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殺死一隻已經很費力了,若是一個一個殺或許他們有生還機會,這樣四個一起上,縱然有三頭六臂也是不夠用的,林中腥風陣陣,似有無數這樣的巨蟒在向這裏靠近,或許先前他們若不殺那隻巨蟒,現在不至於招惹這麽多,但是現在一切已晚……
“怕死嗎?”燕俊馳與林妙言背靠背,四周皆是巨蟒慢慢逼近,形勢一目了然,他們存活的希望幾乎不存在。
“不怕,不是還有個做伴的嗎?隻是榮軒他……”
“不要提他”,他突然發怒,討厭從她嘴裏聽到榮軒這兩個字,摟緊她道:“妙妙,我從沒利用過你,對你是真心的,這一刻就當你也是喜歡我的,好嗎?”
有種感覺叫一見傾心,初次見麵不知不覺中已認定對方,正如他初次看見她在碧水湖裏遊泳,自由靈活的身姿在水中穿梭,與水中魚兒共舞,宛如水中精靈,不時的灑落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那裏麵全是滿滿的快樂,他不禁為那樣和諧的氣氛所驚歎,被水中精靈所吸引,這樣的和平,寧靜似乎從來與他無緣……
待到精靈上岸,他不覺癡了,少女妙曼的身姿輕裹著一層薄紗,如雪的肌膚,花兒般的容貌,青春的朝氣,尤其那雙澄澈的大眼睛,會給看過的人一種寧心靜氣的力量,仿佛多大的煩惱,多大的苦痛,喜,怒,哀,樂都會在這兩汪清泉中得以融化,那時他不知道他的心已經被這個精靈偷走。
婚宴上看她受傷中毒,一想到她可能會死,他就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折磨,刹那間覺得一直所追求的宏圖大業遠不及這個女子珍貴,若這個女子消失在世間,這世界就沒有真正的歡笑,有的隻有一張張虛偽的臉,笑的讓人麻木,此刻他覺得與她同死是一種幸福。
此時此刻她在懷中,那樣真實的存在,麵對死亡,麵對失去一切,他竟然沒有絲毫的遺憾……
四周的危機一點也沒有減弱,巨蟒越來越多,一隻巨蟒已經開始了攻擊,倆隻,三隻……
沒有預期的死亡,在巨蟒將要接觸到他們的時候,自林妙言肩下發出一道藍色光芒,慢慢擴大罩住了他們二人,二人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原來護體神印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林妙言想這樣好的東西一定不能叫龔月如得了去。
巨蟒感受到藍色光芒,退縮了回去,似帶驚異的緩緩後退,最後逐漸消失在林中,樹林裏又恢複了寧靜。
二人再次死裏逃生,顧不得多想,朝林外奔去,雖然那裏可能有人會攔截他們,也許會有一番廝殺,但是總好
過與野獸搏鬥。
出了這片林子,卻是讓他們出乎意料的安靜,原以為會有許多人在這裏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卻沒有想到一個人影都沒有。沿著原路返回,來到那片竹林,依舊還是見不到一個人影,再往前走去林妙言是認得此路的,那邊就是囚禁她的冰室,不知道那個黃衣女子還在不在哪裏。
要不要過去看看,以便探出喬江的下落?她把這想法告訴燕俊馳,燕俊馳覺得可以去試一試,剛要往前去前麵卻是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似乎還很多人,尤其那個吵鬧的童音分外明顯。
“爹爹我要妙妙,我要妙妙”
二人對望一眼,燕俊馳毫不猶豫的拉著她躍上了一株竹子攀附在上麵,前方龍君然與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拉拉扯扯,中年男子一身黑衣,眉目俊朗麵帶慈愛的笑容,將龍君然抱起來道:“好好好,寶貝兒子想要什麽爹爹一定給你拿到,走帶爹去看看妙妙在哪裏?”
