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運河和東亞病夫
在黑水的演練中，高島除了看到了步槍的齊射之外，還看到了手榴彈的表演。雖然手榴彈的價格略微有點貴。但是高島對於這種步兵的隨身火炮還是非常的有興趣。原因很簡單，既然幕府無力購買足夠多的火炮，那麽手榴彈也許會是一個很好的補充。
不過現在，軍用版的大力丸才是高島最為關注的東西。在高島的要求下，黑水給高島提供了一次特別體驗。首先，高島將在沒有服用軍用版的大力丸的情況下，完成一組訓練，訓練的內容是全副武裝圍著操場跑道跑兩圈，然後用步槍射擊一百米外的胸靶十發，然後再武裝越障兩百米，然後又是一組射擊。
“等你完成第一組之後，我們會把你的成績，包括用時和命中情況記錄下來。然後在你休息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會給你服下軍用版的大力丸，讓你再進行一次測試。這樣你就知道效果如何了。”王啟年帶著高島進到更衣室裏麵，讓他換上了一套黑水的作訓服，然後給他掛上了四枚訓練手雷（重量外形和真貨一樣），又塞給他一支麥克唐納1864步槍。
“會用這個東西嗎？”王啟年問道。
“王君，謝謝。我想先試幾槍可以嗎？”
“沒問題。一百米的靶子在那裏，你自己隨便試。”
高島先是劈劈啪啪的在那邊一口氣打了二十多發子彈，然後回來對王啟年說：“王君，我想我已經對這支步槍稍微有些適應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那好，我們開始吧。”王啟年說。
“哈伊！”高島轉過身飛跑了起來。
……
“怎麽樣，高島先生，看看你的兩份成績的對比吧。”王啟年將兩張成績記錄遞給高島。
其實不用看，高島就知道，自己第二輪的成績要遠遠超過自己的第一輪。在第一輪結束後，王啟年給了高島一顆藍色的小藥丸，高島吃下去之後，不過幾分鍾，就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不僅僅是力量，他覺得自己的視力聽力都明顯的進步了，至於膽量，那就更明顯了，在越障礙的時候，有一處要求跑過一座二十來米高的吊橋。高島有點恐高的毛病，雖然為了不被美國人笑話，保住武士的榮譽，高島強迫自己衝了過去，但說實話，衝過去後，他的腿都軟了，差點就坐倒在地上。
然而，在第二輪的時候，不但前麵的跑圈明顯比第一輪輕鬆，射擊的時候感覺也更好，就連跑到那個該死的吊橋的時候，高島也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不恐高了，那個搖搖晃晃的吊橋，居然讓高島覺得很有趣。從這來看，自己的膽量是真的突然變大了。
“你看第二輪，你完成全程比第一輪快了接近一分鍾。至於射擊成績，總共二十槍，你第二輪多了三十環。平均每槍上升了一環多。”王啟年又將一份試卷地給他說，“現在，我再給你一份數學試卷，用最短的時間把它做出來。”
這份數學卷的內容並不難，但是題目卻不少。高島低下頭開始解題，王啟年則坐在一旁等著。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高島就完成了試卷。
“答案全對。”王啟年對著答案看了看，然後對高島說，“高島君，你覺得和喝烈酒之後的狀態有區別嗎？”
“區別太大了。”高島說，“我解題的時候，感覺頭腦非常清醒，而且射擊的時候手很穩。這絕不是喝烈酒能比的。這種藥物真是太神奇了！這簡直就是仙丹呀！”
“不過高島先生，我也要告知您。再過一個多小時，估計您就會進入一段疲勞期了，持續時間因人而異。你正好先去吃了午飯然後回去睡一覺，不過有時候，疲勞的表現之一就是失眠。”王啟年說。
“謝謝您的提醒，王君！”高島感激的說。
……
吃完午飯，王啟年將高島送上了馬車，高島坐上馬車的時候已經覺得有些疲憊了，不過他還是從車窗裏看到，一輛馬車停到了旁邊，一個黃種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這不是安藤信正嗎？”高島一下子認出了那個黃種人，不過他太疲憊了，提不起精神再去管那檔子事情了。
和高島不同，安藤政信的目標更為明確，那就是了解大力丸的情況。當然，軍用版本的大力丸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
既然證明了史高治手裏的貨是好東西，下麵當然就是有關如何合作的談判了。
幕府非常希望能夠大量的購入美國的武器，但是幕府一時間根本拿不出什麽錢來。隻好向史高治請求貸款了。反正用貸款的錢來買武器也不是第一次了。
