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四章 找到線索

棺材板一挪開,一股難聞的惡臭味立刻從棺材裏彌漫出來。

有人說,什麽東西都沒有死人的臭味臭。這話有點誇張,當然和心裏作用有關,能臭到你心裏去,自然覺得是最臭的。

翻開棺材板的幾人已經扭過了頭,不想往裏麵看,有點幹嘔的感覺。

村裏來的小夥子們也都下意識把頭偏開了,這棺材板還沒徹底揭開,還沒看到裏麵的屍體,就一個個都這樣了。

麻伯站一旁歎了口氣,嘴裏嘀咕了一句什麽,貌似是說作孽。

那名穿警服的警察也轉過了頭去,不想看。倒是張震行連同他帶來的人,站在墓穴旁一臉的無動於衷,估計也是久經場麵的人。

師月華回頭看了林子閑一眼,不用說了,這是讓林子閑去查看。

她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不過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沒哪個女人願意主動碰這東西。

林子閑無所謂,各種各樣的死人司空見慣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何況這事他本就做好了親自查看的準備,有些細節一般人不見得能看出來,還得他這老江湖親自動手。

林子閑走到一邊籮筐旁,紮起了衣袖,雙手插進了石灰裏麵,沾了滿手的石灰,防止有什麽傳染病菌。然後對墓穴裏的四個人揮了揮手,示意讓開。

四人如蒙大赦,趕緊爬了起來跑開了。

林子閑跳了下去,一隻手就輕鬆地將棺材板給掀上了岸。看得一夥村民咋舌不已,好大的力氣。

棺材裏躺著一個衣服嶄新整齊的漢子,渾身已經腫脹得如皮球,看不出原來長什麽樣,七竅已經在流出黃色的屍水。屍體的狀況還沒有徹底腐爛,所以還不是最臭的時候。

林子閑抬頭看了看,發現不少村民想看又不敢看,隻有麻伯沒有什麽忌諱。於是問道:“麻伯,你確認裏麵的人就是吳村長?”

麻伯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林子閑這才伸出雙手將棺材裏的屍體扶了起來。伸手在屍體身上到處探尋。甚至把屍體的衣服都扒了查看。

屍體的致命傷口在後腦勺上,印證了是摔死的,除此外沒有找到其它的外傷。

林子閑又捏捏了屍體的各大關節,還捏開屍體嘴巴看了看口腔裏麵。並把鼻子湊了過去聞了聞。

這一幕讓偷看的村民中有人發出幹嘔的聲音。張震行盯著林子閑的目光閃了閃。發現果然是非常人辦非常事。

其實按林子閑的想法本沒必要這樣做的。但是師月華非要這樣做,他也沒辦法,因為師月華既不想放過為非作歹的人。也不想冤枉一個族人。

將屍體徹底檢查完後,除了摔碎的腦袋,並沒有任何其它的致命傷。

林子閑又幫屍體收拾好了身上的衣服,將屍體安然放好,拽了岸上的棺材蓋,重新蓋好了棺材,跳上岸來對師月華點了點頭。

師月華立刻對麻伯說道:“重新安葬吧。”

麻伯朝村民打了聲招呼,讓大家將新墳複位。

而林子閑已經跳到了山腳下,用溪水洗手。手上的石灰一碰水,立刻產生了腐蝕作用,不過對林子閑來說沒什麽影響。洗完手回到忙碌的墳前,又對麻伯說道:“麻伯,麻煩您派個人帶我去吳村長遇難的地方看看。”

麻伯如果再看不出端倪的話,那這把年紀就算是白活了,試著問道:“吳娃子的死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林子閑瞥了眼墓穴裏重新裝釘的棺材,沒有吭聲,事實上他現在也看不出吳村長有被人滅口的跡象,可是吳村長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他也不好回答。

見人家不想說,麻伯歎了口氣,對石守田說道:“石娃子,你帶這位小夥子去看看吧。”

石守田點了點頭,請了林子閑跟自己走。

途中,石守田也探了幾次林子閑的口風,然而林子閑的嘴很嚴,什麽也問不出來。

到達吳村長遇難的地方後,石守田指了一塊梯田上麵,又指了指坡下說明了情況。

林子閑隻是隨便掃了幾眼,就帶著石村長回來了,鬧得石守田有些莫名其妙,有點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回到村裏時,山上的師月華等人已經回來了,張震行等人也是若即若離地站在不遠處,見到林子閑時大家的目光都一起看來,都帶著詢問的色彩。

林子閑走到張震行身旁把張震行身上的煙和打火機掏了出來,點了一根煙後就把東西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張震行也不會跟他計較這個,半拉著林子閑的胳膊到了一旁低聲問道:“什麽情況?”

