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趙家父女的心思!

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每個男人都是有自尊的。

李男哲也是這樣。

在親眼看到趙嫻靜背著他和別的男人相好後,他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開始按照家族的意思,冷靜的向趙友賓索取最大的賠償。

趙嫻靜,從此會成為李男哲輝煌路上的過客,是一段不需要牢記的曆史,但這不代表著他在看到前女友竟然又帶著她的相好,出現在他麵前時不會動怒。

男人都是有自尊的,不是嗎?

像扔掉臭襪子那樣拋棄髒了的趙嫻靜是一回事,要再次用彪悍的跆拳道狠狠收拾一下高飛,則是另外一回事。

為了他身為男人的尊嚴!

於是,李男哲虎吼一聲就撲向了高飛,半擰身間,一記相當漂亮的鞭腿,狠狠掃向了高飛的腦袋!

“李男哲,你敢!?”

看到李男哲動手襲擊高飛後,趙嫻靜本能的大喝一聲。

她的大喝聲還沒有落下,就看到高飛猛地起腳,重重跺在了李男哲飛過來的右腿小腿肚上--驕傲的北朝人就轉著花的倒飛出去,狠狠砸在了牆上,嘴角溢出了鮮血。

高飛就像標槍那樣,筆直的站在原地,好像剛才根本沒有出腳那樣,看著李男哲淡淡的說:“我很理解你此時的心情,所以這次我可以放過你。請你牢記,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

“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殺了你,高飛!”

李男哲畢竟是個聰明人,被人一腳毫不客氣的跺到牆上後,就意識到動粗不是高飛的對手了,眼神惡毒的看著他在心中咬牙發誓,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站直了身子,對趙友賓微微彎腰,竟然笑著說:“趙叔叔,我先走了,以後再聯係。”

守著自己的前女友,被前女友的女幹夫一腳跺出去,這是任何一個有麵子的年輕人都無法忍受的。

可李男哲卻忍了,好像剛才被人跺出去的是別人,而不是他那樣,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好狀態,給趙友賓彎腰鞠躬後,這才邁著氣定神閑的步伐,走出了書房。

臨走前,還對趙嫻靜微微笑了下。

趙嫻靜自然對他報以無比厭惡的神色。

曾幾何時,她為李男哲的紳士風度,儒雅的外形和幽默的談吐所傾倒,要不是礙於老趙一再警告她,在沒有大婚前絕不能和李男哲越雷池一步的話,他們可能早就雙宿雙飛了。

以前趙嫻靜始終不明白,父親為什麽在這件事上固執的有些嚇人,為了從精神上製約她,甚至還讓她在爺爺份前放下了毒誓。

現在她才明白,父親原來早就看透了,或者說擔心李男哲的本質,這才替她保住了清白,最終卻被她自己愚蠢的送給了高飛。

從聽到李男哲和父親的那些談話後,趙嫻靜才看清了她心儀男人的嘴臉,在僥幸的同時,也對他有了萬分的厭惡。

高飛倒沒有厭惡李男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反而有了鄭重之色。

如果李男哲在臨走前,囂張的說什麽‘今天你給我的,日後我一定會加倍報答,你等著’之類的話,高飛隻會把他當做一條亂吠的狗,而不予理會。

狗叫的樣子越凶,就證明它除了亂叫喚外,根本沒別的本事。

會咬人,敢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正如守著前女友被高飛狠狠一腳跺在牆上的李男哲,臨走時還是笑著的。

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能忍,也會忍--不會忍耐的毒蛇,是捉不到獵物的。

當然了,李男哲在高飛眼裏的威脅,還遠遠沒被他看重:他敢來,高飛就敢往死裏幹他!

同高飛一樣,趙友賓也沒小看李男哲,隻是他比高飛更懂得隱藏心思,表麵上沒有絲毫異樣表情流露出來,隻是緩緩坐在了書桌後麵,吩咐女兒:“嫻靜,給高先生泡茶。”

不管高飛是不是殺害趙率,禍害女兒的凶手,趙友賓在和他正麵相對時,總能擺出正確的姿態,因為某人背後站著高家那個龐然大物。

趙嫻靜卻沒有去泡茶,隻是給高飛接了杯白開水,重重放在案幾上就不再理他,急著問父親:“爸,消息屬實嗎?”

