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狂歡的結束（2）
“爸爸，這個計劃中的這些東西，要是真用上了，我擔心兩件事，第一是法國人會不會很快就被擊敗，第二是如果戰爭僵持下來，德國人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另外，我注意到這些研究的終結時間都在1914年左右。爸爸您是覺得在這個時候，可能發生戰爭嗎？”葛萊史東問道。
“啊，我覺得應該是在這個時間前後吧。”史高治說，“不過你也肯定明白，即使歐洲打起來了，我們也不會立刻參戰。戰爭需要很多的物資，我們居中出售這些物資就能賺很多錢了。再加上最近我們在阿拉斯加搞出來的那檔子事，我覺得將戰爭拖到1914年前後，還是有一定可能的。至於你擔心的法國人會迅速失敗，這當然是一個問題。所以你看，在這裏，我們研製了‘沙.林’和‘梭曼’，這兩種毒氣不同於此前流行的那些毒劑，它們有皮膚毒性，可以透過皮膚使人中毒。所以防毒麵具什麽的對上他們，根本就沒有用，對付它們必須要有全身防護的防化服。而且，這些毒劑沾染在目標區域，能保持十多個小時的致命的毒性。士兵的軍裝什麽的也會大量的吸附這些毒劑。處理不當，很容易造成二次中毒。尤其是第二種‘梭曼’，更是幾乎沒有可用於治療的特效藥。實在是一種非常理想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隻可？ 惜製取困難。到現在，我們還沒有完全攻克大規模生產的一些技術性問題。如果真的到了法國人頂不住了的時候，我們可以通過某些方式，讓法國人得到一些‘沙.林’也足以讓他們頂住德國人了。當然，我們還是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的好。
至於德國，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在流幹最後一滴血之前，他們是能夠堅持很久的。因為，隻要控製得好，他們的對手，法國和英國看上去也會很像是快要流幹最後一滴血的樣子。另外你注意到這一份文件中提到的東西了嗎？”
“爸爸，你說的是這裏麵提到的‘芥子氣’？”葛萊史東問道。
“是的，你可以看看它的各種性能，然後和沙.林以及梭曼做一下比較。”史高治說。
葛萊史東將幾份文件拿到一起，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陣子，然後回答說：“這種毒劑雖然也不錯，但是就性能而言，好像和‘沙.林’還有‘梭曼’都差了不少。不過相比‘梭曼’製備簡單，也算是一種相當不錯的毒劑了，至少比光.氣什麽的好多了。不過還是不如‘沙.林’。”
“這種東西是我們的情報人員從德國哪裏弄到了一些情報之後，我們逆向開發出來的。”史高治說，“德國人的手上已經有了這樣的東西了。1822年，他們就造出了這東西，不過那時候，這東西不過是一種副產品，純度也很低。沒有太引起人們的注意。到1886年，德國的邁爾先生發明出了大批量生產這東西的方法，不過當時也沒太引起重視。不過近些年來，隨著化學武器在一次次戰爭中的使用，尤其是在英國人對布爾人大量的使用化學武器之後，全世界的工業國家幾乎都在發瘋一樣的研究各種毒劑。這東西就被德國人再次發現，並且作為最高機密加以保護。我們如果不是先於德國人發現那些那東西的價值，現在要搞到它們的相關資料就會非常困難。依據德國的化工業的能力，他們手上的芥子氣絕對不少，而且，一旦需要，他們肯定能迅速的生產更多的芥子氣。所以，戰場上會發生什麽呢？”
“您的意思是如果德國人頂不住了，就會大量的使用這東西？然後，英國人法國人就會損失慘重，因而難於進攻？”葛萊史東問道。
“這也是一方麵。”史高治又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葛萊史東，“這是我們了解到的，德國人的一些火炮的情況。德國人在大口徑火炮方麵相對於法國和英國優勢明顯。不過這些火炮移動困難，這也會拖累他們的軍隊的速度。但是如果用於防禦作戰。那就真是非常有力了。還有，這是我們對於潛艇和護航戰術的一些研究資料，當然，因為不可能實際檢驗，隻能是圖上作業。不過這裏有一份關於潛艇戰術的文件，很有意思，你可以看看。必要的時候把它丟給德國人，說不定也能有不錯的效果。”
