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教徒隱藏得極深,平時就跟普通人一樣,也是對方通知他趕過來的。
想到這,他匆匆回去,必須將消息上報上去。
"諸位孟蘭學院的老師同學們,想想你們的家人,你們願意看著世界毀滅嗎?"
"你們願意看著邪教作亂,將比斯堡的局麵敗壞嗎?"
"你們的家人在家裏等著,如果比斯堡毀滅,一切都將無可挽回!"
學院之外,一個大嗓門在聲情並茂地呼喊,簡單的原始大喇叭威力並不小,半個學院都能聽到外麵傳進來的聲音。
聽著這些煽情的話,學院裏的學生難免人心浮動,也隻有教職人員無動於衷,安撫著學生的情緒。
隻是這種安撫明顯效果不佳,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多的學生三五成群湊到一起,人群中流傳著諸多傳言,據說是林風千年陰煞所化的偽神,目的就是為了配合末日前線的黑暗之潮攻勢,要將比斯堡一舉拿下。
東極凱大帥正是洞悉了這一情況,所以毅然率領大軍回來,要將治療神教連根撥除,流言傳得有聲有色,甚至還有小傳單在學院時流傳。
據說治療神教所謂的神術,全都是邪術,以出賣靈魂為代價換來的,施術者往後將會墜入地獄,受盡無止盡的痛苦。
在諸多傳言中,這兩條是最為震撼的,嘩然聲一片,在消息傳播欠發達的時代,比斯堡的官方發出的聲音毫無疑問就是代表著正義,也是民眾唯一能接觸到的消息渠道。
一時間,治療神教從原本的救難者,被打成了邪教,教派中的信徒人人自危。
"爸爸,我們要去哪裏?"
七八歲的小男孩被父親拉在手中,他的妹妹則被母親背著,一家人在光線黑暗的巷子口摸索前進。
葉武從前麵收回視線,回頭看著兒子,蹲下來認真地道:"我們要去孟蘭學院,那裏是我們唯一的容身之所。"
"可是爸爸,他們說那裏是邪教的地方,我們為什麽要去哪裏?"小男孩有些怯懦地問。
"胡說。"葉武壓抑著聲音糾正他的話,"你忘了爸爸的病是誰治好的,媽媽的身體又是如何恢複的健康,吾神絕對不是什麽邪神,隻是他的存在威脅到了那些大人物。"
他回憶著自己一個月前的那場大病,從一個小小的書攤老板,變成信徒,成為神教的最著名信徒之一,獲得了頗多榮譽,手不由在口袋裏摸了摸那枚雕像。
觸到到雕像的一刻,心中就有一股強大的勇氣湧起來,支撐著他前往學院,他是神教的第一名信徒,也是最著名的人物。
打從一開始,那些人就已經盯上了他,不斷地有人來做工做,想要他帶頭揭穿治療神教的真麵目,他看了對方寫的認罪狀,以及所謂的邪教罪行,隻看得火冒三丈。
什麽活祭,同類相食,童男童女祭品,全都是胡編濫造出來的莫須有罪行,隻可惜,他沒有能力反抗,不過他死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快快,你們去那邊搜查,一定不能讓他們逃了!"
後麵傳來一陣喝呼和腳步聲,葉武心中一緊,他們追上來了。
也顧不得兒子的疑惑,他連忙一把抄起兒子,帶著妻女朝巷子裏鑽去,憑借著熟悉的環境,暫時繞開了追兵。
一家人手拉著手,妻子手心裏全是汗,不過依舊一言不發,雖然鼻息有些喘,不過倒並不妨事。
這還要多虧了神,他們一家人每天都對著雕像祈禱,不但用虔誠換來了神奇的治療法術,治療好了他的病,同時也讓妻子恢複健康。
葉武還因為特殊原因,獲得了一次神的關注,上百倍的虔誠值,讓他兌換到了一套曙光拳法,兩人照著修煉,身子一天比一天好。
如今走在黑暗中,他們即使沒有帶魂燈,也敢四處行走,蓋因為眼睛比以前好使了許多,他們的拳頭散發的淡淡白光,據說是對付邪靈的最佳武器。
這一說法,早已在孟蘭學院得到證實,裏麵的學生全部轉修這門功法,據說效果斐然。
葉武正欲拉著家人繼續走,但忽然感覺不對,妻子的手有些僵硬,目光死死盯著左邊,他順著方向看去。
卻看到一個長發披散的背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就好像是一直在那裏一般,葉武瞳孔一縮,心髒劇烈地跳動。
他拉著妻子不敢吱聲,隻是緩步後退,那東西一動也不動,似乎正準備轉過身來。
葉武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不能讓其轉過身來,不能看到她的正麵,危機感陡然而生。
手力拉著妻子,腳上發力狂奔,速度驟然加快,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腳步聲會不會上來追兵,隻想著快些遠離邪靈。
足足跑出了好幾個巷子口,他才氣喘喘地停下來,不對!葉武忽然感覺自己握著的手冰涼而僵硬,完全不似妻子的手,他僵硬地轉過頭去。
一個麵色青紫,五官流血的女人正緩緩抬起頭來,與他對視個正著,他一下張大嘴巴,看著那對突出的白眼球心髒劇烈收縮。
就像是徹底被嚇住了一般,僵立不動,那女人脖子慢慢側了開來,嘴巴張大咬向他的脖子。
葉武完全沒法動彈,盡管他大腦裏拚命想要逃跑,想要遠離這個恐怖的女鬼,可是腳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愣是無法抬起來動彈分一毫。
同時心中極為惶恐,他居然把家人弄丟了,我明明一直拉著的是妻子的手,還抱著兒子,為什麽會變成這個女鬼,難道我一直拉著的就是這個玩意,他越想越是驚恐。
那女鬼已經貼到他胸口,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撲而來,他瞳孔放大,我死了家人怎麽辦。
女鬼的大嘴側在向他脖子咬下來,但是胸脯卻先一步貼到了他的胸口,嗞啦!
他胸口一震,就看到終身難忘的一幕,自己的衣服正崩射出一道恐怖的光束,一下就將那女鬼的胸脯給射穿。
麵目猙獰的女鬼愣愣地低下頭去,隨即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嘯,如雪水般迅速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