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我知道,即便我拿著槍,也不可能是楊峪升的對手。

別說我一個人,就是十個我也不可能傷到他。

我站在天台的護欄前遙望著眼前的這片巴黎河畔二期儲備地,裏麵錯**雜,有樹苗,有垃圾場,有果園,有臨時板房,有倉庫大院,基本都是附近的村民強占的。

想從他們手裏奪過這些土地,安生的蓋我的二期,是沒那麽簡單的。

錢得花到位,權勢也得壓足,否則這幫如見血蚊子一樣的村民是定不會輕易“繞”過我的,他們占這點地方,等的就是賠償,大片的荒地被他們開墾,不為收成,為的就是最後城市化建設拆遷後的“榮光”。

我的腦海中漫過太多事,一點點捋不清,隻能一件件的過濾,大體有個思路後就不再多想,想多了沒用,事情都是千變萬化的,早早的想好答案,或許在半岔口就又變了。

人在這世上,想苟且活著很簡單,想平淡的過著,也很簡單。

難的就是本沒有那個平台,硬著頭皮往上爬的人,別人是走平路,而我這種草根想登堂入室就得另辟蹊徑,走山丘、走泥濘、走荊棘、走峭壁。

曆經無數坎坷後才會來到山腰,緩緩氣也不敢多停歇,來不及欣賞風景,便再次起航,奔向下一個巔峰。

這就是人,靠欲望支配,永遠沒有滿足,不死不休。

我也想歇著,錢已經夠這輩子花了,但真到這個份上,自己很清楚,

背後的那幫兄弟,家裏人期待的眼神,身邊女人的寵幸,周圍所有冷眼相看我的人,都在等著,等著我最後三十年河西時的變化!

我功成名就,自然可以消滅所有人的嘴。

可如果我敗走麥城,那麽過去的一切虛寒,一切笑臉都將瞬間消失,如此這般,還不如從未來過、從未有過。

很多人在X絲階段的時候,總會感慨,“哎,那些富豪都身家幾百億了還賺什麽錢啊,要是我早就想開了,別說有那麽多錢,就是有個幾千萬的身家,也會早早的急流勇退,榮享一生。”

莫說百分之九十九的X絲都不會到那個幾千萬的份上,就算有幸運達到者,那時的心境也早已不一樣,貪欲使然,其實更多的是背後的力量在逼著他前行。

跟著他的工人、兄弟、已經適應高端生活的家人、銀行的貸款、生意上的流動資金、更好生活的奢求等等內在的願望將他本人徹底禁錮。

被頂到那個位置,再想抽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要麽繼續賺錢,要麽回歸原始。

想著想著,楊峪升來了。

他的腳步聲很輕盈,但本就警覺的我還是隔著五十米就嗅到了他的氣息。

他嘴角微揚,肆意的笑了,“你是太緊張了,還是功力提升了?這麽遠就嗅到了我。”

顯然,他已經感覺到了我的態度,我們兩人很多時候都有通性,可能一個音符、一個眼神、哪怕一個點煙的動作彼此都能察覺出異常。

這就是熟悉,這就是細節,在這個爭名逐利、勾心鬥角的世界上想存活下來,很難,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覺,保持清醒,才有可能活著,隻有活著才有機會。

可能老百姓無法理解我這種極端的想法,會說老子天天大搖大擺,穿著花褲衩在街上溜達、擼串、哈啤酒,也活的好好的,你特麽怎麽動不動就死?

一花一世界。

同在東江屋簷下,我所處的環境,非常微妙。

位置很尷尬,但我必須撐在這裏,不知被多少雙眼睛盯著,視我為眼中釘的不在少數,一旦哪天有個想不開的,想取我的小命也不是沒可能。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如果有一天真的麵對死亡,我也會很坦然,人生不在活多長,精彩、跌宕就足以。

“升哥,咱兄弟倆認識多久了?”

盯著他看了很久,我的話問的有點唐突,我不想把氛圍搞僵,我始終不願意相信他的身份,但我內心的好奇,一點點驅使著我把話說在明處。

他有點恍惚,撇了我一眼,隨即看向遠方,“你看,這一塊儲備地,近兩百畝地,足夠我們建起一個新的巴黎帝國。期待嗎?”

呼。

他的話讓我很尷尬,他在回避,不想跟我把話題挑的太明,我們彼此還是避開那個話題為好。

“你呢?期待嗎?”

“當然了。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個搭建自己地產世界的實幹家。我討厭那些荒謬的虛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