高飛也沒在意,坐在了李男哲剛才坐過的地方,端起了水杯。

看了高飛一眼,趙友賓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基本是千真萬確。”

趙友賓的答案,早就在趙嫻靜的意料之中,可她在聽到這句話後,還是呆愣了很久,隨即猛地伏在牆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哭著哭著癱倒在了地上。

現在她不後悔失去了李男哲,卻為自己把清白獻給高飛而自嘲,心傷。

同時,也為自己以往那些仇恨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她辛苦製訂的複仇計劃,本身就是個荒唐的笑話,除了認清李男哲的本來麵目外,就沒有任何收獲了。

也許還有--就在不久前,她遭到了別人的追殺。

那些人想她死,就是想挑起高飛和趙家的鬥爭罷了。

想到自己本來很聰明的啊,結果怎麽會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趙嫻靜就無法止住悲聲,為她的清白,她的被利用,她的愛情,她的兄弟而傷心萬分。

高飛和趙友賓都沒有說話。

趙友賓扔過來了一顆煙,高飛很自然的接住點燃。

當一顆煙燃盡時,趙嫻靜的痛哭聲已經小了很多。

高飛說話了:“前些天我去了明城,在一家小酒吧內遇到了趙率。”

高飛就把在明城遇到趙率後所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末了說:“在他出事的那個晚上,我就留在明城,第二天下午才飛回了冀南。航空公司內,應該有我的乘機紀錄,明城的酒店內,也該有我的入住證明。”

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內後,高飛繼續淡淡的說:“我知道,這些證據在你眼裏,隻是我脫身的一些手段,是我派人幹掉了趙率。幸好,現在真相大白了。”

又接過趙友賓扔過來的一顆煙,高飛看向了趙嫻靜:“至於和她的事兒,我說不出誰對誰錯。我毀了她的清白,她卻是想讓我死--趙嫻靜,你不懂事,又是個女流,我不會跟你一般見識。我隻是提醒你,以後千萬別再做這樣的蠢事了,其實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這是最次的。”

高飛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現在既然已經回家了,那些人也看到我救了你,那麽你就對他們就失去了價值,以後不會有人當街槍殺你了。好了,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我還很忙,先走了。再見。”

趙友賓的臉色猛地大變,蹭地站起身:“高先生,請留步!”

高飛停步轉身,說:“你想問問她在街頭被追殺的事情,問她自己就好了。”

趙友賓還沒有說話,趙夫人出現在了門口,看了眼從地上站起來的女兒,微微笑道:“老趙,門口來了很多警方的人,說是要找我們了解一些事情。”

“嗯,我知道了,讓小翠(趙家的保姆)把他們帶進來吧。”

趙友賓點了點頭,沉聲對對高飛說:“高先生,能不能先滯留片刻?我想就算你離開了,也得和警方打交道的。”

高飛想了想,說:“好。”

“請。”

趙友賓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高飛再次坐在客廳沙上時,趙嫻靜代替保姆給他泡上了一杯茶,然後安安靜靜的坐在了他身邊沙發上。

眼角瞅著這個女子,她的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沒有悲哀、憤怒和羞愧,隻有淡淡的恬靜,和她大小姐的身份很匹配。

隻是,她幹嘛坐在我身邊?

這會讓人誤會我們倆人關係的。

高飛悄無聲息的向外側挪動了一下,趙嫻靜馬上就借著拿水果的借口,向他靠近了一下。

高飛皺眉。

趙嫻靜遞過來一個桔子,柔聲說:“高飛,來吃水果。”

趙友賓坐在正衝著門口的沙發上,端著茶杯喝茶,對這倆人視而不見。

“謝謝,我不怎麽喜歡吃桔子。”

高飛很有禮貌的拒絕了。

“哦,那就吃蘋果。”

“我也不喜歡吃蘋果。”

“梨子呢?”

“不喜歡。”

“香蕉?”

“不喜歡。”

高飛搖頭:“我是個肉食動物,隻喜歡吃肉。”

趙嫻靜忽然做出的親近動作,讓高飛有了警惕心。

“那待會我給你做紅燒肉吃。”

趙嫻靜好像沒聽出高飛話中的拒絕意思,故作天真的說:“我做的紅燒肉很好吃,小時候爸爸媽媽去上班了,我就給小率做,他也是喜歡吃肉。”

趙嫻靜忽然對高飛親熱,就是因為想到了李男哲。

李男哲威脅趙家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也知道依著趙家的實力,要想擺平這件事,肯定得付出她想象不到的代價。

但高飛就不一樣了。

他身後站著高家,雖然他被高家清理出門戶了,可高家絕不會對他不管不問。

北朝李家對趙家來說,也許是個重量級的存在,但在高老爺子眼裏,隻是一夥被喂大了的看門狗罷了,啥時候想踹一腳,隨便踹。

如果能把高飛綁在趙家的身上,不但能抗住北朝李家那邊的壓力,對於趙家以後的發展來說,也有著莫大的好處。

趙率雖然死了,可趙友賓這個趙家的領軍人物,還有責任和義務,帶著趙家繼續走下去。

再說了,既然趙嫻靜的清白已經毀在高飛手中了,雙方又沒有真實的殺子、殺弟之仇,在誤會解開後,為什麽就不能憑借這些誤會,促進雙方的感情呢?

趙嫻靜這時的心思,和說出的話,趙友賓當然看得出,也聽到了,他卻不聞不問的裝傻在那兒喝茶,這本身就表明了一種態度。

斯人已逝,活著的人該怎麽更加幸福的生活,才是聰明人當前所考慮的。

趙家父女的心思,高飛明白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唯有心中暗歎。

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