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栩之氣了,她為什麽要在班上說那些話!為了把自己裝成受害人?好讓別人同情她?
從那之後,向栩之心裏對葉秋生一直有偏見,偶爾在深夜也能想起當初葉秋生和她說的那些好話。
還能想起她溫柔可愛的麵容,覺得當時很好。
但是一想起現在的事,再好也不好了,更多的是厭惡,她隻能靠辱罵她,平衡自己的內心。
今天過後,葉秋生接連著三天沒有睡著,她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點,不行,不行。
這件事情就像一個鉤子,能把以前所有的事勾出啦,而她找不到一點能安慰自己的事情。
她慌亂的下床穿上鞋,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打車到了顧家。
那天晚上下了雨,顧見深出來的時候她全是都打濕完了,一頭濕發緊貼著臉。
像淋了雨的流浪狗。
她朝顧見深跪下了,她抬起頭,雨水往她喉嚨裏灌。
“哥,我一直都叫哥哥。你對我很好,我知道你很好。”
顧見深一下心疼的把雨傘移過來,蹲了下來,摸摸她的頭,“你這是幹什麽啊,快起來。”
他去拉她,她不起。
“我求你了,這件事,很重要,不可以算,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算了的哥哥。什麽事都可以算了的話,我活著幹嘛啊。”
葉秋生一下哭了出來。
顧見深的心也攪成了一團,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對的,“秋生,會過去的,一定會好的,傷會好的。”
“可是心裏麵的傷怎麽治啊。”
顧見深被問的一愣,“我會讓顧雲聲以後遠離你,我會懲罰他,但是這件事,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葉秋生去抓他的袖子,他撤回了手,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呆著這兒了,他看著葉秋生,總會心裏很難受。
他讓老伯過來給葉秋生打著傘,讓他送她回家。
葉秋生自己往前跑著,踩到了一個水坑,整個人都跌了下去。
泥水噴了一臉,腥土氣息反而讓她舒服些。
葉秋生一身濕透,失魂落魄的,在深夜,回到了葉家大樓。
家裏的傭人看見她很是吃驚,去給她拿毛巾,問小姐這是怎麽了,她不說話,拿著毛巾上樓了。
她才打開房間門,裏麵黢黑一片,走到了門口,突然一個力道把她往裏麵推。
一個人將她按在了牆上。
好熟悉的場景,她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誰?”
借著朦朧的光,她逐漸認出了這個臉龐。
“表哥......”
表哥其實對她挺不錯的,蔣文慧刁難她,偶爾表哥還會護著她點。
表哥給她買過特別貴的珍珠手鏈,他說的,有舍才有得,要舍得花錢,何況是給自己妹妹,妹妹就該是家裏的掌上明珠。
葉誠醉醺醺的酒氣從身上各處往外冒。
葉秋生就跟突然被拉進了酒窖一樣。
“我的妹妹,你真的太不檢點了。”
葉秋生心一沉。
葉誠輕笑著,單手撐在葉秋生一邊的牆上,另一隻手扯了扯領帶。
他的頭逐漸靠近,而葉秋生隻想逃。
“哥,你喝多了,我找人扶你回房間。”
葉秋生雙手按在他肩上,想和他保持點距離。
“你真的,和你媽媽一樣,基因是改不了的。”
葉誠的臉靠近來,酒氣熏得葉秋生難受,她皺著眉頭轉過臉去。
突然葉誠撕開了她的衣服。
“啊——”
葉秋生捂住胸前,勉強沒能暴露隱私。
葉誠提著她的胳膊,拽著她往床那邊去。
“你幹什麽!鬆開我!鬆開我!”
葉誠一下把她掀翻在地,葉秋生的頭撞上了床頭櫃,“嘶——”
“既然你不聽話,我就要替你媽媽教育下你。”
葉誠趴下,吸 允 住了她的脖子,葉秋生瞬間感覺自己被狗咬了,卻怎麽也推不開麵前的這個人。
怎麽一個二個都跟瘋了一樣的,這麽反常!
“哥,哥,你冷靜一點,冷靜好嗎?”
葉秋生難受的顫著嗓音,企圖喚醒他。
但是沒有用。
“救命啊,救命啊——”
在葉秋生快徹底窒息,眼前的男人逐步向下,哭到眼前一片模糊的時候,燈,突然亮開了。
“媽,我就跟你說了,葉秋生平時就有勾引我哥哥的心思,她不學好!”
隻看見兩個大大小小的人影在門口。
聽聲音,好像葉童姍啊。
葉誠站了起來。
“哢嚓。”
一道白光閃過。
葉秋生知道那是什麽,她連忙去抓,“不許拍!不許拍!還給我!”
葉誠往後退去,蔣文慧上來就給了她一巴掌。
簡直氣急敗壞的說了句,“留著你真是不知道有什麽用,你還想做什麽!”
“不是我啊......”
