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接過了粥,看著燕俊馳,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似是鼓勵,似是安慰,更是帶著深深的期盼和喜愛,看她好像看見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太醫”,林妙言重複了一遍,那個不是皇宮裏才有的嗎?:“你是什麽人?”
“我是天祁的太子,你是我的太子妃”,燕俊馳微笑著解釋,他喜歡這種感覺。此時的林妙言好像一張白紙,正在等待著他的隨意揮灑,又好似一個天真的孩子,他說什麽她便相信什麽。
“哦!”林妙言抽了一口涼氣,奇怪的是雖然腦子一片空白但是對於世間的一切概念還在,似乎隻是忘記了最近的一段經曆。太子那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子麽,自己竟然是太子妃?這麽大的位置。
看著林妙言那吃驚的樣子,紅紅的唇成了O型,看起來像個天真的孩子不失可愛,燕俊馳更加好笑:“難道你不喜歡?”
“也不是,隻是覺得一切很奇怪”,林妙言揉著光潔的額頭,冥思苦想著什麽,但是絞盡腦汁仍舊一無所獲,隻得是默認了燕俊馳所說的話。看著滿桌可口的食物胸腔裏尚且有著要翻騰上來的酸水,便是離開了飯桌。
燕俊馳跟了上來:“你要去哪裏呢,我陪你去散散步”。
“我想睡覺”,林妙言不知道為何,隻覺得眼前的美男子有著傾國傾城的姿容,但她總覺得離自己很遠。但是她在心裏已經默認了燕俊馳是自己的丈夫了,也許正是因為他所說的那樣她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試想她此時已經懷孕,除了自己的丈夫外誰會來這樣主動的對自己示好。她此時就連天祁是個什麽概念都不清楚,隻是猜的應該是個國家,否則怎麽會有太子一說呢。
不過她確實是很想睡覺,隻覺得全身很累很累,恨不得睡個痛快,睡個幾天幾夜,也許一覺醒來她那些記憶又會奇跡般的恢複過來。
燕俊馳跟在後麵看著她有些單薄的身子,湧起一陣心疼,習濤說過給林妙言下的失憶蠱可以讓她忘記之前的所有事情,但是對身體會有些影響,不過幾天後就沒事了,也不會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有所影響,而她這樣累就是失憶蠱的原因。
林妙言剛走了幾步,忽然覺得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心髒跳動得厲害,似乎發生了什麽讓她很害怕的事情,隻是突然間湧出來的感覺。心髒像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抓住,分明是感受到了一個字……痛,使得她不由自主的扶住了門框
來穩定心神。
“你怎麽了妙妙?”燕俊馳疾步過來詢問。
“我忽然覺得心好痛”,林妙言捂著胸口,眉頭糾結到了一起,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習濤,快叫習濤過來”,燕俊馳大驚失色連忙招呼丫鬟去叫習濤,然後把林妙言橫腰抱了起來,進了臥房,把她輕輕放到了**:“你怎麽樣了?習濤一會就過來”。
林妙言捂著胸口想要減輕一些痛苦,無奈那種壓在心頭的沉重的感覺逼得她全身的不舒服,分明是痛的,但肉體卻是感覺不到,這不是肉體的痛,是心痛……為什麽會沒有緣由的心痛。
習濤來到的時候,林妙言的不適已經減輕一些,並且沉沉入睡。習濤按照一般的診斷手法給林妙言檢查了一下,然後與燕俊馳一起退出了臥房。
“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失憶蠱不會傷害她的身體嗎?”燕俊馳迫不及待的問。
