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軒弟對你不好”。
“不是,他對我很好”
“那是為了什麽,妙妙你告訴我啊”。
“……”她轉頭默默看他,也許他知道真相會使他的生活按照他的預想進行下去,因為從來沒得到過。
“我是你親妹妹,是燕正德強迫了我師叔後生出來的孽種”,她連皇上也懶的稱呼,那個人她從未當做父親過:“我們是親兄妹。”
“妙妙,你太會說笑”他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又補充道:“皇上雖然苦戀謝師叔多年,一直未果,若不然何苦四處她的影子。”
她苦澀一笑:“師叔當年被宇文溯拋棄後被燕正德擄去水月山莊,被迫曲從,伺機逃回青雲門後發現懷了我,生下我後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而燕正德以為我是宇文溯的孩子,一心想要殺我,師叔做為一個母親都沒有阻攔,你說我這樣的人連生母都厭棄,為什麽會活到現在?我是孽種,一切都是孽緣……”
“不是……妙妙,你在說什麽?謝師叔不是一直很疼你嗎?這……什麽狀況”燕俊馳被她這樣一說,完全搞不清楚是發生什麽事情。
林妙言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燕俊馳算是明白了一切,本以為燕俊馳多少會有些不好的情緒,可是他卻出乎意料的高興:“這麽說,你與軒弟是兄妹,不能相愛,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她與榮軒是兄妹,不就等於與他也是兄妹,他也不能愛自己,這個消息令他這樣高興?
“哈哈……”燕俊馳自語道:“果然是天意,天意啊”,忽然一下把林妙言抱起來轉了幾圈“太好了,太好了,一切都是天意”,他笑得開懷,暢快,沒有什麽事情比這件事情更秒了。
“放開我”,林妙言覺得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而燕俊馳卻是依舊開心,好似得到糖果的孩子。
不過燕俊馳依舊沒有放她自由,這一天,他徹夜未歸,第二日清晨,他回寢殿時,手中多了一物。
“三色幽蓮”林妙言驚喜的想要接過來,卻被他又收到盒子裏。
“回到我身邊,這個就給你拿走”,他朝她微笑。
他將那盒子遞給了李河:“李河,拿去冰窖好好保存”。
“你瘋了,我是你親妹妹”,告訴他真相了,何苦再做這樣無聊的事情。
“我不在乎你是我妹妹,嗬嗬”他慢慢走到桌前,拿起一塊糕點,這是她上次在太子府的幾天內吃的最多的桂花酥,他寢殿內一直備著,可每次都是他一人獨自品嚐。
不在乎,林妙言一頭
黑線,這個人隻能用倆個字形容,就是怪物。
燕俊馳嘲笑的道:“你比我更瘋狂”。
知道她們是兄妹,卻還是與軒弟纏綿恩愛,如膠似漆,為他冒險去盜三色幽蓮,她比他瘋的離譜。
說到了痛處,她竟連淚都好似幹了,明明想哭眼睛卻幹澀:“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離開她,就讓他留住曾經有過的美好。”
他的眼神閃爍一下:“他還有三天的時間,你自己考慮”。
“等等……”林妙言叫住了他,前方的人停住了腳步。
“你什麽意思”榮軒的病是從小就有,斷不會這樣急,還有三天時間是什麽意思。
“他的病是因為吃了能誘使這病發作的藥引”,他麵色無波,好像做這樣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事:“我早就提醒你他的身邊有我的人,他的生死由你決定”。
“當年給榮軒下毒的人是你?”握著寒冰劍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若不然怎麽知道用藥引使榮軒毒發。
燕俊馳漠然的看她一眼,“當年麗妃懷孕之時我才四歲,你認為四歲的孩子會殺人?”
