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華裔,當然要介紹一下這位羞澀男神威爾君啦!

威爾是 ABC (美國出生的中國人),基本不會說中文。我曾經試圖教過他一次,卻發現這廝的語言天份比大衛和喬伊還差,發音差到令人發指。隻能讓人感慨造物主是公平的,外形好看的往往在其它方麵會有些缺失。

典型的 ABC 長相,有點劉謙和李小龍合體的感覺。我知道這兩個人差別太大,但威爾就是這樣的一個矛盾體,有時候覺得他很清秀,有時候又覺得他特 man  (男子氣慨)。

我剛進單位的時候,約翰叔就帶我去拜訪過他。第一印象是非常靦腆,很拘謹的樣子站在那裏,任由約翰叔介紹他的背景和家庭情況,也不插嘴也不補充。我們在他的隔間裏簡單地聊了幾句,跟他握手道別的時候,發現他臉竟然紅了。

我裏大樂:“長這麽帥應該是花心大蘿卜才對,怎麽這麽羞答答的樣子!”

不過鑒於當時拜訪的相關人士太多,我又不是那種特別主動與人結交的人,自然除開後來過來拜訪過我的幾個人,其餘人都沒有太多交集。我剛進單位的半年多時間,貌似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威爾。當然因為我輕度近視,而他又不見得會大聲地招呼我,也可能是遠遠遇上過卻沒認出來。

就在威爾基本淡出視線的時候,他不知道哪根腦筋搭錯了,竟然跑來參加我們新年慶典的組織會議。他們部門沒有其它華裔,他平常也不怎麽活躍,往常的華人活動也很少參加。

“嗨~威爾,你也來了。” 威爾在我旁邊坐下的時候,我正大口扒拉著自己的炒飯,連忙快嚼了兩口,跟他打招呼。

我們的會議都在午飯時候舉行,俗稱 brown bag meeting (午餐會議),大家都是帶著自己的午飯去,一邊吃飯一邊聊。

“Yan 對吧?我是威爾 X X,X  X 部門的。”跟大部分美國人一樣,威爾把 Yan 發成了更接近 Yang 的音。

“對,我是 Yan。”我有意地強調了一下 Yan 的整齊發音。

“Yan -Yang -”威爾自己琢磨了一下,見我看著他笑,臉刹地又有點紅。

“都沒見到過你呢?你平常都穿隱形衣的嗎?”總策劃喬恩哥在白板上刷刷地寫著,我趁著這機會跟威爾聊天。

“前段時間外勤出得比較多。”威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問:“他們在討論什麽?”

“喬恩在寫新年餐會采購的餐館呢,一會大家討論訂購哪些食物。” 我回頭望望喬恩白板上寫的中文,有點替威爾擔憂。

“是去 panda express 這樣的還是去中國城呢?”威爾的問題有些白癡。

Panda Express  (熊貓快餐)是美國非常有名氣的中餐快餐連鎖店,以花菜牛肉、菠蘿肉片、宮保雞丁等著稱,在美國人當中很受熱捧,不過正宗的中國人一般都不會去。

“都是中國城的店,他們說要辦得正統一點。”也許是因為對方長得帥,我的耐心值也提升了幾個等級。

“大家都說英文吧,我剛才在 subway (賽百味)看到威爾,把他也叫過來了,大家照顧他一下。”約翰叔站起來,跟大家宣布。

威爾於是又誠惶誠恐地站起來,跟大家一一打招呼。

接下來的會議雖然改說了英文,但那些餐館的名字,還有一些菜名卻沒有辦法完全用英文表達,威爾聽了也是一頭霧水,他在整個會議中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醬油黨。

“你去過中國城那些中餐館嗎?”會議結束時,我一邊收拾餐具一邊問威爾。

“去過,不過太辣,不大能吃。” 威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美國的中餐大多是川菜和湘菜,口味確實偏辣,這也怪不得這些從小吃麵包、三明治、沙拉長大的孩子。

“那  Dim Sum (早茶)呢?愛吃嗎?” 根據從大衛那裏得來的經驗,早茶一般比較受歡迎。

“嗯,很喜歡吃。這次餐會上會有 Dim Sum 嗎?”說起喜歡吃的東西,威爾有些開心。

“很可惜,沒有。早茶比較適合平常吃,新年餐會上的都是大菜。”我突然想起前段中國朋友推薦的一家店:“我知道羅城有一家很好吃的早茶店,我回去把地址發郵件給你。”

幾天後,我突然想起忘記告訴威爾早茶店信息了,連忙去給他發郵件,不料卻怎麽也在公司的係統裏找不到這個叫“威爾 XX” 的人。無奈,隻好趁下午休息的時候去他們部門找他。

雖然來過一次,但單位的隔間長得都差不多,而且年代久遠,我早就沒有任何印象了。正當我在一排一排隔間穿梭做地毯式搜索的時候,旁邊閃過一個身影,這不就正好是威爾嗎?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嗨,Yan, 你來找艾倫啊?” 威爾又把 Yan 發成了 Yang,不過看正他長得帥的份上,我又一次原諒了他。

這艾倫是他們部門的另一個同事,跟我負責的是同一個區域,所以時常有些工作的對接,我之前也時常來他們部門跟艾倫談工作,隻是從來沒見到過威爾,不料他也知道。

“不是,我來找你的呀!我不答應給你推薦早茶店嘛,在係統裏找不到你,隻好親自給你送過來了!”

“哦,我在係統裏注冊的是我的中文名字,威爾其實是我的中間名。”威爾不好意思地撓頭。

“你還有中文名啊?”因為威爾的中文水平,我對他能否拚出自己的名字表示擔憂。

“我給你看看。”威爾又帶我折返回自己的隔間,打開係統找到自己的名字卡。於是我看到顯示屏上一個華麗麗的很傳統中文名字拚音擺在我麵前,而威爾這個詞,就變成了 “W.”的縮寫擺在中間。

“這是鬧哪樣?這個名字鬼才在係統裏找得到你呢!” 我在心裏暗自嘀咕,嘴上卻隻是禮貌地說:“原來你還有這麽傳統的一麵啊!”

威爾退出係統的瞬間,我一眼瞄到他電腦桌麵上有一個他們業務相關的軟件,之前聽艾倫說起過,本來纏著艾倫要學,不過她也不會,竟然讓我在這裏看到了:“這不是那 XXX 軟件嗎?可以給我展示一下嗎?”

“這個 -- 我還不是很會,要不下次你過來我再教你。”威爾還是那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就給我演示下怎麽調用業務相關的文件,操作我自己回去摸索就可以了。”單位的網上存儲空間很大,一般人是不清楚別的部門文件存放規律的。

“好吧!”威爾接過鼠標,想了想,卻是耐心地從頭到尾給我演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