身後的玉真上前道:“師公,阿辰誤入禁地並且殺了一隻守墓神獸,恐怕此時已經遭遇不測了”。
龍君然指著玉真怒罵道:“都怪你,不救妙妙,妙妙死了我叫爹爹殺了你”,小小的孩子心腸不見的好,居然是懂得了殺人,這星辰宮定然不是什麽正派。
不過呢,龍君然的父親到底何許人也,令星辰宮宮主如此忌憚。
玉真惶恐的望向中年男子,眉目裏頭有幾分怨,顯然對這位人物是又怕又恨,不過說話時卻是脊梁挺的筆直,始終是有宮主的風範:“師叔,若不是我及時將你抱回來,恐怕也是命喪神獸之口”。
龍君然還要說什麽,他的爹爹卻是不耐煩的朝玉真揮手:“行了行了,若不是君然跑到這裏來我是不願來你這地方的,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在我耳邊聒噪”。
這正是玉真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才不會去禁地送死,進入了哪裏的人從來都是有進無出,藏身神獸之口,領著手下幾個人從另一條路走了去。
龍君然父子走了,林妙言與燕俊馳落了下來,悄悄跟在玉真一行人身後,除了玉真穿的是很講究的灰袍外,統一的穿著藍色的衣服,袖口用黃色絲線繡了一個辰字,背上各自背著佩劍,恭敬的跟隨著玉真。
穿過竹林從花海那邊插開了另一條路,漸漸的視線變得開朗起來,亭台樓閣,假山池水應有盡有,弟子也多了起來,玉真所到之處恭敬之聲一片,自從林妙言見到玉真開始就被龍君然呼來喝去的,到現在為止她才是看到了玉真身為宮主的風範了。
看樣子後山的祠堂,及禁地,是不能隨便讓人進去了,而龍君然父子卻可以隨意進出,他們定然非一般常人。
悄悄將兩個落單的弟子打暈將她們的衣服換上,待弄好之時,卻是跟丟了玉真,二人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東遊西逛,見到人隨意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還好沒人發現,可以想象星辰宮的弟子也是很多的,要不然平白出現了兩個陌生的麵孔會不引起懷疑嗎?
這裏院子連著院子,樹木蔥蘢,走在裏麵好似迷宮,二人轉來轉去來到一個寧靜的院子,院中一棵粗壯的大樹,估計十個人也合抱不過來,少說也有上千年的年齡了。
“你說真的有這樣粗大的樹木嗎?”林妙言摸著這棵大樹,隻覺得這樹又不似一般的樹,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卻有說不上來,看表麵確實是棵樹啊。
燕俊馳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大樹,忽然覺得地上似乎有輕微的震顫,心中的想法立即得到了證實,拉著林妙言躍上了古樹。
樹下隻聽到一陣微微的轟隆聲,這大樹一側居然是開了一道門,裏麵走出了玉真和龔月如。
玉真走在前麵,回過了身來對視龔月如,有絲絲的怒意:“你是越來越大膽了,敢私自帶外人進入星辰宮?”
龔月如抬頭迎著玉真怒意的目光,沒有一絲的愧疚和恭敬:“那又如何,宮主大人不也是經常私自出宮”。
玉真頓時有點氣短:“我出宮與你不一樣,你一出去盡惹些亂子回來,星辰宮祖訓不得私自帶外界之人入宮,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宮主”。
“嗬嗬,我惹亂子,可知此次卻是你那心愛的宣兒讓我去的,抓這兩個人來也是你的宣兒授意的,”龔月如扯出譏誚的笑,你自己不嚴守宮規,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宣兒”,玉真的心一陣顫動,似乎身子也在跟著顫動,須臾對待龔月如的態度更加惡劣,似乎觸犯到了他的痛處,冷笑:“果真如此嗎?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私心?喬江是他的少主人,那丫頭是他女兒,你這樣做隻會讓他更恨你”,少頃,突發奇想,宣兒會不會也來星辰宮了呢?
頃刻間玉真已經如風一般出了這院子,龔月如一陣冷笑,眸中充盈著凶狠的恨意,自語:“我就不信你不來”,不一會兒她也消失在這靜謐的院子裏。
林妙言還尋思著他們對話中的一句:“喬江是他的少主人,那丫頭是他女兒,你這樣做隻會讓他更恨你”,她分明是個棄兒,哪裏來的父母?喬江是“那人”的少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