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九章 又是信仰
“不行，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
一聽林子閑要一個人進沃森基地見羅姆，身邊的人頓時一起反對，王子的反應尤其激烈。
林子閑搖頭道：“不會有事，如果羅姆真的想對付我，我們也無法順利將整個基地給圍困，你們沒看出他和我們相互在配合嗎？去多了人反而適得其反。”
王子問道：“他已經是囚籠中的困獸，跑不了，你何必還要去冒險，沒有必要。”
林子閑環顧眾人一眼，走到小刀身邊，從他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吐著煙霧扭頭看向沃森基地方向，淡淡說道：“他曾經是我們當中的一員，如果大家的記性不算太差，應該還記得他也曾經數次為了我們流過血，有兩次差點丟了性命。今天就算換了是你們當中的其他任何人，我也會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他坐下來最後好好談一次，至少我要搞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做，我想他也應該到了說實話的時候。”
眾人默然，都知道他這人太念舊情了，怕是再怎麽勸也沒用了。
王子沉吟道：“羅姆實在讓人無法琢磨，你一個人進去的確太危險，至少也要有幾個人陪你進去，萬一有事也好呼應配合。”
“好吧！我再帶一個人進去。”林子閑偏頭看向了一旁東張西望的絕雲，眾人也跟著他的目光看向絕雲。
絕雲被眾人看得莫名其妙，他又聽不懂大家剛才在說什麽，所以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老臉，對眾人嗬嗬笑道：“咱不是臉紅，是被電給電的，林小子也好不到哪去。”
小刀摘下頭上的禮帽，撓了撓頭，他當然知道這裏功夫最好的是絕雲，有絕雲陪著。林子閑的確安全不少。可是他更知道絕雲是什麽樣的貨色，如果讓這老貨知道是什麽意思，隻怕經曆了昨晚的九死一生，打死他也不會再去，所以也懶得跟他解釋了。
王子沒有再多說什麽，取了兩套微型無線設備，交給了林子閑和絕雲。絕雲不懂是什麽玩意。小刀‘好心’教他怎麽用。
沒多久，沃森基地方向一輛敞篷越野車煙塵滾滾中顛簸而來。
王子下令放行，獨自駕車而來的安娜將車停在了眾人的身邊。
雙方可謂是老朋友相見，一群麵具人看向安娜的眼神很複雜。安娜看到林子閑身邊六名戴著詭異麵具的男女都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臉上擠出尷尬笑意點了點頭。
“瘋和尚。”林子閑招呼絕雲一聲，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上了車。
絕雲看到安娜。眼睛一亮，那天晚上和林子閑在帳篷裏上演春宮戲的女人他自然不會忘記，瞅著安娜似笑非笑地蹭上了車，問道：“去哪啊？”
林子閑沒有回答。安娜駕車迅速調頭而去，麵對這些老朋友，她的確感到有些尷尬，也不願在眾人麵前久呆。
目送幾人遠去後。王子回頭左右道：“大家做好應對的準備。”
一群人碰頭商議後，立刻上車分散向沃森基地的周邊做布置，萬一有事也好接應林子閑。
坐在越野車後排東張西望的絕雲很快發現了不對，發現怎麽又往那鬼地方跑？想入非非的念頭終於轉到正常思路上來了，這女人不正是這鬼地方的人嗎？
基地門口守衛的士兵迅速扯開路障，放了安娜等人進去。
迅速左看右看的絕雲臉黑了下來，伸手掰著前麵林子閑的肩膀問道：“林小子，好不容易逃出來。怎麽又回來了？”
林子閑回頭道：“沒事！”
絕雲愕然無語，進都進來了，再後悔也晚了，早知道是來這裏，打死他也不來。
越野車最終在絕雲熟悉的指揮中心大樓外停了下來，大樓門口還站了兩名盔甲人，安娜下車伸手相請道：“羅姆在會議室等你。跟我來！”
絕雲有些提心吊膽地跟著在了兩人身後，尤其防著門口左右的盔甲人。
三人來到樓上的小會議室內時，站在窗口眺望的羅姆已經重新穿上了盔甲，慢慢轉身和林子閑對視在一起。
