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恩看著兩人,笑著動手:'吃吧。"

香蕉班戳、雪魚卷、雞肉卷、烤奶酪、西多士、玉米汁、羅宋湯、薯條。盒子上的標記赫然是蘭多酒店,這個街區最好的酒店之一。

裏昂和黛比也顧不得驚訝,連忙跟著動起手來,他們平時都是在路邊小店對付著。飽一頓餓一頓的,也不知多久沒有吃過這麽好的東西,盒子一個個見底。

湯恩給他們一一拉開羅宋湯的碗,插上湯勺遞過去,看到兩人吃得開心,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會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以前的他不敢想未來,隻能過一天算一天,但是現在身為一名二級修真者。隻要不作死,這個世界許多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易如反掌。

比如說薩姆那兩父子混蛋,他們以前是這街區的天,作威作福無人敢言。就連他也不得不為了躲避這兩人的陰影而遠走他鄉,可現在,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取走他們的性命。

"裏昂,你在給薩姆送藥?"湯恩停下手不經意地問。

正在呼嚕嚕喝玉米汁的裏昂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轉眼就恢複正常。

他氣哼哼地道:"沒有,菲歐娜不許薩姆給我貨。"

湯恩目光似乎能穿透靈魂,裏昂隻感覺被壓力逼得喘不過氣,麵對著他直視的嚴厲目光。

又不得不訕訕地支吾道:"偶爾,薩姆會讓我去外地送一趟。"

湯恩的眼神頓時冷得可怕,去外地送貨危險性是最高的,這一行可沒有道義可言。黑吃黑都是看心情,而且途中還要麵對各種檢查,很多都是隨機性的,很顯然薩姆騙了菲歐娜。

湯恩目光漸漸變回正常的樣子,裏昂這才悄然鬆了口氣,再看旁邊的黛比。她正像隻小老鼠一般躲到一邊去消滅食物,他一下反應過來,心裏一陣不服氣,我都已經是大人憑什麽還這麽怕這家夥。

裏昂正想開口反駁,可是一見湯恩那個頭,以及剛剛那可怕的眼神。恰巧此時湯恩似乎感應到他想說話,眼神撇了一下過來,嗯??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回腹中,裏昂氣鼓鼓地看著已經被消滅掉大半的食物,連忙搶過最後一份西多士卷起奶酪往嘴裏塞。

"和我說說薩姆的事。"湯恩淡淡地道。

裏昂吃飽喝足把自己扔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一下,雖然打從心裏不願開口。要是逼於湯恩的壓力,隻能不情不願地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薩姆這幾年接過老薩姆的權,幾次投資都賠得血本無歸,把幫會的家底虧了個七七八八。不得不老老實實把心思放回原來的生意上,菲歐娜是去年跟他的。

有一菲歐娜很晚才回來,臉上有掌印,過了兩天就看到薩姆帶著菲歐娜回來。

聽完之後湯恩沉默了一會,這才站起來衝他道:"走吧,帶我去找薩姆。"

"這個,夥記你要找他幹嘛?我看你穿的這一身,你是不是在外麵混得很好,還請我們吃這麽好的早餐,你沒有必要去招惹他。"

裏昂有些緊張地道,本來咋一見到湯恩回來,他心裏最得意的就是帶他去找薩姆。這是他心裏最為驕傲的一件事,因為薩姆的信任他已經可以接觸到一些外賣業務。

可是當吃了這豐盛的早餐後,他才注意到湯恩穿的這一身完全不是普通貨色,加同整個氣質都充滿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強大自信。

薩姆是誰,十足一個徹頭徹尾的惡棍爛人。跟他纏到一塊絕對沒有好事,如果是兩三年前,他還把對方當成偶像來崇拜。

可是他已經十六歲了,不再是一個盲目的熱血小混混,逐漸看清了自己身處這個世界的本質。外麵的人根本不待見自己這些人,就像是垃圾一樣被忽視掉,沒人會在乎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裏就像是一個泥潭,沒人能夠脫離,如果老哥在外麵混得很好。他不願意再看著自己的老哥再與這個世界最典型的爛人扯上一點關係,這完全是純自然的反應。

湯恩看著自己的弟弟,多了一絲欣慰,這一頓早餐效果不是不錯的。終地知道關心人了,不過現如今薩姆之流的小混混哪裏還放在他的眼裏。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要忘了我以前也是給他老子工作過的。"

黛比這個時候終於吃飽,跑過來道:'湯恩,帶上我也去見識一下吧!!"

湯恩瞄了她的眼,直接拒絕:"你給我好好呆在家裏,等我回家開家庭會議。"

'哼,一回來就知道教訓人。"黛比咕噥著撇過頭。

就在這時,外麵卻傳來一陣吵雜聲。

湯恩心裏閃過一絲不妙的回憶,連忙開門一看,隻見幾個穿著供水公司製服的工人正在手腳飛快地拆除家裏的水表。

"嘿,你們幹嘛?"湯恩衝出門口兩步就躥到工人的身前。

這幾名工人卻理也不理,依舊自顧自地幹自己的,看樣子是要把他家的水給斷掉。

一看他要發火的樣子,其中一名嘴裏叼著煙的中年站起來,"夥記別急,看這個。"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來,湯恩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張法院的禁令。因該戶常年不繳納水費,屢次私自改裝供水設備,現準許拆除供水設施,停止供水。

在未繳納完水費及為此產生的所有費用三萬五千美元前,停止該戶供水,如發現有再次偷水行為,將由正式進入起訴程序。

"三萬五千美元??"湯恩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這名領頭的中年。

對方攤攤手,"嘿,夥記,別衝動。單單是今年,我已經第七次到你家了,我建議你還是在後院用塑料紙弄一個大池子,三萬美金,嘖嘖!!"

'嘿,混蛋,你為什麽不把那東西裝回去。我給你一百美元,隻要你回去說已經拆除了。"

旁邊拉著狗的泰勒夫人走過來衝中年叫道,那中年卻是攤攤手,懶得跟吵。

他的幾名同伴這時已經收拾好工具,用挪揄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頭,見他不拉茬都是笑著準備走人。

湯恩攔在前麵,對中年道:"要付多少你才肯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