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宇哲沒有想到辛娜會如此激動,情緒失控,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隻能愣愣的看著辛娜,手緊緊的握著茶杯,一言不發,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感覺很挫敗,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挫敗的感覺。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而且……”藍宇哲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聲音越來越小,看著辛娜的眼眸一點點低了下來,他默默的喝了一口茶,不再說話,或許現在說什麽都是錯的吧,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逃避的感覺。

愛情這種東西又豈是說不愛就不愛的,要真是如此就沒有那麽多刻苦銘心的故事發生了,而他當初也不會如此痛苦,他也知道雪兒已經做了選擇,他做再多的努力也於事無補,可是他就是說服不了自己,忘記她,忘記那段感情,對他來說都太難了。

“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那就好好的守著你的選擇就好,不要再管我的事情,至於我會不會幸福在你做了選擇之後就已經不管你的事了。”辛娜怒氣衝衝的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眼淚在她轉身的那一刹那奪眶而出,她再也呆不下去了,如果再不離開,說不定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公主……”看到這樣的情況艾露也有些手足無措,朝著藍宇哲微微福了下身,跟著辛娜離開了。

在辛娜走到門口的時候,藍宇哲好像鼓足了勇氣般大聲都喊道,“我絕對不會看著你這樣糟蹋自己的。”

辛娜沒有停頓依然徑直的往前走,“嗬嗬……”辛娜帶著哭腔的笑聲從嘴裏傳了出來,為什麽他還不明白,她要的幸福就隻能是他藍宇哲才能給,她說的夠多了,已經沒有勇氣再繼續說下去了,既然他那麽堅持那就隨他好了,她累了,真的很累。

藍宇哲呆呆的望著大門口,辛娜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了,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說出那句話,他隻知道讓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辛娜如此的傷害自己,所以那句話就這麽不自覺的說出了口,可是這是為什麽呢,藍宇哲有些茫然。

對了,這是他來藍玥國的目的不是嗎,眼看著就要達到了,他絕對不會放棄。

一連幾天,藍玥國皇宮裏都沒有任何的動靜,誰也沒有再提起有關婚禮的任何事情,藍宇哲呆在迎賓閣,足不出戶,而辛娜也同樣呆在德馨宮中,從早到晚都隻會坐在秋千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著艾露都好心疼。

對於可哈按兵不動,戈米亞就顯得有些急躁了,他沒有讓人撤了府裏的紅布,就那樣熱鬧的掛在院子和屋裏的每一個角落。

庫裏回來看到依然掛在滿院子的喜慶紅布,微微蹙眉,這都很多天了依然不見陛下有任何動靜,不知道真是皇後的病情如此嚴重,還是發生了什麽其他他不知道的事情,派出去調查的人就隻說這件事和那個藍宇哲有關,其他的就什麽也調查不到。

走進前廳就看到戈米亞坐在椅子上,手裏還拿著一個酒壺,嘴裏不知道在念叨著些什麽,皺著的眉頭又不自覺的加深了一些,他知道戈米亞心裏難過,本該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卻因為陛下的一句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能不心煩吧。

庫裏走了上去,按住戈米亞想要灌進嘴裏的那杯酒,“戈米亞,你不要這個樣子,為父答應你,公主早晚是你的人,再等等昂。”他幾時見過兒子如此落魄的樣子,原本意氣風發的兒子,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因為一個女子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怎能不心痛。

聽到聲音,戈米亞太抬起腦袋,臉上因為喝酒有些微紅,眼睛也有了血絲,想來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的緣故,讓庫裏看了難免有些心疼,他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從小就對他疼愛有加。

“嗬嗬……”戈米亞輕笑,“父親回來啦。”然後就不再理會庫裏,把剛才那杯酒一飲而盡。

“陛下又沒有說取消婚禮,不就是再等幾天,你這個樣子為父看著很是心疼。”庫裏無奈的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滿臉痛苦的說道,此刻他真的很想念他那個意氣風發的兒子。

依然是一陣輕笑,戈米亞抬頭望了望外麵掛在房梁上的紅布,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本來今天就應該是孩兒的大喜之日,嗬嗬……孩兒好好的一樁婚事就被這樣攪黃了,我怎麽能不傷心,喝酒不過是為了紀念一下今日的愁思而已,父親不必擔心。”

說完戈米亞就真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往外麵走去,手裏拿著酒瓶,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喝醉了,可是為什麽心情還是如此的低落,不是說‘一醉幾千愁’嗎,為什麽他還是愁。

庫裏滿臉痛苦的表情,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兒子如此落寞的神情,他自然是知道辛娜在他心裏的重要性,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費盡心思的促成此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藍宇哲,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庫裏表情有了些許猙獰。

戈米亞坐在院子的涼亭裏,深秋的晚風吹在身上一陣陣的涼意,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他派出去打探的人今天早上回來稟告,才讓他肯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辛娜果然是喜歡那個藍宇哲,可是誰不知道藍宇哲喜歡的是明啟國的皇後娘娘,難怪辛娜會如此失落了。

想到這裏戈米亞就忍不住一陣心痛,抬起手來就把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哐啷”一聲脆響,酒瓶摔了個粉碎,連帶著裏麵的酒也濺得到處都是,可是他還是覺得不解氣。

他不甘心,他喜歡了她那麽多年,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他怎麽能夠甘心,而且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婚禮卻又被藍宇哲給攪黃了,想來他就一肚子的火氣,今天本來就應該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不可能就這麽放棄機會。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驅使,他的腦子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既然是洞房花燭,那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那個他信心念念的女子。

有了這個想法,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一個閃身,就消失在暗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