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我很意外,原本以為他們是看到畢暢還在我身邊,猜忌畢暢身上有她死去老爸留下的錢,想從我這裏鍬點錢。

沒想到,他們是想轉讓工程,看來是真受夠了城市的繁鬧,想回老家繼續打打散工過清閑日子了。

“嗬嗬,你們都弄到這個程度了,我也不好接手啊,你們之前拖欠的那麽多供應方的錢也沒還上;工程之前的質量我也無從檢驗;方方麵麵的關係你們先入為主的替我接洽了,萬一你們開始就沒搞好,我再一接手,弄了個被動,到時候場都沒法圓。這裏麵太多事了。不是錢能解決的。”我表現的很淡定,顯露的沒什麽興趣,其實心裏卻抓急的很,哎呀呀,這麽好的事,砸在我頭上,我一定得好好把握。

關鍵是把價格給他壓到最低。

“兄弟果然是內行啊。我們五個雖然在建築行業混了幾十年,但很多事根本就沒搞明白,讓我們具體幹點活行,像你所說的,方方麵麵的關係,這個局那個委的跑手續,我們是真辦不了,不瞞你說,確實是有點寸步難行了,不單單是錢的事,所以,這個爛攤子,還真就得你來接,畢暢在你手裏,我們沒再難為她,老話說,父債子償,她爸雖然死了,跟我們多多少少有點關係,但跳樓可是誰都不想的,按理說,畢暢應該替他爸負責,我們也清楚,他爸死前肯定給她留錢了,我們就不追究了,手裏還有甲方給的這百分之三十的工程款,我們兄弟五個一分,也足夠這輩子用的。所以,你是畢暢的男朋友,她一個女孩子,我們不難為她,但你必須得承擔起來。幫她,也是幫我們。”

領頭的繞來繞去,小嘴皮子還挺好使,男朋友這話都說出來了。

其實大家都不傻,既然他們坦誠那百分之三十工程款夠他們下輩子的,那這個工程他們就沒打算轉包給我多少錢,隻是讓我負責他們先前賒欠的材料款而已。

關鍵是把這個項目撐起來,完善下去。

“我說兩

句話。”

我給他們一一斟滿茶,坐回到老板椅上,說道,“首先,我不是畢暢的什麽男朋友,我幫她純是之前打過一次交道,認識而已,不忍心看她挨欺負。再就是我現在搞著巴黎河畔,情況你們肯定也打聽了,目前處在整個項目運作的關鍵期,我很難抽出精力和財力物力去折騰其它項目。最後,你們如果是真有誠意讓我收盤,也應該拿出必要的數據讓我看看嘛,賒欠材料款的明細,各手續的進展進度,以及你們的心理價位。這些什麽都沒有具體的東西讓我看,我怎麽給你們答複?”

“哈哈,這個嘛,我們都帶來了。”

領頭著急拿出來,遞給我看,“所有項目賒欠情況都在這了,一共是一千二百萬,其中有三百萬是急需支出的,剩下的九百萬基本都是隔兩三個月付一部分,所以,你的壓力不大,另外,電梯方麵的貨款我們全結了,這對你來說可省了不小的開支。”

賒欠的情況並不嚴重,比我預想的兩千萬要好很多,說實話,一千二百萬買市區內十五層的框架樓很核算,當然,樓不是我的,我隻是承包方,負責蓋而已,等交付甲方後,他們給我結算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尾款,我就可以走人了。

看了眼他們之前簽的合同額,百分之七十大概在六千五萬左右。

框架完成後,還有門窗、中央空調、外牆保溫、室內牆麵、停車場理石鋪就等很多項目,但把握好價格的話,兩千到兩千五百萬絕對夠了,也就是說,加上之前的一千二百萬,還能賺個小三千萬。

這絕對可以操作一下,但具體實施的困難肯定是很多的,一旦接手,恐怕就真得忙個底朝天了。

我現在正是曆練隊伍,原始積累的時候,能攬到這樣的活,非常幸運,拒絕才是傻子表現。

“說吧,轉讓費多少。”

我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心裏卻盤算著,隻要不超過一千萬,這活我就幹。

“一百萬,你看行嗎?”

領頭的

說道。

我當時差點笑場,有點不敢相信,“一百萬?”

“對,我們兄弟五個一人二十萬,這個項目肯定是有利可圖的,就是對我們來講,太複雜了,城市裏的人情世事不是我們可以輕鬆搞定的,越往後做越難,蓋樓對我們來說可以,但沒人能出來總攬全局。還是不摻合了,輕輕鬆鬆回老家享福去。”

領頭的略有遺憾的說道。

一個幾近封頂的大廈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蓋完了卻要交給別人了,雖然殘酷,但沒辦法,他們沒有賺這份錢的命,他們能從公安局全身而退已屬不易,不能再待下去了。

“好,我收了。”

這麽大的便宜不要的話,我腦袋肯定被門擠了。

“真的?”

幾人高興的手舞足蹈,對他們來說,終於可以扔下這攤子事,輕輕鬆鬆的回老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當然了。我叫個律師,你們把天華集團的負責人叫來,咱們當麵把事情定一下。”

“這個點,恐怕不太好約吧?要不明天上午八點?”

領頭看了眼表,已經下午快四點了。

“行。咱收拾收拾去吃飯,邊吃邊聊。”

我很高興,自己又朝更強大的明天邁進了堅實的一步,現在巴黎河畔有台省商會撐著,楊峪升幫我托著,大可以抽出身來搞這個項目,但咱不能忘本,賺錢的買賣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楊峪升,想讓他以個人的名義入股,有錢大家一起賺。

晚上我在東江賓館最大的廳設宴,一幫嫡係的兄弟全來了,雷冠西這小子還帶著個妞,蠻俊的,說是去奧迪買車認識的,現在正熱戀中。

酒場上大家沒聊工程接盤的事,三十多人聚一起喝酒,其實挺沒勁的,單單桌子就十幾米長,玻璃托盤都是自動的,菜擺滿後,手根本推不動,喝到九點多的時候,有不少人開始跑的跑,吐得吐,場子也就差不多了,送下他們五兄弟,雷冠西開車送下他女友,單獨拉著我和楊峪升去街邊攤吃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