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盛哲看著兒子那又驚又怕,隻當他是被嚇壞了,隨意一掃,林風身邊一人都沒。

再看另一邊,人不少,那群縮起來的,個個都還有點麵熟,他一眼就認出來,可不是自己兒了的朋黨。

那些稱兄道弟的,現在連看他的眼睛都不敢,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兒子跪在那裏,受人折辱。

他的一對目光,如同鷹隼般掃視全場,確認林風真的沒有其他幫手後,才緩緩開口。

“誰給我說一下,這裏是怎麽回事?”

沒有人出聲,先是狐朋狗友們麵麵相覷,最後又是將目光集中到覃仕陽的身上。

事情是你兒子惹出來的,問他最清楚,也是該他站出來承擔責任。

林風拿起剛剛泡好,送上來的新茶,給自己來上一杯。

剛剛吃飽,來上一壺好茶,剛好消食。

覃仕陽剛要開口,卻被覃盛哲打斷,他的目光盯著林風,“你來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你也就不用走出這道門了!”

“別急,等我喝口茶先。”林風淡淡回應。

拿起茶拿,放在唇邊抿了一口,茶香泌人心脾,老板看起來挺舍得下功夫的。

這等好菜,一看就知道是珍稀品,看來還是聰明人居多。

覃盛哲繞著桌子走到他的對麵坐下,目光炯炯盯著他,一種無形的壓力,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是久居上位,身家百億的大佬,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威壓。

一般來說,如林風這般的年輕人,根本就承受不住這種壓力。

但,林風豈非常人,對他的壓力視而不見。

好一個狂妄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將他覃盛哲當成空氣,視而不見。

真當他是個隻會和氣生財的生意人,覃家發家致富,進入數個領域,可不是靠著和氣生財就能做到。

其中的原始積累,也不知沾了多少黑色灰色的事,要不然,公司幹嘛養這麽一支專業的保安力量。

他眯起眼睛,陰沉著嗓子道:“你這種自以為老子天下獨一無二,世界圍著你轉的後生我見得多了。”

“不過,他們大多都知道在什麽人麵前可以裝,什麽人不能惹,而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林風拿著茶壺示意,“老人家,別隨隨便便動氣,小心折壽,這茶不錯的,錯過一次,就少一次機會!”

新來的保安們集體懵逼,這個年紀輕輕的林風,居然敢在覃盛哲麵前,如此裝逼。

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麽,還是說,他真以為覃大佬隻會說好聽,講和氣生財。

再看狐朋狗友們,一個個縮著脖子,有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覃盛哲。

帶著憐憫,陌生,距離感,就是沒有一點得救的喜悅!

覃仕陽找不到機會插話,又太過畏懼林風,愣是沒敢開口提醒老子。

隻能跪在地上幹著急,覃盛哲見兒子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怒到極處,反倒是越發地安靜起來。

他縱橫商場,接觸到各界人士,各種各樣出色的人士,也算是閱人無數。

一個人,看他的行為舉止,隻是一眼,就大概能看得出來底細。

而現在,看著從容不迫的林風,年輕得過份的相貌,那種超然物外的氣質,令他產生了一種望塵莫及的錯覺。

不可能,那隻有那種百歲老人,身居高位的頂級人士才會有的氣勢,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這個林風才多大啊,好像跟他兒子也才一樣的年紀,可現在,他兒子跪在地上。

平時與他稱兄道弟的上百號狐朋狗友,跟老鼠見貓一樣,縮在角落,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沒摸清對方所恃之前,自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畢竟是個做生意的,凡事都講究個謀定而後動,無論是動手,還是講和,都得了解清楚。

從林風這得不到答案,他目光總算是移向自已兒子。

但,覃仕陽第一時間居然心虛,支支吾吾地,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說什麽,難道說,自己為了追偶像,甘當舔狗,然後與林風衝突,最後鬧成這樣。

林風的要求,可是一開始讓他帶著長輩來道歉,在發生這麽多事情後,還有效嗎。

他會不會把自己父子都給宰了,即便是父親服軟,賠禮道歉,他都不知如何開口。

在覃家,父親覃盛哲就是神,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其服軟認錯,甚至是下跪,是難以想像的。

看到兒子這副德行,作為父親的覃盛哲哪裏不知道,是自家兒子理虧在先。

鐵定是在外頭惹到什麽事,糾集了一幫狐朋狗友,想要找回場子,結果踢到鐵板。

聯想到之前聽到的一些風聲,他才下令,別讓兒子與林風的衝突激化。

之後也沒將這事放在眼裏,沒想到,最後這個兒子還是把事情弄到這一步來。

“茶喝完了,現在能好好談談了吧!”

覃盛哲目光在林風身上,上下打量,除開氣質有點老成外,也沒有什麽特殊。

而他覃盛哲的兒子,堂堂覃氏的繼承人,現在居然得下跪哭涕。

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以後他還怎麽見,還怎麽繼承家業。

覃家的臉麵還往哪裏擱,所以,無論如何,敢如此傷害覃家臉麵的人,都不再活在這個世上。

隻是刹那間,他不已經打定了主意,眼神再次陰冷上幾分。

“這一次見麵,早該在幾天前就進行的。”

林風拿著手帕,擦拭著嘴角,整理儀容。

目光連看也沒看對方,自顧自地說著,邊做自己的事。

覃盛哲立即就想起兒子跟自己提過一次這事,當時也沒怎麽放在心上,還是自己疏忽了。

這事,本來可以避免的,但現在覃家臉麵大損。

要跟林風分個生死,隻有滅掉這狂妄的小畜生,才能讓覃家的臉麵回來。

但這樣一來,不就成了別人的槍,他都懷疑,是不是一切都有人故意做的局。

“我覃某人不說是皇公貴族,但在L市,也是一方豪傑,知府大人麵前,也能說得上話。

你打了我兒子,還想讓我來賠禮道歉,林風,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把你趕絕!”

他半眯著眼,話語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絲毫沒再掩飾自己的怒火。

林風皮肉不笑,撇他一眼,“這就是你的事方式?不管青紅皂白,按地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