當然，貸款可是要有抵押品的，相比滿清，日本的市場要小不少，但是也不是沒有可以賺的錢。
“就我所知，日本市場狹小，資金匱乏。即使貴方能對我們完全開放市場，我們有能在日本掙到多少錢呢？”史高治對高橋說，“而且，幕府如果再用關稅或者某個小島什麽的做抵押，肯定又會被罵成‘賣國賊’的。我聽說，日本國內有一幫子狂人，整天拿著把破刀，到處嚷嚷要‘攘夷’，整天衝著日本人發動恐怖襲擊。我也不想高島先生因為我們的買賣，稱為這些人的目標。而且那種殖民主義的商品傾銷，隻會從長遠上對日本造成傷害。這和我們麥克唐納家族追求雙贏的理念是不符合的。”
“麥克唐納先生，您難道有更好的辦法？”高島頗有點激動，如果能夠不簽訂抵押關稅之類的協議，又能夠得到貸款，那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日本地方狹小，資源有限，加上經濟落後。想要像美國這樣搞大工業，是沒有前途的。”史高治說，“但是日本人民勤勞，從事一些需要大量勞動的事情還是可以的。我在巴拿馬地峽購買了很大一塊土地，打算在那裏挖掘一條運河。這個計劃對於美國非常重要。我已經說服了大多數的國會議員，這個計劃毫無疑問會受到美國的支持，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那個地方條件艱苦，如果使用美國工人去開掘運河，費用會非常高。而日本有的就是勤勞的人民……”史高治說。
“麥克唐納先生，您的意思是說你打算雇傭大批的日本人去開掘運河。”高島問道。開掘運河什麽的經常會死人，這個事情熟知漢學的高島是知道的。當年在中國，隋煬帝為了開鑿京杭運河，導致了數十萬人的死亡，並最終導致天下大亂，把整個隋朝都給搭進去了。而現在史高治打算用日本人挖運河，除了工資成本的原因之外，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死點日本人不心疼吧。
“是的，巴拿馬地峽屬於熱帶雨林地貌，條件非常艱苦。隻有日本民族這樣的堅強勇敢的民族才能完成這樣的任務。”史高治不動聲色的說，“而且，我可以向幕府保證，我會善待那些日本工人的。對待他們就像是對待美國工人一樣。（巴拿馬運河的修建中死了十餘萬人，主要的問題是惡性瘧疾。這是種寄生蟲病，磺胺什麽的是一點用都沒有的。至於奎寧（金雞納霜），產量有限，根本就不足以救治這麽多人，而在熱帶雨林氣候下，想要消滅傳播瘧疾的蚊子也非常困難。所以，即使是真的像對待美國工人那樣對待他們，死亡率絕對也不會低。）我是這樣想的，我們通過銀行，給幕府貸款，幕府拿到錢之後立刻向我們訂購商品。同時，幕府應該出麵自己組織一個勞務公司，組織工人到巴拿馬挖運河。我們和你們的勞務工司簽訂合同，付給你們雇傭工人的款項，這筆錢，你們可以將一部分給工人，另一部分幕府也可以用這些它來償還我們的貸款。就我所知，在日本國內，吃不上飯，一輩子都沒吃過一個幹飯團，瀕於餓死的窮人也很不少。他們也會給幕府貸來很多的問題。現在，他們到我這裏來做工人，至少吃飯是沒問題的。還會有一些收入，可以有一點積蓄。而幕府的資金困難也解決了，我也賺到了錢。而日本的主權也得到了尊重。您看這不是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都開心的雙贏嗎？”
“反正那些窮鬼，留在日本，不是餓死，就是在搞米**的時候，被砍死。讓他們到巴拿馬修運河累死其實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太差的事情。至少死之前，美國人應該還能給他們吃頓飽飯吧。”高島這樣想著，於是立刻覺得，將那些日本窮人丟去修運河，似乎時間非常人道的好事情。於是他立刻回答道：“麥克唐納先生，你的智慧真是令人欽佩不已。隻是不知道您能給日本工人多少工資。”
“我也要賺錢的。”史高治回答說，“如果給和美國人一樣的工資，我為什麽要用日本人呢？而且這也不合道理，因為我知道，你們日本人的身體素質是比不過美國人的，英國人是怎麽說的？‘東亞病夫’（這個詞最早真的是英國人用來嘲笑日本人的，後來日本發展起來後，就把它轉口到民國去了）還是什麽的吧？你們給我們送來的工人我們要加以審核，不合格的‘東亞病夫’還請你們帶回去。合格工人的運費又我們出。考慮到這些，所以我們隻能給每個通過了我們的審核的合格工人相當於美國工人一半的工資。當然，這是給你們的勞動服務公司的，至於你們願意給多少那些工人，那是幕府的事情。您覺得這樣安排怎麽樣？”
高島想了想，對史高治說：“你的要求是完全合理的，我在原則上讚同這樣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