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人生總要瘋狂一次
冷如瞳躺在馬車裏舒服地睡著,幾十萬大軍就這樣浩浩****進了碧國。今天已是第八天,還沒有夜鳳琊已經醒來的消息。
有向天齊在,碧國的大門一路放行,碧國從靠近北生國的這邊繞到連國並不遠,兵隊全力前進兩天的路程,也就是到了連國開戰時正好是第十天。
第九天的時候,向天齊的馬車與冷如瞳的並駕齊驅,他嘻笑地探出頭問冷如瞳:“主帥,這到了連國之後咱們先把婚事辦了再開戰吧。”
她憶起那晚小寺童給她說的話,雪融化之後你兒子就會回來的,可是上次雪已化,這次複要落雪,可夜灝然還是沒有消息。不知道在戰場上死去之後能不能回到夜灝然身邊。
正趕著去給西涼王稟告的太監從那經過,看過了探頭探腦的他,立即喝斥一聲:“誰在那兒?怎地敢在沁梅園裏亂逛?這兒可是西涼王妃最喜愛的地方,你若亂動,仔細你的小命。”
方柏嘴角抽了抽不爽地道:“爺,你真的要跟著她去冒險嗎?連國兵力強勝,萬一輸了,可如何是好。”
向天齊睜開眼伸過長臂拍了拍他的肩堅定地說:“所以這一仗,隻許勝不許敗。就是死也要死在戰場。”
那個已經死去的夜鳳琊,斷了氣的夜鳳琊,那個已不在人世的夜鳳琊,她還想著要刺激他。他一直在等機會,等他們合離的機會,從五年前到今天,這個機會等到了,他卻發現他始終不可能得到擁有冷如瞳的機會。
“算你還識相,度給我準備馬車,我要見我娘親。”夜灝然拍了拍t恤彬上被梅花沾上的花漬,身子半縮著,尼瑪,這裏的天怎麽這麽冷,早知道就穿個羽絨服了。
方柏看了眼主子,翕了翕嘴想出口,最後還是偏開頭去沒有說話,明知不可能,為何還要陪著這瘋女人去攻打連國,要知道這一仗如果輸了,北生國也就徹底完了。
過了一會,向天齊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瞳。。。要不我簽份生死協議書,如果我死了,你我自動合離。。。”
如躺地著邊。梅花盛開的庭院裏,一個白色的身影被黃梅落下的殘花給覆蓋了全身,那小人兒突然顫抖了一下,長長卷翹的睫毛輕煽著睜開了眼。
向天齊說完看向窗外,冷風呼呼地刮在耳邊,雨水夾著小顆粒的雪粒落了下來,砸在馬車上咚咚直響,像極了一首悲壯的歌,祭奠他偉大的愛情。
“世子,你現在得趕緊暖身子。怎麽穿這麽少,這衣裳。。。好生奇怪。”太監一般驚奇地看著他,一邊抱起他就跑,這可是世子啊,看他凍得嘴唇都烏紫了,要是世子出個什麽意外,他這命也就要見閻王了。
她輕歎了一聲:“向天齊,還有一天的時間,不妨再等等。”
夜灝然不死心又把周圍找了個遍,完全沒有莫詩詩的影子。
“那倒是,就她那個性就愛闖禍,虧得有我爹疼她,又有我這兒子罩著她,要不然。。。對了,我爹呢?怎麽會讓我娘親一個人出征?”夜灝然煞有其事地嘮叨了一翻才想起不對勁。
向天齊便沉默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對夜鳳琊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他心裏明白他輸了,輸得很徹底,即使是夜鳳琊死了,她仍然在等著他活過來,她雖說十天後嫁給他,但他知道,這不是她真心所想,她隻是想刺激夜鳳琊。
向天齊微眯著懶懶地開口:“怎麽,有話說就直說,別一副本王欺負你的模樣。”
冷如瞳瞪了他一眼:“急什麽,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兌現。”
冷如瞳站在營帳的門口看著雪粒轉為雪絮,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地麵轉眼便融化不見,她拉緊了狐裘喃喃地道:“夜灝然,你還不回來麽?雪又下了。”
“確實是還未下葬,因為皇妃一直不相信這個事實,覺得主君一定還能活過來,世子。。。”夜千止說到一半,夜灝然已經飛奔了出去,他對著門口的侍衛問道:“馬房在哪?”