林子閑一身黑的打扮。外加馬尾上的那串七彩鑽石的發箍，對羅姆來說很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玻璃麵罩後麵露出微笑道：“凱撒，你還是老樣子。”
林子閑回道：“你卻變了。”
“也許吧。”羅姆腳下發出‘哢嚓哢嚓’聲，走到了桌子旁，伸手請道：“請坐！”
林子閑也不客氣，拖了張椅子坐下，直接開口問道：“你有十架戰鬥機和五十架直升機？”
羅姆點頭道：“是的，直升機被你毀了幾架。”
林子閑說道：“空中的那幾十架戰機我暫時幫你逼走了，我現在要掌控這一帶的製空權。”
“謝謝！”羅姆看向一旁雙手都戴著機械手套的強尼，“強尼，你去安排！”
畢竟都是曾經的老搭檔，當麵鑼對麵鼓的把話一透露，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麽，不需要詳細解釋。
強尼點了點頭，轉身和林子閑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停頓了會兒，收回目光大步而去。
林子閑捏著衣領上的小話筒說道：“王子，讓夥計們進來接手十架戰鬥機和四十架武裝直升機，接手這一帶的製空權。”
安娜泡了幾杯咖啡放在幾人麵前。
還有喝的送上？昨晚可還是要死要活的！絕雲被現在的情形鬧得滿頭霧水，慢慢坐了下來，可惜一句都聽不懂。
“王子？”羅姆發出輕笑問道：“大家都來了？”
林子閑端起咖啡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放下道：“基本上都來了，除了一些脫不了身的，確切地說是你當初救過的人，這次沒來是還你的人情。”
羅姆攤了攤戴著機械手套的雙手，“看來還有人念我的舊情。”
林子閑放下咖啡回道：“至少比你更念舊情。”
羅姆默然不語……
基地外麵很快衝進十幾輛越野車，幾十名戴著詭異麵具的男女在基地士兵的目光注視下，直奔機場。
沒多久，十架滿載彈藥和燃油的戰鬥機陸續滑翔升空。開始巡航於四麵八方的空域。四十架武裝直升機也謔謔起飛，分散於基地四麵八方的屋頂上落下，隨時待命。
準備妥當的回應陸續傳到林子閑的耳朵裏，林子閑捏著領子上的話筒說道：“未經允許闖入的飛行器一律打下來。”
“明白！”各方回應傳來。
坐在會橢圓會議桌對麵的羅姆問道：“你不怕招來對方的反擊？”
林子閑沒有接話，指了指他身上的盔甲問道：“你身上的盔甲是哪弄來的？”
羅姆：“兩位天才科學家的傑作，當他們提出這個構思的時候，有人覺得他們兩個是瘋子。覺得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加上研製的成本太高，當然也有人覺得他們兩個是騙子，太過執著的人不容易改弦易轍，隻認為自己是對的，不願接受其他方麵的研究安排。所以這種人一般都不會討人喜歡，於是兩個執著的‘騙子’被人趕出了研究機構，落魄街頭恰好遇到了我。你知道我的能力，我可以分辨他們是不是瘋子或者說是不是騙子，我收留了他們，給了他們足夠的研究經費，幫忙找了許多助手。結果就是你現在眼前看到的，他們沒有讓我失望。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其他的無可奉告！”
林子閑看向窗外：“你為什麽要建立沃森基地，把一群吉普賽人集中在這裏？”
羅姆：“因為我也是吉普賽人，你應該知道。”
林子閑：“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羅姆：“這就是真正的原因，也許我這樣說你不明白，那我換個方式告訴你，我如果說我想在這裏建立一個吉普賽人的國家。你相信嗎？”
林子閑搖頭道：“不相信，因為我想不通你有什麽理由這樣做，建立一個吉普賽人的國家對你又有什麽好處？當總統還是國王？如果你真的喜歡政治或權利，你大可以換個身份去從政，憑你的特殊能力，不是什麽非常困難的事情，至少比你現在過得好一百倍。沒必要在這裏冒險。”
