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風身上的那些粗大的鎖鏈,奎托斯心裏雖然有些驚訝,但並不顯得慌亂,而是露出了抹貓抓老鼠的笑意來:"有趣,這要才有趣嘛。"
他身上騰地激活了一個符文護盾,便像是四張盾牌一般圍在他身周,"這就是雷霆毀滅者的能力,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家族的真正力量吧。"
藍色的電光一下從其腳下躥起,直接劈向了籠子,林風下意識舉手護住臉,鐵籠子一陣火花亂冒,瞬間就充斥著一股焦臭味。
"奎托斯,你幹什麽?"一個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來,隻見恩佐正帶著一隊城衛軍手下從破開的洞口魚貫而入。
其背後還有一群身上繡著血色薔薇的貴族私兵,為首的赦然是沙曼拉家主,幾乎是第一時間他們就看在了旁邊的兩個籠子上,伊娃和西法萊拉正躺在那裏,正激動地朝著他們艱難出聲求救。
兩夥人齊齊臉色一變,看向奎托斯立即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頓時劍撥駑張,紛紛衝著戒備起來。
奎托斯這下終於色變,看到這些人進來,事情就已經敗露,這下就麻煩了。
"舅舅""舅舅,快救我,奎托斯要拿我們來祭煉他的血煉術!"
西法萊拉和伊娃口中連連求救,講奎托斯幹的事說了出來,兩家的人臉色都是無比的難看,這毫無疑問是邁恩家族的大秘密,自己這貿然牽涉進來,實在是有些不明智了。
可是自己的親人在這裏,不能不管吧。
奎托斯看著兩夥人的神色,便知道他們的顧忌,心念電轉,反倒是平靜了少許,緩緩地道:"這些是我邁恩家的家事,各位都是我邁恩家族的合作夥伴,最好不牽涉其中?"
恩佐臉色陰晴不定,他坐穩那個位置,卻是邁恩家族出了不少的力氣,給了巨大的財力支持,想要再往上,仍舊是少不了這樣的支持。
"舅舅,救我,救我,隻要我得救了,我一定人全力支持你的。"伊娃一看這情形,哪裏還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生怕被犧牲掉,連連哀求。
"我母親是你姐姐啊,你忍心看到她孤苦伶丁一輩子麽?"伊娃不斷打親情牌,試圖讓他改變心意。
恩佐不由想起了姐姐沙拉,可以說沙拉就是他們之間的紐帶,沒有沙拉,他也不可能獲得今天的地位。
他不如看向了旁邊的沙曼拉家主,相比之下,對方更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傳統貴族,一張臉陰沉著,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隻是掃了一眼西法萊拉,不做任何表示。
感受到恩佐的目光,他微微點了點頭,向奎托斯道:"放開他們,沙曼拉家族的份額提高一倍。"
"我要坐上西城將軍的位置。"恩佐也開口道。
奎托斯聽完兩人提的條件,臉上陷入思索之色,很顯然對方並不想與邁恩家族撕破臉皮,不過他被當場抓住,顯然不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
正想著,忽然外麵又是一陣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纖若星帶著一群家族重甲衛士終於趕到。
看到來的是邁恩家族的援兵,恩佐和沙曼拉家族兩方勢力都是齊齊變色,立即收縮成一團,從原本的進攻之勢變成了守勢。
邁恩家族這些黑鐵重甲衛士實力他們十分清楚,整體素質要高出一籌,雖然兩家的人數加起來要比對方多,可是打起來卻是未必能贏。
奎托斯原本皺眉思索一下鬆了開來,哈哈笑道:"我的好妹妹,你來得正好。"
纖若星掃視了場中的人一眼,站到了他的身邊,這下奎托斯的底氣一下就足上起來,衝著兩幫人道:"他們這些廢物不值這個價,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選擇,提高一成份額和三萬金幣,不過人必須死。"
"又或者,你們可以試試與邁恩家族開戰。"
聽到他說出的條件,恩佐和沙曼拉家主都是露出驚怒之色,論實力,即使奎托斯是邁恩家族的什麽天才,卻也隻是一個後輩,他們自信不會比對方差。
就算打不過,逃跑也不會是什麽問題,可是實力放大到家族之間,那底蘊就差遠了。
邁恩家族養的捕奴團可不是什麽善茬,沙曼拉隻是跟在後邊搖旗呐喊的小角色而已,而恩佐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帶來的人都隻是城衛軍的手下,家族就他是頂天柱,毫無根基可言。
沒了這個職位,他就什麽都不是,拿什麽跟這種實力貴族比。
西法萊拉一看情況不妙,眼中不由露出來絕望之色,他可是深刻知道自己這位舅舅的狠辣,也正是對方教導他一切以利益為準,所以在乞求無用之後,他便知道多說無益。
伊娃卻是不肯罷休,拚命喊著"舅舅"還說著小時候的事,不得不說,女人在打感情牌這方麵還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的。
恩佐臉色變幻猶豫不定,最後還是用試探的口吻道:"能不能放過伊娃,我保證她不會開口亂說,如果有需要,她一輩子都可以不出門。"
他想起了自己未曾當上城衛軍統領時,家裏隻是一個沒落的騎士家庭,姐姐沙拉一直努力給他最好的條件,最後嫁入邁恩家族,更是全力扶持他走到今天,那種從小到大一路過來的感情卻是無法湮滅的。
奎托斯嗤笑一聲,搖搖頭:"我已經教育了這麽久,她最後的精華已經被逼了出來,現在放棄沒有任何意義。"
一聽到他這話,恩佐就明白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他神色灰敗下意識慚愧地看向了籠中的外甥女,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
伊娃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這個從小就疼愛她,把她當成自己女兒還要親的舅舅,此刻居然為了區區三萬金幣就放棄自己,這還是那個視自己為已出的舅舅嗎?
"不,不,不能這樣,舅舅,我是伊娃,我是你的小寶貝兒啊!"
見恩佐神色一斂,撇過頭去,她知道這條希望已經斷絕,連最親的人都為了那點利益放棄背叛了自己,瞬間感萬念俱灰,愣愣地從一個個人身上看過去,帶著那種瀕死求助的目光,便像是一隻明知將死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