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新發射藥和新武器
勃蘭特的所謂受了意大利通心粉啟發的新發射藥看上去還真有些像意大利通心粉，這是一種以火棉為基質，加入了其他穩定劑而製成的發射藥，黑褐色的火藥看上去和其他火藥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火藥顆粒的外形非常獨特。這種火藥外形是細管狀的，就像意大利通心粉中間是空的一樣，這種火藥的中間也是空的。事實上，這也正是後世的步槍發射藥采用的形狀。
“嗯，設計得很有意思。這是為了讓燃燒速度恒定吧？”史高治問道。
“是的，麥克唐納先生，您看！”勃蘭特拿出了一個燃燒皿，將一些現在常用的片狀火藥放在了上麵。
“您瞧，麥克唐納先生。這是傳統的顆粒狀火藥，它燃燒迅速，但是因為在燃燒中，他的燃燒麵積是越來越小的，所以它的燃燒速度會越來越慢，為了便於觀察，我把顆粒做得很大，這樣燃燒速度就會慢很多。所以您細細看會發現，點燃後的火焰一瞬間就會騰得很高，然後迅速的降下去。”一邊說，勃蘭特一邊點燃了這種火藥，再沒有密閉的條件下，火藥（槍支、火炮的發射藥都屬於火藥之類）並不會爆炸（炸藥就不一樣了，即使沒有密閉，點燃了也會爆炸的，小盆友們千萬不要亂玩），隻是火焰猛地一下子躥起了老高，然後，人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火焰就變低然後熄滅了。
“麥克唐納先生，如果在步槍裏使用這樣的發射藥，一開始的時候，膛壓會非常大，如果為了減少炸膛的危險，我們要麽就要把槍管造得很厚實，要麽就隻能減少裝藥。前者會讓我們的步槍重得不像話，而後者呢？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一開始，膛壓是合適的，子彈在火藥氣體的推動下開始向前了。然而，它燃燒得太快，當子彈還沒來得及飛出槍口，它就燒完了，於是膛壓迅速下降，導致子彈射出槍口的時候初速嚴重下降。所以，我們需要一種燃燒速度相對恒定的火藥。兒火藥的燃燒速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的燃燒麵積。所以我想，如果能保證在燃燒的過程中，燃燒麵積能夠維持不變，或者變化很小，那我們就可以獲得一種燃燒速度恒定，能夠為長身管的武器提供穩定的膛壓的火藥……”勃蘭特開始得意洋洋的炫耀起了自己的創意，就像一個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於是你就作出了這種通心粉？”史高治說，“這種結構中管子的外表麵越燒表麵積約小，內表麵確實越燒表麵積越大。這樣一平衡，的確是個好主意。”
“我把它點燃給你們看看。”勃蘭特迅速的往另一個燃燒皿裏放入了一些和他的新發射藥形狀相似的，但是明顯大了好幾號的火藥，然後點燃了它。火苗高高的騰起來，然後稍微穩定了一下，接著就猛地一下子滅了。
“您看，直到熄滅前，火焰的大小都沒有明顯的變化。”
“很不錯，讓人印象深刻。”史高治說。有了這個，步槍的性能就能再次攀升了。想想吧，戰爭一開始，狂妄的北佬們拿著前裝步槍向著至少已經裝備了數萬支麥克唐納1857步槍的南方（史高治估計民間購買的很多這種步槍很多的最終使用者都是南方人）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們一定會被打得屁滾尿流的，然後自己就可以以愛國的優惠價格將麥克唐納1857賣給北軍。於是戰爭就會進入到相持之中，北軍會不斷地從這裏購入麥克唐納1857，或者購入專利讓斯匹林菲爾德製造，不過考慮到轉產的時間什麽的，直接購買的數量絕對不會少。南軍呢？嗯，他們也會從英國人那裏買入英國版的1857的，他們每買一支，英國佬就要給自己二點五美元。等到戰爭持續到林肯總統的第一任任期將近的時候，到那個時候，如果北軍還不能打開局麵，林肯的壓力就大了。到那個時候，自己再拿出性能優異的，能夠壓倒南軍手裏的武器的各種價格一等一的新玩意兒，他難道還敢不買嗎？到那個時候，六十美元一支的使用無煙火藥的彈倉式步槍（斯普林菲爾德1903的山寨版），五美分一顆的無煙火藥子彈，十美元一枚的手榴彈（心太黑了），還有新式的火炮和高爆炮彈，這個價格以後再定，反正，一定要讓美國政府把整個的國庫都搬空掉。嗯，到時候他實在沒有錢了，麥克唐納銀行還可以給他提供善後大借款，讓他用海關關稅做抵押！
