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唐裝人,是解紅顏的親生父親。文-人-書-屋百度搜索暖色小說網
聽他講完那個故事後,高飛選擇相信了他:他的故事有可能是假的,但話語裏的悲傷卻是真的,透著一個男人對女子、對女兒的極大愧疚。
唐裝人伸手關上了燈,在黑暗中端起了一杯酒,低聲說:“陪我喝一杯吧。”
高飛跟著拿起酒杯,放在嘴邊想了想,才說:“我覺得我最好是不喝酒。”
這次唐裝人沒有再勸他,嗯了聲後發出了喝酒的聲音。
高飛確信唐裝人在喝酒時,已經摘下了頭套。
高飛如果快速打開台燈,就能看到他的模樣。
不過高飛沒有這樣做,倒不是說尊重唐裝人的隱私,而是因為覺得他有些可憐,不忍心這樣做:一個非常非常有本事的男人,在幾十年前愛上了一個女子,倆人如膠似漆的好了那麽久,結果為了遠大前途著想,男人選擇了悄悄離開了女子。
為利益背叛愛情的男人是可恥的,也是可憐的。
如果故事的結局,僅僅是女子因為過度思念男人而去世的話,還稱不上所謂的可憐。
真正讓人覺得可憐的是,這個背叛了愛情,很有本事的男人,幾十年後才忽然知道當年那個女子給他生了個女兒,他女兒卻遭盡了折磨--最主要的是,他以前就知道他親生女兒的不幸,卻沒有管,直到今天。
他是那樣的有本事,可他女兒的命運卻是那樣的悲慘,被破軍所挾持,遭盡了,而他卻在一旁看熱鬧,這樣的男人,難道不是可憐的嗎。
狠心去傷害一個可憐人,是一種冷血的罪過。
高飛不想去犯這種錯,所以才沒有去開燈,隻說他不願意喝酒。
“謝謝。”
唐裝人低聲道謝,卻是明白高飛此時的想法,語氣中充滿了滄桑,卻又隨即輕快了起來:“嗬嗬,但不管怎麽說,一切的噩運都過去了,有你保護,解紅顏算是跳出了火坑。”
“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孫女(張雯雯)當前生活的非常好。”
黑暗中,傳來唐裝人放下酒杯的聲音:“所以呢,我要感謝你。”
“我不想說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這樣對待解紅顏母女,主要是她們值得我這樣去做。我對張雯雯好,是因為把她當做了侄女。對解紅顏好,那是因為她漂亮。”
高飛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時,忽然想到了沈銀冰:都說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那麽我又是為什麽無法放下沈銀冰呢。
“你很誠實,更真,這才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
台燈再次亮了起來,喝完酒的唐裝人,已經重新戴上了頭套,說:“你還有什麽需要問的沒有。”
“有。”
高飛想了想,才問:“你既然不是破軍的人,那你為什麽能來到這座河底古墓中。文-人-書-屋”
唐裝人的回答,讓人莫不著頭腦:“貪狼、破軍,七殺三部相比起來,貪狼各方麵的實力稍弱,他們能夠有那麽多的成員,主要是依賴忘憂粉,生產出了龐大的財力。破軍實力比貪狼稍強,這主要得益於他們最擅長陰謀詭計,喜歡在暗中做事,比方在世界各地的軍火商勢力中,就有他們的人。三部中實力最強的,是七殺。”
“也是最神秘的,與眾不同的。七殺不會依賴忘憂粉,也不涉足軍火,他的最強,則是來自於信念。”
唐裝人說:“這個信念,是在四十多年前才鑄就的,一直流傳至今,徹底影響了七殺的發展……”
高飛明白了:“你是七殺中的人。”
“是。”
“是殺手嗎。”
高飛問:“我聽說在殺破狼三部中,貪狼是狼主,破軍是軍師,七殺的首領卻是殺手。”
“殺手,殺手,殺手--你知道這個代號在七殺中有著多大魅力嗎。當初我就是因為能成為殺手,才辜負了那個可憐的女子。現在我已經是殺手好多年了,在這些年中我活的是逍遙自在,老天爺終於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讓我知道了解紅顏。”
唐裝人說著,又看向了酒杯。
高飛伸手,把燈關上:“你可以喝酒,這時候喝點酒,對你有好處的。”
“不了,其實在這幾十年內,我就才沒有喝過一滴酒,這是我對背叛愛情的懲罰吧。”
唐裝人拒絕了,語氣陡然一鬆,笑道:“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說正事。嗯,我是七殺的首領,殺手。我所帶領的七殺中,有很多高人,而我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我這樣說,你不反對吧。”
“如果你還不算高人的話,那麽世上就沒有高人了。”
高飛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很誠懇,沒有丁點拍馬屁的意思。
這讓殺手很高興:“嗬嗬,你能迎合一個老家夥的自吹自擂,這說明你是個好青年。”
高飛坦率回答道:“吹噓迎合別人隻是冬冬嘴皮子,又不費什麽力氣,就能獲得別人的好感,何樂而不為。”
“有道理。”
殺手可能用力點了點頭,才說:“我自吹自擂是想告訴你,我想從沈銀冰離開的地方進來,不能說很簡單的話,但不是太難。我來,就是
為了等你。我等你,就為了告訴你一句話,算作是你照顧我女兒,外孫女的薪酬。”
“嘿,什麽話,會這樣值錢。”
