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六章 傷很重
發給大家的東西說是文件,還不如說是一份承諾書。
內容大致為某某門派莊重承諾,本門多年來無償占用著國家的土地和資源,坐享社會發展的成果,卻未能為國家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深感慚愧。本門上下思之再三,決定飲水思源,決定回報國家和社會。
本門自今日起,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隻要國家需要,本門上下定當竭盡全力為國效命,若違背此莊重承諾,願將本門坐擁的國家土地和資源財產全部交還給國家。
從今天開始,本門往後的曆代掌門若要接掌本門,必須在此承諾書上莊嚴簽字,得到國家的認可後,方可接掌本門,否則一律視為非法與不合理之繼承,國家有權代為處理或追究責任。本承諾為秘密簽署承諾,不對外公布。
承諾書的大概意思就是這樣,如果這內容讓林子閑看到了,非得懷疑是不是齊老爺子親自起草的,因為和齊老爺子開口閉口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的口吻很像。不過他已經被抓走了,暫時是看不到了。
八位掌門大人抱著承諾書看得神情直抽搐,感情鬧了幾天,這才是最終目的,國家這是想一把將八大派給全部抓在手裏啊!
一旦簽訂了此承諾書,也就意味著以後本門任命的掌門不得到國家認可的話,就沒辦法接掌繼任,意味著整個門派都是屬於國家的,而不屬於某個門派,太狠了!
然而不服又能怎麽樣?八位掌門大人臉色發黑,如雲真人目光死死盯著穩坐在講台上的程教授,沉聲道:“你這樣逼我們也沒用,門派不是我們個人的,我們個人根本沒辦法做這樣的主。”
“這個已經幫你們考慮好了。”程教授說了句後,站起身將講台上的東西隨便收拾了一下,一起裝進了包裏,掃視下麵道:“會給你們和門派內部溝通的機會,不過暫時要委屈你們一下。”
他自己徑直走到了教室外麵,直接下令道:“把他們全部帶走。”
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又衝了進來,把八位掌門全部給帶了出去。八人心裏憋著怒火,有股想殺出去的衝動,但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非常嚴重,隻怕要變成第二個絕情師太不說,還有可能給本門帶來滅頂之災,隻能忍氣吞聲。
已經被戒嚴的招待所地下停車場內,八位掌門被驅趕進了囚車內,連回房收拾東西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說是有人幫他們收拾行李。車子在重兵防守下從後門離開了,人帶走得神不知鬼不覺,因為該回避的人早就讓其回避了。
車隊行駛到拱衛‘大明園’的軍隊駐地門口停了下來,武警未得允許不得進入正規作戰部隊的營地,把囚車裏的八人移交給了軍方。軍方檢查接手後,有人把囚車給開了進去,武警隨後撤離,雙方算是做了交接。
之所以如此麻煩,是因為軍隊是對外的軍事組織,在國內繁華地帶興師動眾太紮眼,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武警不同,和平年代是對內的,是屬於警察序列,平時地方上就能指揮,不像調動擁有各種毀滅力量的軍隊那麽麻煩,區別於一般警察的地方,隻因為他們是武裝警察,在地方上執行任務由他們做名正言順。
車窗外荷槍實彈巡邏的士兵一隊隊經過,不時還有直升機在頭頂掠過,不遠處還有一座座防空導彈戒備上空,主要行進道路上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配備著各式輕重武器,可謂是戒備森嚴。
給囚車開路的是兩部裝甲運兵車,車內的士兵虎視眈眈。囚車後麵則是兩部輕型坦克壓場,坦克上扶著高射機槍的士兵正把槍口對著囚車,稍有不對立馬能開火瞬間將整輛囚車給打成廢品。
囚車內的八位掌門都是一陣無語,還是頭次見識這種場麵,在如此武裝力量的震懾下,八人心頭湧起一股無力感,末武時代的落寞都掛在臉上。
把囚車押送到目的地後,八位掌門被喊下了車,被分別押進了全金屬的特製重犯監獄內,給分別關押了,還有人持槍在單獨的監牢外持槍戒備。
林子閑上次也在這地方坐過牢,看來和林子閑太熟悉了不是什麽好事,一樣的不幸遭遇都有可能跟著上演一遍。如果這次不是這廝跑來折騰,提醒了齊老爺子,他們未必有機會跑這來享受,虧師月華一路上還在擔心林子閑傷得怎麽樣了。
大明園內,蘇秘書快步走進了園子內,齊老爺子正老當益壯地呼呼舞著大刀。
蘇秘書走到一旁暫停沒有打擾,齊老爺子一個金雞獨立背刀,單掌推出吐出口氣收了功,隨後大刀唰地插在了地上,活動著雙拳手腕問道:“怎麽樣了?”