“不是我急,你想想看,這戰場凶險,萬一你我誰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好歹死後有個人供牌位不是。”向天齊仍是一副笑臉,因為時間的越來越接近而心頭燦爛。
夜千止眼眸流轉,緊緊地凝睇著他:“聽著,你不要太過悲傷,主君他。。。久病未能治愈,已經。。。”讓他對一個人孩子說這種話,真是太過殘忍了,他眼前忽然浮起小時候一覺醒來,奶娘對他說母妃已去世,那時候的孤獨無助到現在他都印象深刻。
她說過,不能擁入懷裏的人,就不要放在心上,是說她自己,也是告誡他吧,隻是當時聽到她可能要嫁給自己而忽略了這些,現在想來,就算明天過了,她也不可能真的嫁他。
她說嫁他隻是權宜之計,她想著夜鳳琊應該能活過來,讓向天齊相信他們是真的無緣而死了這條心,這樣既能不傷害他,又能減少許多的兩國衝突,可是現在麵對向天齊如此低沉的請求,她終究還是不能做到心如堅石。
這太監倒也是個有眼力介的,聽他一小娃敢說話這麽狂也就停下了腳步一雙鼠眼微眯著打量著他,夜灝然懶懶地看著他,任他打量,半晌之後太監瞪大了眼:“您。。。您是世子?”
“什麽?”夜灝然猛地站了起來:“不可能,我爹他怎麽可能。。。什麽時候的事?”夜灝然眼裏閃過一絲倉皇,但很快就鎮定地問。
怎麽把他掉到皇宮來了,還好這次沒掉到奇奇怪怪的他國,趕緊去找娘親。他走了兩步又倒退了回來,鑽進梅花林裏找了一遍,懊惱地仰著精致的小腦袋:“莫詩詩去哪裏了?怎麽沒和他掉一塊!”
這是哪兒?夜灝然蹣跚地走了出來,發現旁邊的湖有些印象,咦,上次好像就在不遠處開的晚宴,這是皇宮?
啊。。。好痛。。。夜灝然咬著牙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這時光機真是不夠完美,每次穿一次都得摔個半死,還好他這條小命還在。他勉強地撐著站了起來,看到一片奪目的梅花林。
幸好夜灝然是掉到了宮裏,又遇到一個有些眼力的太監,被帶至夜千止身邊後,把他倒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夜千止坐在一旁看著他喝著熱湯,平靜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你回來就好了,皇妃就能安心了。”
“那屍體一定還沒下葬,這麽冷的天屍體一定還保存完整,快。。。。我要馬上見到我爹。”夜灝然冷冷地吩咐著,兩隻小手在衣袖裏握緊了,但願他回來的還及時。
向天齊笑容一僵,倒是認真地思考起她的話來。冷如瞳覺得外頭實在是冷,又縮回了暖被。
夜灝然與夜鳳琊生得有七成相似,一般有點眼力介的都能認得出來。
他喃喃自語地:“冷如瞳,你的心就真的那麽狹小麽?”
冷如瞳心就驀地被人揪了一下,向天齊是拿真心在待她,可是就如對洗濯一樣,她的心早給了別人,是回應不了他們的,她也更不會真的勉強自己去嫁給他們而還他們對自己的真心。
“爺。。。您可。。。”方柏還想說,卻被向天齊一記冷眼打斷,“別說什麽本王的命怎麽怎麽著,就算我死,還有一堆人可以接管北生國,方柏,人生總要瘋狂那麽一兩次才叫人生。”
“嗯,她堅持要自己出征,沒人勸得了她。”夜千止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怎麽頭發剪得這麽短,都渣手了。若知道自己父親已經去世,一定會很傷心吧。
“你是說我娘親去了連國?”夜灝然喝了兩口放下勺子認真地問夜千止。
“今天是第九天了。”
“呸呸呸,少說不吉利的話,你也不想想,若這樣,我不又成了克夫之人,又得守寡,你忍心麽?”冷如瞳甩了甩頭甩去自己心裏的不安。
雨水越來越大,冷如瞳命令安營紮寨,前方五十裏便是連國,先休息一晚,明日便可攻去,碧國給他們做了很好的掩護,連國怎麽也不會想到,夜聖朝會派幾十萬大兵從碧國來到了自己的地盤。
那太監走過來拉著他就往外走,夜灝然被他拖得手脹疼,“放手!你個死太監,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夜灝然想甩開他的手,可是這太監看似瘦瘦弱弱的力氣還真大,他受了傷又使不出力,要不然非揍得他狗血滿地。
沒穿來這個世界之前,他愛過一個女人,可是最終那女人卻因毫無理由的誤會拖著他一起下了黃泉,他幸運沒死,穿到了北生國小皇子身上,算起來,他今年應該快六十歲了,也算活夠了,死又何妨。
冷如瞳拉緊了狐裘,外麵的風有些大,向天齊的話語灌入耳裏,讓她心裏一緊,是啊,雖然她有些把握能拿下連國,但是戰場凶險,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麽變數。13acv。
“世子要馬嗎?奴才馬上叫人去牽來。”
“不用了,帶我去,我趕時間。”夜灝然冷靜的聲音傳到夜千止的耳裏,他跟著出來的腳步便停了下來,這樣的小孩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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