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很吵,她這裏稍微好一點,起碼兩個人挨著說話能聽清。
裏麵隻有馬靜自己,她喝的很醉,眼神迷離,坐在軟包上不由自主的搖晃著身子,看到我來了,不敢相信的瞅了好半天才站起來,手裏還拿方玻璃酒杯,裏麵竟然是純的洋酒。
這麽喝,誰都得醉。
我一把搶過來,喊道,“你瘋了啊。”
“哈哈,你到底還是來了。”
馬靜笑嘻嘻的趴在我身上,將我也壓在了軟包上,我倆疊在了一起,我試圖將她推開,但她很賴人,黏糊著我根本沒有避讓的意思。
好吧,誰讓她是醉漢,勉強將她攬在懷裏,心裏卻一直默念,“佛祖慈悲,我不是那種剛送下苒苒就出來找野女人的色鬼!絕對不是!”
她從理石桌上拿起空酒杯,還要倒洋酒,我攔住,給她倒了點冰紅茶,“喝這個吧,醒醒酒。”
“不嘛,我要喝酒。”
馬靜不依不饒,還是想喝點刺激的。
我一把將她推在軟包上,大聲斥責,“你再這樣,我走了。隨你怎麽喝,眼不見為淨。”
說著,我轉身就要往外走,她在後麵卻一把抱住了我,然後就開始哭,什麽也不說,隻是一個勁的哭。
我最受不了女人這個樣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拉住她的手試圖掰開,“喂,你別哭啊。我可沒欺負你。別人都看著呢。”
“那你別走。”
“好,我不走。”
我這才將她環住我腰的手拿開,她緊緊拉著我,生怕我逃離。
酒吧裏的炫彩閃燈來回打在我倆的臉上,看著遠處舞池上搖擺的男女,聽著轟爆耳膜的嗨曲,我坐在軟包上,心思有點遊離,突然很討厭這種場合,安安靜靜的在家陪陪父母,早點休息睡覺多舒服,跑到這裏來人模狗樣、醉生夢死,有意義嗎?第二天還要繼續你苟且的生活,任你再咆哮,卻什麽都改
變不了,一切如常,活的反而更加撕扯。
我不知道馬靜在為什麽事煩心,但我清楚,她這種情況,獨自傷心的情況應該有很多,生活跟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她想跳出來,卻毫無勇氣,隻能繼續這樣過著,應付著。
她又哼唧了一會,這才把酒的視線轉移開,開始跟我傾訴,後來覺得那裏還是吵,我倆來到舞廳後麵的一個小走廊裏,那裏有不少男女在吸煙、聊天、接吻,我倆旁若無人的站在窗邊,後來又蹲在地上,她身子倚靠著牆,深深吸了口煙,說道,“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也是一個千人騎萬人上的爛貨?”
她冷不丁來這麽一句,把我搞的有點懵。
跟馬靜接觸沒幾天,認識的當天我就和她在一起了,而且還是她主動的,如果從這一點講,她確實是符合自己所言,但我清楚她的一些經曆,她很多事也有苦衷,應該不是那種從骨子裏就浪的人。
“當然不是,在我眼裏,你是個好女人,堅強、獨立、眼界高,有很強的能力。”
我著急說道。
即便我說的不是實話,也沒有太假,對人對事,還是要以鼓勵為主。
她這麽晚叫我來,肯定是拿我當知心朋友的,她的內心是煎熬的,她需要陪伴和安慰。
“嗬嗬,別誇我了,我什麽德性,我不知道嗎?”
馬靜吐了口煙圈,說道,“我們招商的副局長今晚又睡了我一次......”
說到這,她又哭了,“拿著我的脫衣照脅迫了我四年了。”
“什麽?”
我一陣無語,心裏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馬靜確實是一個靠潛規則上位的女人,“你倆四年前就那個了?”
“恩,那時我總被科室裏的幾個老娘們欺負,她們都是老職工了,聯合起來想把我擠掉,就看不慣我年輕、漂亮,我想反擊,但沒有靠山,隻能通過攀附副局長贏得
那個副科長的位子,到時候就能狠狠收拾那幾個老娘們了。那時李東還在監獄,我誰都指望不上。那個副局長約我晚上去吃飯,我們喝了一點紅酒,沒想到他在酒杯裏放了藥,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賓館的**,他趁我昏迷,該辦的事都辦了,還給我拍了一百多張照片,我醒來後就哭了,想報警,但他一個勁的安慰我,後來又恐嚇我,還給我講了很多跟了他後的好處,我一想到事情已經如此,第二天還要麵對那幾個老娘們的欺負,我就忍了,反正自己已經不是大姑娘了,平時也會想那種事,雖然他大腹便便,胖的跟豬一樣,但好歹也是個男人,就這樣,我從了他,成了他的情人。之後我就當了副科長,把那幾個老娘們製的不輕,全都哭著向我求饒,讓我別變相製她們了。”
馬靜將煙頭攆滅,自嘲的笑了,“那時真是年輕啊,就為了出口氣,把自己的身子都出賣了。”
我聽後,一陣唏噓,做這種事的女人雖然很多,但還是第一次從當事人嘴裏親自聽到,以前聽過的都是背後嚼舌根子的版本,這次聽馬靜親口講,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之後呢?”
“後來我因為各方麵表現優異,很快又當了科長,成了全市局及各縣區最年輕的科級幹部。副局長一直把我升科長也說成他的功勞,其實我心裏清楚,這是我工作能力的體現,老局長看在眼裏,幾次找我談話,想重用我,他是個正派的人,不搞那些歪門邪道,還想調我去縣區當個副局長,礙於副局長的脅迫,我一直頂著壓力沒走,但他三天兩頭的拿照片壓我,即便我現在立刻了招商局,來到龍駒,他還是如此張狂,今晚他喝了酒,非把我拖出來,在酒店他兩分鍾就完事了,我穿上衣服就跑到了滾石!”
馬靜說著,一把趴在了我懷裏,“我難受,我心裏難受,你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