羅姆：“凱撒！你有你的祖國，一個越來越強大的祖國，我非常羨慕你，有一點你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華夏的強大做靠山，就沒有今天的名花財團，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美國就沒有今天的聯合財團。所以你不會明白，也無法理解一個流浪民族的艱辛。我們這個民族的代名詞是什麽？你不會沒有聽說過，竊賊、乞丐、流浪漢等種種遭人唾棄的罵名一直戴在我們頭上，我們這個民族的命運總要有人去做出犧牲改變，否則恥辱將會在吉普賽民族的子孫身上永遠繼續下去，一定要有人站出來去做出改變，這是我為之終身奮鬥的理想和信仰，為了這個理想，我能犧牲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安娜眼眶泛紅地看著他。
絕雲完全是對牛彈琴什麽都聽不懂左看右看，隻是從氣氛上判斷好像沒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危險，他肚子裏嘀咕開了，早知如此昨晚還鬧個什麽勁啊！早點坐下來談不就完了。
“信仰？”林子閑盯著金屬頭盔下的那張臉輕輕嘀咕一聲，為‘信仰’而瘋狂的人，甚至是不惜性命的人，羅姆不是他見到的第一個。
羅姆回道：“不錯，信仰！”
林子閑默然了一會兒說道：“我尊重你的信仰，可你的信仰不應該建立在犧牲別人的身上，這是索馬裏，你竟然想在別人的國土上建立自己的國家，你不覺得過分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選在什麽地方？選在華夏可能嗎？”羅姆笑著張開雙臂道：“索馬裏！還有比這裏更合適的地方嗎？戰亂不斷，沒有統一的政權，沒有強大的軍事力量，也沒有強勢的外部勢力幹預，正是渾水摸魚的好地方，我找遍全世界，想不出還有哪個地方比索馬裏更合適！”
林子閑一字一句道：“你瘋了！”
羅姆搖頭道：“我沒有瘋，我隻是重複別人走過的路而已。你忘了以色列是怎麽建國的嗎？猶太人曾經和我們吉普賽人一樣，都是這個世界上流浪時間最長的民族，曾經也一樣被許多人所討厭，區別隻在於他們之中出了一個l家族。天呐！於是瘋狂的事情出現了，他們竟然說他們被驅逐離開了兩千多年之久的耶路撒冷是他們的故土，逼迫英國政府發表《貝爾福?宣言》承認以色列建國，硬生生在別人的國土上建立一個國家，這樣離奇的事情除l家族沒人能辦到。也正是因為有l家族在背後支持，以色列周邊的國家他想打哪一個就打哪一個，換了任何國家早就被全世界所譴責，但是除了他的敵國，全世界的大國包括你們華夏在內，有人敢指著他嗎？”
林子閑淡淡說道：“你認為你的實力能和l家族媲美？就算不提l家族，你認為你們吉普賽民族能和猶太民族媲美？他們是全世界公認的最聰明的民族，能有今天不是偶然，恕我直言，我想不通除了你在這裏拚命冒險，你們吉普賽人還有什麽能幫助你的，你一個人再努力也沒有用。我不是貶低你們民族，而是你們確實沒有這個實力，你在玩火自焚。”
“最聰明的民族？那他們為什麽在l家族崛起之前無法做到這麽聰明？”羅姆發出悲憤之聲，霍然站起大聲道：“凱撒！是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任何民族的聰明與否都是建立在接受教育的高低之上，沒有哪個民族是真正絕對聰明的，在這一點上眾生平等。如果把你們華夏曆史上的傑出人物加在一起，遠比猶太的聰明人多，你為什麽不說自己民族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們都說愛因斯坦是天才，可是他的成功研究是建立在多少人的心血結晶之上，浩大的係統性的科研成果遠遠不是一個聰明人能辦到的，是任何天才都做不到。但是l家族卻把成功歸結於一個猶太人的身上，推出了許許多多類似愛因斯坦這樣的例子，成功打造出了猶太人是世界上最聰明民族的神話，偏偏還有數不清的人相信這樣的鬼話，幫忙找出各種閃光點來佐證，凱撒！你不覺得可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