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漸入佳境?
第一批鎳鐵堿性蓄電池在實驗室完成試驗之後不過一個月就開始向市場投放了。( 而且反響還不錯，隻不過因為目前在美國，除了麥克唐納，還沒有其他的汽車生產商，所以這款蓄電池自然沒辦法像原計劃中預想的那樣，用於給汽車發動機的啟動電機和車燈供電。不過即使如此，它依舊是相當的有市場的，在摩根的推動下，這東西開始被用作各種電力設備的後備電源。
因為在那個時代裏，電力供應的穩定性是完全沒法和現代相比的，停電什麽的在當時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在現代，一年裏，你都未必會遭遇那麽幾次停電，而且幾乎每次停電之前，你都能得到通知。但在這個時代，要是哪個星期不停次電，人們就會覺得簡直都不正常了。不過人們已經開始越來越習慣於電力帶來的便利了。生活上，生產上都是如此。所以，當時很多的企業或是家庭（當然是有錢一點的家庭）都會采取一些應對停電的措施。比如說當時大多數的工廠會給自己配上一台發電機，至於家庭，雖然麥克唐納財團已經推出了基於汽油機的小型發電機，但是，那東西的價格還是高了一點，一般的人家用不起，而用得起的家庭，又會嫌它運行起來的噪音太大。相形之下，他們更願意使用蓄電池組。應對生活停電，也就成了摩根和愛迪生推廣他們的蓄電池的一個重要方向。雖然它要比一般的鉛酸蓄電池更昂貴，但是愛迪生和摩根想到了很好的辦法來推廣他，那就是，宣傳它的安全性和便捷性。
一般的鉛酸蓄電池需要經常補充電解液，維護起來很麻煩。而且因為鉛酸蓄電池中的電解液是硫酸，加上為了便於補充電解液，所以必須在電池上開口。一旦使用過度，又容易發生漏液，漏氣（揮發性的硫酸氣體）所以自然也會有一定的危險性。再加上人類中幾乎在任何時候都不缺乏一些極度危險的破壞分子——熊孩子。在任何一個時代裏，每年因為熊孩子胡鬧搞出的意外事故總是少不了的。在現代，熊孩子們會往窨井蓋的小孔裏丟鞭炮，用自製的鋁熱劑燒穿自己家裏的混凝土樓板。而在那個時代，熊孩子們也會亂接蓄電池電池組的正負極，或者往蓄電池裏麵亂加非純淨水。
這樣的亂七八糟的搞法，自然就弄出了一係列的災禍。你經常可以在報紙上看到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導致的火災呀，爆炸呀什麽的，以及各種關於如何安全使用鉛酸蓄電池的文章。
於是摩根和愛迪生就開始宣傳自己的新電池在安全性上的優勢。比如說，就算偶爾短路了一下子，也不會冒出一大堆的氫氣導致爆炸（當然，短路了一樣會導致其他問題，比如過熱起火什麽的，不過不管是摩根還是愛迪生都很有節操的沒有提這事情。）另外，它也不需要像鉛酸電池那樣經常性的補充電解液什麽的，這自然也就更減少了發生意外的幾率。
當然這種電池的價格比一般的鉛酸電池可要貴不少，但是對於那些有錢的家庭來說，在價格貴一點和安全性更強上麵做選擇，還是有不少人會選擇後者的。尤其是家裏養了一群熊孩子的那種，更是如此。所以愛迪生的電池的銷售情況還真算不錯。
愛迪生還在此基礎上開發了一輛電動車，這輛車充滿了電之後，在展示的時候，跑出了整整100英裏的行程。不過因為這輛車幾乎所有的載重都用於裝載電池了，所以相比汽車，這東西前途有限，不過是用來證明一下電池性能的噱頭罷了。如今愛迪生最看重的還是剛剛開始的汽油機的研製工作。
……
“摩根的新電池好像賣的很不錯呀。”史高治笑嘻嘻的對多蘿西婭說。
“嗯，要說，愛迪生的水平的確還不錯。這種電池確實有他的獨到之處。”多蘿西婭也很是大度的稱讚起了愛迪生。能客觀地看待別人的長處，正是身居上位者必須的素質。身居上位者，可以有所偏私，未必處處公允，這是因為偏私不公有時候更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但若是連看人都不能客觀，又如何能知道什麽時候該偏私，什麽時候該公允？所以高明的據上位者，如過去漢高祖讓陳平管理官員的任命升遷，陳平廣收賄賂，大肆以權謀私，卻沒有讓一個庸人上位；張居正為首輔，贓賄並行，卻不妨礙他所用多是賢能。而另一方麵，被手下拉下水壞了事的人，又哪在少數？若是不能在心中公平看人，看清每個人的長短，又怎麽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居上位者？