“人都已經帶來看管了起來,隻是暫時限製了自由,沒有為難他們。”蘇秘書笑道。
老爺子張臂闊了闊胸,拿起掛一旁的外套,邊穿邊問道:“那小子什麽反應?”
“不出首長所料,他配合得很好,竟然直接來了場苦肉計。”蘇秘書把程教授上課的詳細經過給匯報了一遍,最後忍不住問道:“我們並沒有提前通知他,首長怎麽能猜到他會主動配合?”
“你以為那小子是什麽好鳥?”老爺子斜睨一眼,雲淡風輕道:“演戲嘛,自然就要演得逼真一點,不來真格的怎麽瞞得過那幫江湖老手的眼睛,別小看那些江湖中人,眼睛毒得很,提前說穿了就難免不會露出破綻,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再說了,那小子是什麽人物?在國外縱橫地下世界能活到現在,你以為他是吃素的?若是連這點戲都不能配合好,有些事情交給他辦我還不放心了,算他通過了一場考驗吧。”
蘇秘書搖頭笑道:“還是首長慧眼識人,不過那小子也演得太逼真了,竟然隨身帶槍,並且當場開槍,子彈就擦著程之軒的腦袋滑過,把程之軒給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直向我抱怨,差點沒丟了小命,讓我以後這麽危險的事情少找他。”
“想多啦,那小子是表麵憨傻,內心精明,大智如愚,若是真的想開槍射殺那個程之軒,他焉有命在?憑那廝曆練出來的心狠手辣,殺一個人哪會那麽墨跡,完全不用等到別人阻止再開槍,人家這才叫真的演戲。”老爺子自己都忍不住搖頭譏笑一聲,隨即想到什麽似的,回頭問道:“你是說那小子順勢玩了趟苦肉計,結果被那些崽子給揍了個頭破血流?”
“是的,來之前正在處理傷口,估計快到了。”蘇秘書笑道。
老爺子嘿嘿冷笑幾聲,道:“等著吧,來了肯定要得了便宜賣乖,要向我抱怨。”
這裏話聲剛落,外麵已經傳來了停車關門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林子閑嚷嚷的聲音,怪叫道:“來人呐!快來人呐,要死人了,快來救命。”
蘇秘書笑道:“我去看看。”
老爺子揮手一攔,大聲道:“要死就給我死遠點,死不了就給我老實點爬進來,少在外麵嚷嚷。小蘇,通知外麵的警衛,再有人在外麵發出噪音,給我直接開槍擊斃。”
“媽的……”林子閑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麽,隻見穿著大紅袍子的他扶牆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還不時摸著腦袋,偶爾翻個五花眼,貌似有點頭暈。
他腦袋上纏著帶血的紗布,鼻青臉腫,臉上也帶著血跡,看起來傷得很嚴重的樣子。
蘇秘書看到後大吃一驚,沒想到傷得這麽嚴重,看來還真是被那些大頭兵給下狠手揍了頓。
老爺子卻是斜眼冷哼著看著。
林子閑一路扶著荷塘邊的石雕欄杆搖搖晃晃走到兩人跟前,勉強支撐在欄杆上,有氣無力道:“老爺子,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沒聽說過失血過多會死人嗎?蘇秘書,給我找個椅子坐坐,我頭很暈,估計是被那夥兵匪給打得腦震**了,腳也發軟,快站不住了。”
蘇秘書趕緊找了把椅子給他送來,林子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粗氣道:“老爺子,我冤枉啊,為了配合你的工作,結果被人給打成這樣。那啥,回頭打我的那些匪兵,你得幫我給找出來,老子要找他們算賬。他媽的,演戲也不知道拿捏好下手的分量,隨便找幾個群眾演員也比他們演得好,一隻隻槍托那是真的照我身上和腦袋上猛砸啊,也就是我,換了一般人非得被當場打死不可。”
“能囉囉嗦嗦廢話這麽多,估計你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不如讓我送你一程。”老爺子冷笑一聲,忽然抬腳一勾,身旁的大刀飛到手中,雙臂擒刀,一式力劈華山,呼地狂劈而下,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林子閑那有些渙散的目光陡然一凜,沒看出對方有試探的意思,那是真的出刀要人命啊,頓時竄起身來迅速避過,‘啪啦’一張椅子登時被刀光給劈得四分五裂。
老爺子轉身翻刀裹身,隻見一片刀光護體,刀鋒追著林子閑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