爹爹您還不如裏麵的采花賊好。”

“沈嬌嬌！”沈韙安咬牙切齒道。

沈嬌嬌卻是一臉不在乎：

“本來就是嘛，人家采花賊都知道美人難求，爹爹你倒好，美人求都不求。”

秋風聞言，立馬衝沈嬌嬌豎起大拇指：“還是小丫頭說得在理，在下深感佩服！”

沈嬌嬌衝沈韙安冷哼了一聲，便別過臉。

正好又看見了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秦司南：“司南叔叔看什麽呢？”

順著秦司南的視線，沈嬌嬌還有一種錯覺。

（莫非司南看見什麽了？）

柳若雲心中一怔：“我的南兒…”

“今日將軍府的香薰味道很獨特，讓我想起了母妃在世時，身上也總帶著一股淡淡的梅花味。”

秦司南沒有說謊，他當真在大廳裏聞到了這股熟悉的味道。

至於到底是從哪傳出來的。

他不確定。

“的確像柳姨身上的味道。”沈韙安認同地點了點頭。

小時候他也聞到過一次，那是他貪玩掉下蓮花池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柳若雲，若非柳若雲及時發現。

他此刻恐怕凶多吉少。

秋風皺了下眉頭：“柳姨？莫非司南的母妃，就是那秦國鼎鼎有名的第一才女，柳若雲嗎？”

沈韙安直接給了他一個看白癡般的眼神。

這家夥為什麽總是慢半拍。

秋風噘嘴：“搞得我都想看看她長什麽樣了，秦國的第一才女，天下第一美人，該是得多絕色傾城……”

“那還不簡單。”沈嬌嬌順口提到：“秋風叔叔直接看司南叔叔不就好了，畢竟奶奶和爺爺都說了，司南叔叔長得可是和那位美人有九分相似呢。”

秋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真的跟著沈嬌嬌的話，直接把麵前的秦司南看成了一個身材妖嬈的美人。

除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以外。

那該死的…

“噗”

意識到自己剛才想入非非的秋風，沒控製住噴了一口水出來。

童言無忌啊童言無忌。

“猥瑣小人。”秦司南倒是冷冷的吐槽了他一句。

“你說誰呢？我才沒有好吧。”

秋風自然是不承認的。

柳若雲卻是已經來到了秦司南的跟前，看著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

還沒摸到他的臉上，便被一層同樣的金光給灼燒了。

沈嬌嬌親眼所見，那金光不一般:（別伸手了，你會受傷的。）

“為什麽？”

柳若雲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之前在冷宮的時候，不敢出去，也隻是因為皇宮內的龍氣太濃罷了。

如今來了外麵，應該不會有什麽東西擋著自己了。

（我也不知道。）

沈嬌嬌隨口答到，那雙眼睛卻是一直放在秦司南的身上，沒有離去。

在看見他微微一皺的眉心時。

沈嬌嬌這才反應過來:（我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