要怎麽說。
什麽事都朝著她來。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蔣文慧恨鐵不成鋼的一般,一掌拍在她腦門上,“讓你讀書真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來人,把她腿打斷。”
接二連三的一連串事件,徹底要將葉秋生的意誌摧毀。
葉秋生的事情在學校裏鬧得沸沸揚揚的,不止不休,向栩之也隻是冷嘲熱諷了一聲,“葉秋生,你好假啊。”
錢主任這邊揚言威脅她,讓她把這件事平息下去,不然就開除。
葉秋生想把學業進行下去,因為她有想見到,想成為的人,無論什麽時候,她都沒選擇放棄。
這個欠,她道了。
“很抱歉因為私人的一些事情,影響到了學校,但和學校無關,出現了很多的誤會,我會私底下處理好,很感謝我的母校願意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
當著幾千人的麵,也就這麽麻木的把話說完了。
在一片唏噓中,杵著支架退場,她不管身後的人怎麽說了。
總之,今天的這一切沒能將我打倒,往下走,你們都得十倍還我!
這些事造就了葉秋生暗淡無光的生活。
像電視和小說情節般上演在她的生活裏,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她不敢相信這些事是真的會發生在一個人身上。
很多次她想起顧雲聲,先是無邊的恨意,恨著恨著就想起他對她好的那些瞬間,她沒有辦法純粹的去恨他。
因為他,她的身體受到了摧殘,清白受到了詆毀,唯一的寄托也被斬斷。
可是他也是唯一的好,他的好與差,並存。
......
這些葉秋生挑挑揀揀的說了些。
葉秋生本以為這些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自己消化吸收得也差不多了。
但其實又提起的時候,嗓子眼兒還是止不住的發酸,幾度說不出話,帶著些哭腔。
司行宴會坐在她對麵,很溫柔的捏捏她的手掌,溫熱的觸感,寬大有力的手掌。
葉秋生語盡,整個眼眶都濕漉漉的,是還有點痛,但是沒有那麽過不去了。
司行宴捧著她的小臉。
月光清冷的照著兩個人影。
司行宴跪坐在床榻上,還有種虔誠的感覺。
兩隻大掌將她的臉放在了手心,他低頭吻上了她的眼淚,他問她,“還疼嗎?”
葉秋生輕輕搖下頭,“不是疼,是忘不了,總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麽心情,每每想起都會再來一遍。”
司行宴把頭放在了她的脖頸上,兩個人耳朵貼耳朵,司行宴把她抱得很緊,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沉。
“秋秋,千萬不要感激苦難,不是他把你磨礪得更好,而是你本來就是那麽好的。”
“或許他們覺得你孤傲,自視清高,自以為是,不是的,隻是他們沒有看見你的好。”
“我有時候也覺得你真是小毛病,但是又會覺得你很可愛,是我想要挑你的毛病,但卻無限欣賞你的毛病。”
這些一字不少的落入葉秋生的耳朵裏。
兩顆圓潤的清淚,毫無征兆的滾下。
怎麽會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呢。
葉秋生將頭移出來,一手搭上司行宴的臉龐,將他的臉側過來,想要借著月光,看得更清晰。
“你是在騙我的吧?”
司行宴沒說話,原本淩厲的眉峰,有些柔緩,一雙眼,像墨點掉落水中,化開絲絲屢屢的墨色。
他的嘴靠近在葉秋生的嘴邊,冰涼的鼻尖碰到葉秋生的臉,他捧住葉秋生另一邊的臉,“他們的喜好無用,我的喜愛,保真。”
司行宴的唇輕輕落下,咬住葉秋生的嘴唇。
他的唇也有些冰涼,讓人忍不住想往裏探。
他的身軀寬狀健碩,摸著很有感全感,肌肉線條明朗,順著脊背,一點點的往下探下去。
司行宴將她抱起來,跨坐在身上。
葉秋生忍不住的往他身上貼上去,緊緊的貼住,肌膚相親。
雙腿盤繞在腰肌。
葉秋生緊扣住司行宴的後腦勺,頭微微偏過去,似乎已經掌握了技巧。
她能掌握這其間的主動權。
......
大早上,東曦來上班的同事發現辦公桌上滿滿都是玫瑰。
每個人都有。
每個人的工位上都還有個粉色的手提袋。
雪梨捧著袋子,“哇哦,驚喜呢,老板準備的嗎?”
“是的吧。”段冰冰把卡紙放回袋中。
卡紙的內容是【東曦,榮辱與共。】
袋子裏是一條轉運珠的手鏈,聽說今年很流行這個。
雪梨道,“老板真的也太有情調了吧。”
長安居這邊。
司行宴起來後,這床就冰冰涼涼的了,怎麽睡也睡不熱。
葉秋生磨蹭了會兒,還是爬了起來。
樓下,張媽熬的粥香氣太濃了,吸引了好幾個女仆去圍觀,一個二個撐著個腦袋,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