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並沒有關上,此刻,盛瀾剛好走到門口,甚至還能夠看到病房裏麵的一些情況。

女人穿著一條鑲著金絲線的黑色連衣裙,腳上踩著高跟鞋,看上去知性又大方。

隻一眼,盛瀾就認出來她是那天在餐廳小花園,跟祁朝川親密無間的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盛瀾心下一沉,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時候的畫麵來,整個人臉色慘白。

聽到門口的動靜,女人卻突然轉過身來,笑的時候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語氣嬌媚:“祁總這桃花不淺呐,竟然又有大美女過來看望了,真是令人羨慕。”

這下,盛瀾想走也來不及了,隻能夠硬著頭皮進去。

而看到她的那一刻,祁朝川眼睛都亮了起來,趕忙興奮開口:“瀾瀾,你來了。”

說著,更是滿懷期待地盯著她的身影,隻以為一切會像昨天那般。

結果卻見著她抱著花進來,隨即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看樣子你恢複得很不錯。”

盛瀾故作語氣聽起來很輕鬆,但神情卻裝不起來:“祝你早日康複。”

說完這些,她轉身就要走。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她的步伐虛浮,往前邁了兩步後整個人朝著旁邊傾倒。

如果不是反應得及時,一定會摔個大馬趴。

用力穩住身體,盛瀾臉色一變,並不想在這兩個人麵前鬧出笑話來,趕忙加快了速度。

然而正當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女人卻追了過來:“盛小姐,請留步。”

“你有事?”

盛瀾腳步一頓,無奈回過頭看她。

女人笑著伸出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邱言,耳朵旁的邱,語言的言。”

原來是她……

盛瀾是知道這個名字的,隻是從沒見過真容。

這一次倒是將這個名字和真人形象畫上等號了。

說起來邱言不過三十多歲,但卻已經是上市公司的女總裁了,這在商圈裏是極為少見的。

與那些摸爬滾打靠著自己能力打拚出天下的人不同,這個女人之所以能夠擁有上市公司。

隻是因為公司所屬人原本是她的丈夫,如今丈夫去世,她也自然而然繼承接手了這份財產。

但能夠將上市公司打理好,並且讓其穩定發展,可見對方有著一定的手段。

盛瀾聽說過邱言的相關事跡,自然也清楚她從丈夫去世後就一直孤身一人。

眼下總出現在祁朝川身邊,要說沒點意思的話顯然不可能。

等待了許久也不見對方開口,邱言隻好將手收了回來,輕聲笑道:“盛小姐可真是有個性啊,難怪祁總會這麽喜歡,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一定也會對盛小姐感興趣。”

“所以呢?”

盛瀾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語氣極為冷漠:“邱總叫住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能在商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她可不信眼前這個女人如同表麵看起來這般簡單。

邱言笑得更開心了起來,眉頭輕挑:“盛小姐既然都叫我邱總了,想來也清楚我的身份。說起來這是我跟盛小姐第二次見麵了,上一次是在一處小亭子……”

她故意放慢了說話的語氣,明顯是想要挑起盛瀾那段不好的記憶來,最好能在祁朝川麵前失態……

一眼看出來她的心思,盛瀾毫不示弱,冷冷反問:“然後呢?”

見對方沒有跳進圈套當中,邱言也不著急,笑容依舊溫和:“我的意思是,上一次就讓盛小姐誤會了,可沒想到這次同樣如此,我感覺到非常抱歉。其實我跟祁總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已,至於其他的關係不存在,希望盛小姐不要太介懷,我真的沒有想要影響你們。”

說著,她眨了眨眼,神情看上去真摯而誠懇。

“道行”太淺的人一定會被她的話和眼神欺騙到,可盛瀾見過太多這樣的女人了,全然將這些話當做了耳旁風,半點沒記在心上。

麵無表情地打量了邱言一眼,盛瀾毫不給麵子地問道:“邱總就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跟祁總在一起嗎?”

邱言沒想到她會明著說出來,很是訝異:“盛小姐,您怎麽突然這麽說?”

“這不就是你希望聽到的嗎?”

盛瀾輕笑一聲,低聲道:“既然邱總想要聽到,我當然要說出來。並且我還覺得你們十分般配登對,簡直郎才女貌,世間少有。所以在這裏,我也打心眼裏祝福你們。”

說完這些,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祁朝川一眼,轉身就走。

此刻,邱言還沉浸於剛才她說的話當中沒反應過來,突然就感覺到身邊一陣風襲過。

本來還在病**坐著的祁朝川竟然已經下了床,路過她追向了已經離開的盛瀾。

“你還病著呢……”

見狀,邱言趕忙皺眉呼喊了一聲。

然而祁朝川卻根本沒在意。

他三步並作兩步向前小跑著,可盛瀾的步伐也很快。

直到快要到電梯口了,他才勉強拉住了對方的胳膊。

“瀾瀾,你不要誤會……”

祁朝川喘著粗氣,額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臉上毫無血色。

盛瀾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直接甩開了他的手:“祁總,請你注意一點!”

“瀾瀾,你給我一次機會,聽我解釋好不好?我跟邱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祁朝川再次將她拉住,語氣裏帶著幾分哀求。

可盛瀾根本不想搭理,憤怒之下,更加大力地將他的手甩開。

卻沒想到推搡的時候,祁朝川整個人突然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一臉痛苦地倒到了地上。

盛瀾嚇了一跳,本想要去扶人,可想起什麽後又別過頭去,冷聲說道:“你別以為在我麵前裝慘我就會原諒你,趕緊回病房去。”

祁朝川手捂著傷口處,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留下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根本沒力氣。

電梯剛好在這個時候到了,盛瀾冷著臉準備走過去,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祁朝川的性格,如果是裝可憐的話,應該會在她走的時候立馬跟過來才對,但已經這麽久了,他居然完全沒有動作,顯然不對勁。

思及此,盛瀾心中咯噔了一下,趕緊回頭。

隻見男人一張臉慘白,被手捂著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