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惜任何代價
“那韓兄現在有什麽線索嗎？”喬小浪道。
鄭旭剛搖搖頭，又道：“不過東哥一直在暗中調查。”
“是要查，不然韓文輝死不瞑目。”
“東哥立下了誓言，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查出父親的真正死因。”
“不惜任何代價？”
“對。”
韓東轉身走回來。
“韓兄。”喬小浪招呼道。
韓東衝喬小浪點點頭：“喬兄今天很悠閑啊。”
“是啊，柳總回你媽媽家了，我沒事幹。”
“哦，我也該抽空回家看看了。”韓東點點頭，“前幾日馮公館發生了一起爆炸案，不知喬兄怎麽看？”
“不瞞韓兄，馮鶴年的車是我炸的。”喬小浪道。
韓東和鄭旭剛對視一眼，接著看著喬小浪：“不知喬兄是出於什麽緣由？”
“因為那炸彈本來是放在這輛寶馬車下，被我發現了，我就取下安到馮鶴年車下了。”
韓東臉色一變：“馮鶴年想暗害葉子！”
“是的。”
韓東臉色發青：“馮鶴年太狠毒了，老子要記住這筆賬。”
“馮鶴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急於想擺平這件事，不過沒那麽容易。”喬小浪平靜道。
“喬兄的意思是……”
“他製造炸彈的炸藥來自於馮氏集團的礦山，他那麽著急想擺平這事，我覺得其中有蹊蹺。”
“蹊蹺在哪裏？”
“慢慢會知道的。”喬小浪笑起來。
“喬兄想追查此事？”
“對。”
“如果有需要我東正幫協助的，喬兄盡管吩咐。”
“多謝韓兄。”
鄭旭剛這時道：“喬兄，我們最近要有行動，先給你通報一下。”
“東正幫行動不需要給我通報的。”
“主要是青天幫那邊，避免大家發生誤會。”
“好，我知道了。”
喬小浪知道東正幫要進行失地收複戰了，這是早晚的事。
“韓兄，鄭兄，我想你們會先拿虎頭幫市中分舵開刀。”
韓東和鄭旭剛一怔。
“喬兄怎麽知道的？”
“很簡單，你剛才說避免和青天幫發生誤會，青天幫的地盤現在隻限老城區，但和虎頭幫市中分舵的地盤相鄰，如果有可能發生誤會的話，隻能是這一片。而且，東正幫要想東山再起，肯定需要先有一個根據地，虎頭幫市中分舵的地盤位置最佳，打下來後，進可出擊其他，退有老城區青天幫可以依托，無論從哪方麵講，這都是最佳出擊點。”
韓東和鄭旭剛點點頭，喬小浪的分析和他們想的一模一樣。
喬小浪不但功夫高，還很有頭腦。
韓東和鄭旭剛上車離去，喬小浪去了青天幫老窩。
歐陽寶正坐在老大位子上打瞌睡，見喬小浪來了，忙下來。
“浪爺來了。”
喬小浪揮退其他人：“寶寶，天虎酒吧有個平頭小頭目，知道不？”
“知道，他是酒吧經理，虎頭幫委派管理酒吧的。”
“從現在開始，派人監視這家夥。”
昨晚把平頭和4個保安打昏，平頭一定會往上報告的。
大黃牙死了，平頭會先安靜一陣，起碼不會在天虎酒吧明目張膽賣那東西了。
但早晚他們還會繼續搞，畢竟那玩意的利潤太大了。
大黃牙的死，明顯是有人要滅口。
應該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沈六和大黃牙隻是末梢，要順著這條線往上摸才好，說不定能摸出大魚。
喬小浪喝了口水，又對歐陽寶道：“寶寶，現在青天幫的地盤和虎頭幫市中分舵連在一起了，他們如果不主動挑事，就不要惹他們。”
“如果他們主動惹我們呢？”
“那就幹他。”
“浪爺，曹壯正虎視眈眈盯著我們，我們同時對付不了兩家啊。”歐陽寶苦著臉。
“青天幫現在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曹壯那邊，這邊可以防守反擊，不越界。”
“為什麽不越界？”
“因為那地盤本來就不是青天幫的，也不是虎頭幫的。”
“那是誰的？”
“東正幫的。”
“浪爺的意思是……”
“嗬嗬，很快就要上演一出好戲，適當的時候，我們可以弄個配角玩玩。”
“浪爺的意思是要殺出老城區？”歐陽寶眼神一亮。
“笨寶寶，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老城區還沒全部搞定，殺你個頭啊？”喬小浪一拍歐陽寶腦袋。
“我是真不懂浪爺的意思了。”歐陽寶訕訕地笑。
“不懂沒關係，到時聽我安排就是……”
從青天幫出來，喬小浪接到江婷婷的電話。
“喬少爺，現在哪裏？”
“報告少奶奶，喬少爺在老城區。”
“不準叫我少奶奶。”
“你叫我少爺，我自然要叫你少奶奶，少奶奶找本少爺有何吩咐？”