高飛大感興趣,催促道:“那你趕緊說說呢。”
“你所經曆的一切,隻是命中注定的磨難,一切都會好起來。”
殺手緩緩的說。
“我知道。”
高飛說:“這就像雪萊那句‘冬天既然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的詩詞,麻煩終究會過去的,我堅信一切都會好起來,跟命中注定沒多大的關係,隻能說是我從沒有放棄追求幸福--咳,這樣說有些裝比的嫌疑了,別怪,你說那句話吧。”
神秘的殺手卻說:“我已經說過了。”
“你已經說過了。什麽時候。”
高飛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啊,你剛才說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磨難,一切都會好起來。”
“是。”
“這就是你為了報答我的那句話。”
“是。”
“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殺手重複了一句,說:“無法更改,在好多年前,你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了。”
“是誰--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規劃好了我的命運。”
高飛覺得,殺手是在哄他。
什麽命中注定啊,還是在很多年前就被規劃好了的。
那個規劃他命運的人是誰啊,以為自己很牛比嗎,能把高先生當木偶操縱。
殺手說話了:“就知道你不信,但這的確是真的。”
高飛沒有再辯解什麽,因為這個話題太無聊了,他又不是電腦開機程序,隻需按下電源開關,就會自動檢測硬盤,開機。
他是個人啊,活生生,有思想、有理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下一刻要去做什麽的人啊。
高飛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明天做什麽,別人又怎麽給他安排這一切。
對殺手的話,高飛感到很好笑,沒有說出‘放屁’這樣的不雅詞,這都是看在他可憐的份上。
忍住笑,高飛問:“那個,那個規劃我命運的人,是誰。”
殺手回答:“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我還不能說。”
高飛也沒追問,是懶得追問一個好像上帝哈利路亞那樣不存在的人,而是選擇了好笑的可信:“好,那我等。嗯,不過我想知道的是,既然那個人能早在很多年前就為我安排好了一切,那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我遇到沈銀冰,就是那個人安排的。”
遇到沈銀冰,絕對是一個意外,偶然,並跟她始終糾纏不清,所以高飛才問出這個問題。
他希望殺手會回答說是,那樣他就會更開心的笑了。
殺手淡淡的說:“是。”
“哈,哈……”
殺手的配合,讓高飛也有了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得意,放聲大笑起來,卻在笑到一半時,就再也笑不下去了。
因為他猛地察覺到,殺手說的好像是真的。
這是一種感覺,很真實存在的感覺。
心兒,咚地跳了一下,高飛再說話時,就覺出聲音有些沙啞了:“那好,我暫且相信,我認識沈銀冰,是那個人在很多年前就安排好的。我還想問問,這個很多年,是多少年。”
“可能是一百年。還是三十年。”
殺手說:“我也說不清,因為沒有誰能說清楚那個人,到底是在多少年前就開始安排你的命運了。”
高飛吸了下鼻子,很用力:“我認識地下樓蘭的莫邪征東呢。”
“是他安排好的。”
“安歸王呢。”
“是他安排好的。”
“白瓷。”
“是他安排好的。”
“你女兒。”
“是他安排好的。”
“我、我--”
高飛忽然很想喝酒:“那加入華夏九龍王呢。”
“也是。”
殺手緩緩的說:“包括你當前會需要這個河底古墓,你會擺脫破軍的控製,從而成為河底古墓的真正主人,我今晚會來見你,把河底古墓的平麵圖、所有機關的安裝、驅動等說明給你送來,這些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他究竟是誰。”
高飛伸手拿起了酒瓶子,卻在打開後又放了下來。
“以後你會知道的。”
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來,殺手應該是站了起來:“高飛,我能感覺出你現在已經完全相信我的話了,不是被我蠱惑,而是這些話引起了你心中莫名的共鳴,讓你能分辨出真假,可不可信。”
“唉,那個人的確有這樣的本事,他是數百年來,最為睿智的一個人,沒有誰能比得上他,哪怕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了。”
殺手說著,好像向某處走了過去,黑暗中傳來了吱吱嘎嘎的聲音,看來是有暗門打開了。
“你等等。”
高飛站了起來,問道:“我這輩子,就必須得按照他的規劃好的走下去。”
“你希望呢。”
殺手反問道。
“我需要自己的生活。”
高飛慢慢打開了台燈,房間內慢慢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