“愛迪生本來就是了不起的人才。”史高治回答說。曆史上的發明之王愛迪生不僅僅是出色的發明家，也是不錯的商人。相比另一位與之齊名的天才——尼古拉·特斯拉，愛迪生在科學方麵未必能強過他，尤其是當科技進一步進步的情況下，愛迪生學理基礎不足的缺陷更是拖了他不少的後腿，至少是和特斯拉相比，愛迪生的科學水平是明顯不如的。但是特斯拉卻幾乎被愛迪生壓製了大半輩子。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就在於，愛迪生除了是發明家，也是個相當的有生意頭腦的商人，相形之下，特斯拉在這方麵就差了不少，他的很多的研究計劃，都過於源自於自己的愛好興趣，而不是對市場的敏感。而且，愛迪生也不像特斯拉那樣桀驁，比如說，在曆史上，特斯拉手上有交流電的專利權這樣的能賺大錢的好東西，卻因為不願意受到摩根的盤剝而工人宣布放棄交流電的專利。還宣稱科學技術的進步應該讓世界人民共享。相形之下，愛迪生一樣受到了摩根的各種盤剝，甚至可以說，他一輩子幾乎都被摩根玩弄於鼓掌之間，他的那些劃時代的發明，大部分的利益也落入到了摩根財團的手中。但是愛迪生可不會像特斯拉那樣來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宣布放棄對電燈的專利，讓他屬於全世界。
“到了這個時空裏，愛迪生居然又被摩根控製了，這算不算是曆史的慣性呢？”史高治甚至還有餘暇這樣想著。
“再過幾個月，愛迪生的電池的問題就要冒出來了。”史高治笑眯眯的對多蘿西婭說。
“哦？你幹了些什麽？”多蘿西婭立刻來了興趣。
“我什麽都沒做。隻是他們的電池自身有問題而已。”史高治說。
所謂電池自身的問題，指的是鎳鐵堿性電池受到溫度影響極為明顯，在低溫條件下表現不佳的問題。史高治雖然是穿越來的，但是對於這種電池的弱點其實所知並不多。他隻知道這種電池在後世並沒有得到廣泛的運用，並且相信這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愛迪生的新電池投入市場之後，麥克唐納財團的人自然也會買上一些來做一個測試，於是這種電池的弱點就暴露在史高治的麵前了。
“他們的這種電池低溫性能很糟糕，比鉛酸電池差很多。用不了多久，也許再有一個月左右，第一次寒流就要到來了吧。而到那個時候，我們的電熱取暖器也就要麵世了。到那個時候，我們隻要正常的拉拉電閘，大家立馬就會發現他們的電池的問題了。現在嘛，讓他們多成功一會兒，也便於讓摩根更有意願向他們其他的項目投資。”史高治最後這樣說。
……
“摩根先生，最近我們的電池廠已經給我們帶來了三萬多美元的利潤了。”愛迪生很得意的對摩根說，“這個數字不大，但已經接近能讓我們收回在這個項目上的投資了，但我覺得它此後的前景很好，最終能讓我們得到的收益肯定會遠遠的大於這個數字。當然，這和整個的實驗室的相比，還是非常的微不足道的。但我想這必定能大大增加那些關注實驗室的朋友們的信心。”
“托馬斯，我們對你和你的團隊一直都很有信心。”摩根很和藹的向愛迪生笑了笑，“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但是更重要的項目還是汽油機。這個項目進行得怎麽樣了？”
“我們已經成功的仿製出了一台，現在就性能來看，它和麥克唐納的產品還是有一點點的差距，但我想這些問題很容易解決。當然因為專利方麵的一些問題，我們不可能直接仿製麥克唐納的汽油機，但是我已經有了一些繞過麥克唐納專利壁壘的想法。隻是，這些做法都會損害發動機性能的均衡性，或者是增加成本。”愛迪生回答說。
“影響性能的均衡性？這是什麽意思？”摩根問道。
“就是……比如說吧，采用某些技術手段，我們應該能讓我們的發動機在動力性能上達到麥克唐納的發動機的水平，甚至還會略微的超出一點，但是我們很可能就要付出在可靠性，或者是燃油經濟性上的代價。”愛迪生這樣解釋說。
“也就是說綜合性能上，我們很難超過麥克唐納的發動機？”摩根問，“既然如此，我們要不幹脆就偏執的強調某一種性能，以求在這一種性能上獲得優勢。比如說功率什麽的。我記得當初史高治在宣傳他的後裝槍的時候，搞了個射擊比賽什麽的，結果他的步.槍一舉成名。我們也可以搞這樣的類似的比賽。比如說，如果我們的發動機動力特別強勁，我們就搞一個速度賽車什麽的。對這個要求，你有信心嗎？”
“這倒不是問題，隻是這樣的發動機成本肯定很高。市場前景未必很好呀。”愛迪生說。
“先創出名聲，然後才能考慮發大財的問題。所以我們完全可以以成本價格出售這類車輛。有我的支持，你不用擔心資金方麵的問題。”摩根說。
這個理由說服了愛迪生，但事實上，愛迪生並沒有看明白摩根的想法。事實上，至少在短時間裏，摩根沒想過要靠著汽車賺太多的錢。但他卻可以通過這樣的攪局行為，降低整個的汽車市場的利潤率。當然，這個目的就不用和愛迪生說太多了。因為，這和愛迪生的利益並不完全一致。原本的曆史上，愛迪生一直被摩根控製得死死地，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