“爸爸，這些項目的推進情況如何？”葛萊史東問道。
“沙.林已經完全成形了，芥子氣也是一樣。梭曼很難說。不過即使不能完成，有沙.林也就基本能用了。夏洛克型標準運輸船的設計已經接近完成了。到大戰時完成毫無問題。戰鬥機和轟炸機的研究還需要時間。目前的轟炸機效率還不夠好。當然，比起歐洲國家，我們在這個方麵優勢明顯。另外，聲呐的研究也在穩步推進，目前已經有了樣品，但是還非常不可靠，效能也很一般。我們用我們的潛艇做的測試表明，這東西現在還基本沒用。不過這個也不急，到那個時候，應該能達到勉強能用的地步的。至於其他的東西，基本上也都能按照時間推進吧。重要的東西也有相關的備用方案。總的來說，以1914年左右作為節點的話，基本上都沒有問題。”
“依照阿拉斯加那邊的進展，大概1912年就可以開始出產石油了。”葛萊史東說，“所以，爸爸，我們要為泡沫破裂做準備了，在1913年底或者1914年初讓泡沫徹底的破掉，這樣戰爭就不遠了。爸爸，你看戰爭一旦開始，德國人的運輸船，就很難再派上什麽用場了。我們能不能創造一個機會，等到戰爭開始的時候，讓更多的德國運輸船被困在美國。然後，我們就能用相當廉價的價格把這些船買下來了。”
“這是個不錯的設想，也有實現的可能。關鍵是如何控製戰爭爆發的時間。”史高治說，“你有什麽想法嗎？”
“製造輿論，披露所謂的獨家新聞，就像俾斯麥當年運作法國和普魯士的戰爭那樣？”葛萊史東是從宣傳部門起家的，自然首先想到的是這個。
“還有其他的手段不？”史高治又問道。
“武裝塞爾維亞人，挑動他們和土耳其的衝突。您看怎麽樣？”葛萊史東又問道。
如今的巴爾幹正是歐洲列強爭霸最為激烈的地方。因為如今，對於一些陸權強國，比如德國，比如俄國這樣的國家來說，最容易，最可能奪得的最後一個殖民地就是土耳其了。想當年，奧斯曼土耳其的鐵蹄曾經讓整個歐洲為之戰栗，但是等到工業革命之後，土耳其人沒能跟上工業革命的浪潮，漸漸地衰弱了下去，於是就成為了一大片的歐陸強國覬覦的目標。
俄國人打著拜占庭帝國繼承人的旗號，宣稱要保護土耳其統治下的那些東正教兄弟的權利，對土耳其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從土耳其獲得了一塊又一塊的土地，甚至差一點就真正“光複了拜占庭的偉大首都”。如果不是英國人和法國人插了一手，也許阿亞索菲亞清真寺就要重新被叫做聖蘇菲亞大教堂，而雙頭鷹的旗幟就要再次在聖蘇菲亞大教堂上飄揚了。
不過英國人和法國人也不是來做義工的。他們利用俄國人帶給土耳其的壓力，從土耳其獲得了無數的利益。如今，整個的埃及行省，還有阿拉伯半島的大部分地區都變成了英國人實際控製的殖民地，而原本在土耳其控製下的巴爾幹地區也是冒出了一大堆的叛逆，搞出了一大堆的小國家。
對於俄國來說，控製這些小國，一來可以為自己舉步維艱的經濟獲得急需的市場，二來也可以為繼續向土耳其進攻獲得更好的支撐點。同樣，對於新興的德國來說，那些遠離歐洲的土地，那些必須依賴於海軍力量的土地，暫時看來，還是有點可望而不可即的，隻有土耳其和巴爾幹，才是觸手可及的目標。
為了對抗德國，英國和法國被迫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和俄國成了盟友，而德國人自然趁虛而入，替代英國法國，成了土耳其的保護者——這實際上隻是在玩英國人的故智，借著俄國人的壓力，來迫使土耳其人給他們更多地特權。
“這個辦法也可以。”史高治說，“你可以去和你哥哥唐納德談一談，他對於巴爾幹和土耳其有更細致的研究。在此之前，他也向我提出過類似的建議，不過他的目標是亞美尼亞人。你知道，1876年，土耳其人針對他們發起過大屠殺。在土耳其人的統治區裏，恐怕沒有多少人比亞美尼亞人更痛恨土耳其了，也沒有多少人像亞美尼亞人那樣被土耳其人憎恨的了。也許挑動亞美尼亞人的革命，然後促使土耳其人發起屠殺，會是一個不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