就算不是他,也與他有關,否則不會知道用藥引,但今天她必須要得到三色幽蓮。
身後風聲響起,他猛然轉身,寒冰劍已經來到身前,他不避不閃,不信她下得了手,可她毫不猶豫的將冰冷的寒冰劍刺進他的小腹。
“你……為什麽不躲開”,她握著劍的手禁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明明可以躲開的啊。
“因為……我不信你……會對我下手”,他的臉色蒼白,額上可見冷汗淋漓,嘴角顫抖著,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
痛入骨髓是一種能讓傷口不易好轉的藥,並且會讓中者痛入骨髓,難以忍受,她身上隻有治傷的藥,沒有害人的藥,這藥是在忠王府搜尋三色幽蓮時順手拿的,以為可能用上就連藥和解藥全部都拿了來,此時顧不得多想便是用上了。
刹那間她的心軟了,她從來都不會做暗中下藥這些事情,但這次她做了,而對方明知她的目的還是讓她得逞。
但想到自小遭受病痛折磨的榮軒,她回複了理智:“解藥拿三色幽蓮來交換……或者可以解榮軒所中之毒的解藥也可以”,話無情,語無溫,一切為了心中那個人。
他點頭自嘲,滿心的苦澀:“他中的毒沒有解藥,三色幽蓮也隻能暫時壓下去。”
榮軒自小帶的舊疾,果然是燕俊馳下的毒,若不然怎知此藥無解:“那就拿三色幽蓮來換。”
燕俊馳無奈,終於還是讓李河把三色幽蓮拿了
上來。
她一狠心長劍抽出,血線衝天,噴灑在她的衣服上,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太子爺”李山大驚著撲過來,卻見林妙言已經熟練的用手按住傷口,倒上了傷藥,與李山一起把他扶到**。
“妙妙,這個時候你應該先去奪你想要的東西”雖然痛的難以忍受,但心中卻是有莫名的喜悅。
大凡這樣的時刻她不該忙於替他治傷,而是先將三色幽蓮拿到手,可她那著急的樣子竟讓他歡喜,她的心中並不是對他一點情意都沒有。
她一語不發,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白色和一粒黑色的清香藥丸給他:“都吃了才有效。”
他接過藥丸,卻迅速的將她手中的瓷瓶奪了過來。
“你想幹什麽?”林妙言古怪的瞪他“解藥不能多吃”。
剛說完隻見瓷瓶在他掌中化成了粉末,他將白色的吃了下去,黑色的在他掌中也被毀。
“為什麽這樣做?吃一粒隻能保命,傷口也不會愈合,解藥練製不易,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自從認識他,他就沒做過一件能讓人理解的事情。
動不動砍人手腳殘害別人,不分緣由的毀了別人的心愛之物,一邊說愛她又一邊與別的女人談情說愛,給他解藥又毀了。
“我等你回來給我解毒”,傷口在疼,他卻在笑,用盡一卻辦法的要她回到身邊。
“李山,去請李延年來”,解藥不是她配製,她也不知道要怎樣解毒。
“你要是請李延年來,我就剁了他的手,我隻要你給我治”,傷的這樣厲害他此時竟還是想著殘害別人。
她蹭的起身,撿起地上的寶劍道:“請不請隨你,這藥不是我的,解藥被你毀了,我沒法救你,亦不會再回京城。”
說完將三色幽蓮的盒子用絲帕包了起來收好,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妙妙……你要去哪裏?”
“去一個沒有你們的地方”。
三日後,林妙言趕回了洛城,才進城便傳出了元帥病危,西楚軍步步緊逼連下戰書的消息,她心中一顫,燕俊馳果然狠毒,大敵當前竟對手足下手。
急匆匆趕往元帥府,臥房外跪了一地大夫,茂山,鄭棋見她回來忙問:“可找到三色幽蓮”。
林妙言將盒子打開,三色幽蓮的幽香頓時散開來,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幾個大夫見此寶貝大呼元帥有救了,也鬆了口氣,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臥房裏,李虎扶燕榮軒半臥在**,柳心月端著藥碗喂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