江婷婷拿喬小浪的油腔沒辦法，這家夥抓住機會就想占便宜，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現在來警隊接我。”
“好的，馬上到。”喬小浪掛了電話。
江婷婷有點意外，這家夥一直很好奇，這次怎麽不問問讓他接自己去幹嘛呢？
20分鍾後喬小浪到了警隊，江婷婷穿著便裝正在門口等著。
江婷婷上車：“去西部山區。”
出城進了西部山區，這裏的風景很一般，散落分布著幾座礦山。
“婷婷，這些礦山是誰的？”
“馮鶴年2年前從東正幫手裏奪來的。”
“東正幫？”
“是的，東正幫2年前在青城很活躍，後來他們老大韓東進去之後就沒落了，然後這些礦山就被馮鶴年趁機占有了。”
“你認識韓東？”
“知道這個人，但沒打過交道。”
“葉子認識韓東不？”
“葉子怎麽會認識道上的人呢？”江婷婷搖搖頭。
喬小浪點點頭，江婷婷雖然是葉子的閨蜜，也不知道葉子和韓東的關係。
“聽說韓東最近出來了？”
“聽誰說的？”
“道上的人說的。”
“你怎麽會認識道上的人？”
“我沒事幹瞎晃悠，認識了幾個小混混，他們閑聊說起來的。”
江婷婷點點頭：“韓東剛放出來，這個人在青城道上有些名氣。”
“什麽樣的名氣呢？”
“聽說此人做事豪爽仗義，東正幫的人對他都死心塌地。”
幹江婷婷這行的，三教九流都打交道，她知道這些不意外。
車子開到一個礦山門口，江婷婷讓喬小浪停下，兩人下車。
江婷婷看看四周：“韓東出來了，他不會輕易放棄這些礦山的。”
“你是說韓東要奪回去？”
“換做是你會甘心？”
“這倒是，不過馮鶴年勢力很大，韓東要奪回去恐怕難度不小。”
“所以我估計這裏很快又會有血雨腥風。”江婷婷憂慮道。
“你今天帶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看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
“當然不是，你發現了沒有，礦山裏進出的大車和礦工都很少。”
“這能說明什麽？”
“說明礦山的生產不景氣。”
“為什麽不景氣呢？”
“今年礦石價格下滑地很厲害，他們自然要減產。”
“減產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減產就不會用那麽多炸藥開礦。”江婷婷幹脆道。
“你的意思是……”
“先上車去看看其他礦山。”
喬小浪開車往山裏走，經過幾座礦山，都是一派蕭條。
“看來馮鶴年的礦山都減產了。”喬小浪道。
“是的，從半年前就一直在減產，但他們采購的炸藥數量卻並沒減少，還是按去年的配額。”
“這意味著什麽？”
“說明他們肯定積存了很多炸藥，那天馮公館爆炸的炸藥，就來自這座礦山。”江婷婷指指前方。
“剩下的炸藥呢？”
“說是都已經用來開礦了，但我暗查的結果是，最近2個月他們一次爆破都沒有，而那批炸藥卻是1個多月前采購的，由此可以判定馮鶴年在撒謊，那批炸藥根本就沒有用於開礦，但馮鶴年為什麽要撒謊？那批炸藥又去了哪裏？這是我現在最困惑的事情。”
“不僅是這批炸藥，很可能其他批炸藥也有同樣的問題。”
“嗯，馮鶴年積存那麽多炸藥想幹嘛？”江婷婷緊鎖眉頭。
“你帶我來山裏，就是為了說這事？”
“是的，讓你看看這些礦山，然後我們一起琢磨下。”
那天喬小浪談起這事的時候，江婷婷感覺他的見解頗有道理，所以才會拉他來，說不定這家夥能琢磨出什麽道道。
喬小浪想了想：“現在需要查清3個事情，第一，馮鶴年為什麽要在馮公館爆炸案這事上撒謊，會不會在遮掩什麽？第二，馮鶴年為什麽要遮掩？為什麽要積存這麽多炸藥？第三，馮鶴年的積存的這些炸藥去了哪裏？如果還在礦山，留著有什麽用途，如果不在礦山了，那會去向何處？”
“不錯，分析地頭頭是道。”
江婷婷很滿意，看來帶他來是對的，這家夥正經的時候還是可以做點正事。
“既然上司讓你把這案子結掉了，雖然你有很多疑問，但還是不能公開查，不然上司會對你有看法。”喬小浪繼續道。
“是的。”
“下一步你要更加注意保密，絕不可以讓馮鶴年覺察到蛛絲馬跡，一旦驚動了馮鶴年，除了你自身可能會有危險，還可能會白搭功夫，馮鶴年會采取應對措施。所以我建議，今後你盡可能不要親自出馬，可以利用線人來查，如果有什麽新發現，我們可以一起來分析。”
“喬少爺，我發現你頗有點頭腦。”江婷婷讚道。
“謝少奶奶誇獎。”
“不許叫我少奶奶。”
“那叫你老奶奶？”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