“拉發引信研製得怎麽樣了？”史高治問道。（十美元一枚的手榴彈就靠它了）
“已經有很大進展了。不過這個項目是拉斐爾他們在搞，具體的進度，我也不是很清楚。”勃蘭特說。
“麥克唐納先生，我們研製了兩種拉發引信，一種是機械式的，靠的是彈簧推動擊針撞擊火帽。這種已經基本成熟了，就是，就是成本可能偏高。還有一種是使用摩擦拉火管的，效果也不錯，但是可靠性上合機械式的還有差距。”跟在一旁的研究員拉斐爾回答說。
“有多大差別呢？”史高治問。
“機械式的現在大概是每一百次發火中有一次失敗，而現在用拉火管的成功率隻有不到百分之九十。”拉斐爾回答說。
“也就是說每十枚裏麵就有一枚或者兩枚不會爆炸了？”史高治問。
“是的，麥克唐納先生。”
“我覺得這已經很夠了。哦，機械式的比拉火管貴多少？”史高治問。
“拉火管如果批量生產，一個美分大概就可以至少做五個出來。彈簧式的，大概每個要五到十個美分。”拉斐爾回答說。
“那就不要再研製彈簧式的了，集中力量改進拉火管式的。天呀，成本居然差這麽多。哦，對了，手榴彈的樣品有了嗎？帶我去看看。”史高治說。
……
依照史高治的事先的指示，在研的手榴彈有兩種。一種是所謂的進攻手榴彈，裝藥多，爆炸時彈片少，主要靠著爆炸的氣浪傷人。殺傷半徑當然也就相對較小，至少比投擲距離小多，它適合給那些在進攻中的士兵在身邊沒有隱蔽物的情況下使用。另一種則是所謂的防禦手榴彈，這種手榴彈配有有預製破片的外殼，爆炸起來彈片數量多，主要靠彈片殺傷，殺傷範圍也更大，甚至都接近或者超出了投擲距離。這種手榴彈則適合給那些身邊有現成的隱蔽物的防禦者使用。
拉斐爾把這兩種手榴彈的樣品都擺到了史高治的麵前，問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您要不要試一試？”
史高治想了想，說：“算了吧。讓黑水的人試試就行了。”
於是拉斐爾帶著史高治進到一個遠離實驗場的安全掩體裏，然後，一個黑水的雇傭兵嫻熟的將這兩枚手榴彈先後都投了出去。兩枚手榴彈都成功爆炸了。
“嗯，不錯，很好！”史高治很高興，他甚至承諾，要給他們發點小獎金。
“麥克唐納先生，我還有一個新的創意。”拉斐爾看史高治很高興，就趁機向史高治談起了他的新創意。
對於能給公司帶來收益的創意，史高治一向是很支持的。說以史高治停下腳步，對拉斐爾說：“說說看？”
“我們可以把預製破片做成一個套子，需要防禦的時候，把它套在進攻型手榴彈上麵，進攻型手榴彈就變成防禦型手榴彈了；需要進攻的時候，把它取下來，防禦型手榴彈就又變回進攻型手榴彈了。”拉斐爾很得意的說。
看著拉斐爾一臉高興的樣子，史高治很不願意打擊他的熱情。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教會他的，要不然，搞得不好，他就會像這樣把才華用到不正確的地方去了。於是史高治想了想，對拉斐爾這樣說：
“拉斐爾，你這個設計分有想象力，也完全可行。但是，你要注意這樣的一點。那就是，我們的任何創新，歸根到底的目的都是為了能把更多的商品賣給用戶。你想想，如果沒有采用這種新創意，用戶為了進攻作戰，他需要買一批進攻型的手榴彈，為了防禦作戰，他又需要買一批防禦型的手榴彈。這樣一來，他們就需要從我們這裏購買至少兩批手榴彈。而如果用了牛的創意，他們買一批手榴彈就夠了。這樣一來，它們的采購量就會下降。而這也就意味著我們賺到的錢會減少。所以，拉斐爾，現在您明白你的這個創意的問題了嗎？一個研發人員，不僅僅要想到怎樣把東西做得更好，也要想到如何應對市場。我希望你以後再做研究的時候，不要把市場的反應給忘了。隻要你能做到這一點，你今後會大有錢途的。”
……
在離開第51區的船上，史高治對跟在身邊的律師羅麥斯說：“馬上去把拉斐爾的這個想法申請個專利。”
“哦，他的想法不是……”
“等到市場上出現了其他企業的手榴彈之後，他的想法就是製勝的法寶。”史高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