那邊的麻伯也在低聲詢問石守田,不過聽了石守田的話後,看向林子閑的眼神有點迷惑,顯然已經知道了林子閑隻是到吳村長遇難的地方隨便瞄了眼。總之整個村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師月華也主動走了過來詢問,“小弟,看出了什麽沒有?”

林子閑吸了口煙,眯著眼睛冷笑道:“應該是被人滅口了沒錯,動手的人雖然沒在屍體上留下其它外傷,可也正是因為屍體上沒有其它外傷反而更能證明是他殺。我剛到吳村長遇難的地方看了,那裏的地形如果真是失足從上往下摔下去的話,身上總會帶些外傷,不可能那麽幹淨。”

師月華聞言一臉陰霾,扭頭就走,走到麻伯麵前說道:“麻伯,幾天前吳村長曾經帶了兩個人到神教附近轉悠,有誰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麽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麻伯已經意識到了不妙,有些膽顫心驚地問道:“聖姑,是不是吳娃子幹了什麽對不起神教的事情?”

事情沒確定前,師月華也沒有下結論,淡淡回道:“麻伯不要想多了,我現在要找到那兩個人。”

麻伯欲言又止了一會兒,終究是沒有多問,立刻對石守田吩咐了下去。

很快,全村的人都動員了起來,然而問遍了每個人,隻知道吳村長死前的確單獨離開了一天,卻沒人見到吳村長曾帶過什麽兩個人。

正當林子閑等人以為線索已經斷了的時候,一個村婦卻牽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過來,說自己兒子曾見到吳村長帶了兩個人進山。

小男孩眉清目秀,不過麵對這麽多外人卻顯得有點膽怯,被大家的目光一集中,立刻往母親的身後藏了藏。

她母親有些尷尬,隻好代兒子說道:“阿強剛才聽到大人的問話後,悄悄告訴我說,說他那天早上放牛的時候,看到吳村長帶了兩個鄉裏的幹部進山。”

“鄉裏的幹部?”師月華一怔,林子閑和張震行相視一眼。

師月華走到了小男孩身邊,蹲下拉著小男孩,一臉和藹可親地笑道:“小孩是不能說謊的,你怎麽知道村長領的是兩個鄉裏的幹部?”

聽到說自己說謊,又被這麽多人盯著,小男孩漲得一臉通紅道:“他們以前來過村裏,我見過,阿青哥在溝邊殺雞的時候罵他們是一幫蛀蟲,每次來就知道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要帶點東西走,說是土…土產,說哪天放點毒藥毒死他們。”

有點常識的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土特產,村裏的人立刻向人群中的一個小夥子看去,小夥子被鬧了個一臉通紅,弱弱地縮著身子,偶爾瞅向小男孩的目光透著悲憤。

張震行卻是偏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警察,那警察亦是一臉尷尬。他叫方有才,正是外麵鄉裏的派出所所長,接到省裏某位同僚的通知,讓他陪同張震行一幹人前來,現在還不清楚張震行等人的背景,隻知道也是同行,級別比自己高。

湊巧的是,方所長之前還對張震行說了,說這裏的土特產是純天然的,回去的時候搜羅一點讓張震行帶回去,結果現在就冒出這一出,還真夠打臉的。

聽到小孩說下毒藥,更是巨汗,尼瑪,以後這裏的東西可不能收了,否則哪天一大家子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麻伯和石村長回頭狠狠剜了那個阿青哥一眼,小夥子都快哭了,讓他下毒他還沒那個膽子,隻是嘴上說說痛快而已,他知道回頭肯定要挨收拾了。

師月華暫時沒心情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看了眼那小夥子的反應,無疑證明了小男孩說的話是真的,立刻柔聲問小男孩道:“再見到他們,你能認出他們來嗎?”

小男孩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用力點頭道:“能!”

師月華鬆了口氣,鄉裏就那些人,目標一下就縮小了,起身對孩子母親說道:“帶孩子陪我們去一趟鄉裏,回頭派人送你們回來,好不好?”

那婦人聞言多少有些不安起來,目光看向了麻伯和村長求助。

麻伯說道:“阿強他娘,去吧,跟聖姑去沒事的,不用怕。”

既然族長都這樣說了,婦人也隻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師月華又對麻伯說道:“麻伯,在把他們母子送回來之前,村裏的任何人都不許離開村裏,也不許任何人和外麵聯係!”這話有點下命令的口吻。

麻伯心裏明白,看這動靜,應該是出了什麽大事,自然是點頭答應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