“太子爺莫要擔心,太子妃的身子一切正常,胎兒的脈搏也強勁有力,她們母子狠健康,這突如其來的症狀許是她之前就帶的,並沒有什麽大的危害,不過我還是提議太子爺給太子妃請個道士或者高僧來給太子妃驅鬼辟邪”,習濤在太醫院多年,他的醫術得人稱讚,差不多是與李延年齊名的大夫,對林妙言的這種症狀感到很奇怪,但他與李延年不同的是對於驅鬼辟邪的事情很是相信。曾經有些他摸不透的疑難雜症用這種法子,往往會收到一些效果。
“你確定她的身體沒有事”燕俊馳半信半疑的看著習濤,對於鬼神傳說什麽的,從前燕俊馳不信,但是經曆過了寶玉的事情後,他也漸漸對這種事情的看法有了些改觀,揮手讓習濤退了下去,尋思著要不要試試他說的辦法。
不過林妙言這一覺睡的到了第二天也沒有醒,這使得燕俊馳慌了神,連忙去福澤寺請來了智清高僧來看林妙言是否真如習濤所說的被鬼神纏身。
智清是福澤寺的得道高僧,也是他慧眼識得了寶玉的奧秘,燕俊馳才成了名,燕俊馳對智清無比的信任。
須發花白的智清在查看了林妙言的情況後,眸子變得深沉,使得燕俊馳心中的不安加重。
“怎麽樣?大師”,燕俊馳急切的問道。
“她沒有什麽大礙,也不是什麽鬼神纏身,隻是三魂七魄中似乎有一魄異於常人”,智清捋著花白的胡須陷入了沉思,這樣的情況很少見,當初他第一眼看見林妙言時就認了出來她是心靈通透之人也是寶玉之
主,卻是沒有發現她的魂魄如此異常。
“那會有什麽危害嗎?”
“那倒是不會有,隻是她異於常人那一魄似乎與某些東西有著外在的感應,所以她的身體沒有不適,卻是在精神上有些痛苦”,智清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也說不出個什麽來,隻是為林妙言誦經念佛了一天後便是回了福澤寺。
說來奇怪,智清回去後的半個時候後林妙言便是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睛便是看見了燕俊馳那關切的眼神。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夢中亂七八糟的,沒有頭緒的淩亂的片段總是在腦中回放,讓她感覺不出來究竟 是真實的存在還是夢境。
林妙言伸出了手去,燕俊馳連忙握住了她的手。林妙言感覺到了手中真真實實的是握著他有溫度的手:“我不是做夢嗎?”
“不是,這是真的,妙妙,你睡了一天一夜,嚇死我了”,燕俊馳把她摟進懷裏驚魂未定,生怕一鬆手她就會長翅膀飛走一樣。
他的胸膛很溫暖,很真實,不像夢中那樣所觸碰到的東西像影子一樣讓她抓不住。夢裏有一個美貌男子也是這般的關心她,他時常帶著溫潤如玉的笑,對她溫柔體貼,隻是她怎麽也看不清那個男子的麵容,隻是有一個印象,那個男子很美,究竟是怎樣的美法她又說不上來。
那個男子一直在呼喚她,那一聲聲的呼喚帶著歎息,絕望,又像是垂危之人發出的痛苦呼聲,字字滲透進了她的心裏,她隻想尋著那個聲音而去,但是所經曆的卻是一些淩亂的片段,和一些淩亂的事物。
她就在這一片淩亂中不辯方向,不知該去哪裏,隱隱的聽見一聲聲梵唱,似乎帶著一種她不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把她拉離了那個迷宮一樣淩亂又空白的世界,睜眼便是看見了燕俊馳。
燕俊馳眉目青紫,白眼球裏的紅血絲縱橫交錯,顯然他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尤其那一聲聲真誠的關切,使得林妙言很感動,由著他把自己抱在懷中,心想莫非夢中那個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就是他。
“嗯……我餓了”,林妙言用這個借口試圖讓燕俊馳放開了自己,自從醒來後,她接觸過的人隻有燕俊馳一個,談不上什麽好壞,隻是覺得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子做到這份關懷已經是很不容易的吧,更何況他還是個太子,相信府中還有不少的妻妾,僅憑他對自己這份關切她已經被打動。
“嗬,我讓丫環去準備飯食”,燕俊馳放開了林妙言:“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