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韓遠已經將車子停靠在一旁,看著憤怒中的徐倩婷,“發生什麽事了?”

徐倩婷憤憤地將手機塞到包包裏,然後氣呼呼地說,“顧楠他媽已經到紫月灣去找過小瑩,而且劉媚婷也去過。劉媚婷那女人長得妖裏妖氣的,就是一妖精。沒想到這妖精還當真是要害人,我就要她好看。”

韓遠對她的話倒是不在意,畢竟認識她的時間不短了,對於她的一切特別的癖好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不過就是因為心中憋著憤怒,所以需要發泄。

“他說了什麽?”

徐倩婷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誰?”

韓遠有點無語地看著她,但是心底的那一份焦急生過一切。幸虧徐倩婷迅速反應過來,“是啊,博告訴我的。劉媚婷那女人竟然跑到小瑩的麵前,告訴小瑩她的親生父親已經去世。”

其實,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更加不會清楚鞏瑩的父親已經去世。隻是她明白的是,鞏瑩現在已經快要臨盆了,而劉媚婷卻這般不安好心在她麵前說出這樣的事,會讓她受到刺激……

韓遠那原本溫潤的臉已經布滿怒氣,“該死的。”

徐倩婷卻忽然眨眨眼,“對了,遠,我忘記了,博叫我不要講這件事情說出去。”說完,立即捂上自己的小嘴巴,眼睛巴巴地眨著。

韓遠突然無語了,這叫什麽話?為什麽就不能夠讓他知道?

徐倩婷也發現了什麽,嘻嘻地笑了,“好啦,我怎麽肯呢過會瞞著你?好啦,送我回家,我今天就不去博那裏了,他有事情需要忙,因為不會回來。我明天去看看小瑩。陪陪她,這些天學長肯定會很忙的。”

韓遠這才啟動了車子,往目的地去。

徐倩婷的眉頭微微糾結了一下,才開口,“其實,遠,你當真沒想過要找一個女人陪你度過嗎?”

韓遠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個人的生活不好嘛?”還可以守護著那個女人,有什麽不好的?

徐倩婷當真是有點無語了,算了,她的話從來就沒有被他聽進去,隻有小瑩的話,才能夠後進入他的心底。

第二天,徐倩婷果真是一大清早就去找鞏瑩,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堆,聽得鞏瑩直捂著耳朵躲避。

徐倩婷不悅地瞪著她,“你別躲,我在和你說事呢。”

鞏瑩無奈地將手放下,“好啦,我知道,但是,倩婷你要知道我們的生活就是這麽麻煩的,哪裏能夠一帆風順?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能夠解決問題的,明白嗎?

其實,我也不想見那些人,但是,我更加不想躲避。我的事情我就應該去直接麵對,而不是應該交給恒來處理。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能夠解決的,任何人都不許插手。好了,現在我的事情完了,剩下的就是恒的工作。我也不算是善良,那些人房改付出的代價還是需要付出的。”

徐倩婷瞪眼,小瑩臉上那表情,怎麽看怎麽無辜,可是她竟然知道學長要動手,那些人恐怕連渣都不剩了,她還這般淡定的表情。

不過,很快徐倩婷也就淡定下來了,“好,你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那你現在怎樣?”

鞏瑩有些疑惑,“什麽怎樣?”

“你爸爸的事……”徐倩婷的心裏怯怯的,有些不敢問。畢竟知道自己尋找多年回來的父親並非親生父親,而親生父親早在很多年前去世了,這人有誰都不能夠接受的事實。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在懷孕期間。

鞏瑩淡淡一笑,“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還有,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遠,我不想讓他擔心。”

徐倩婷心虛地下下頭。

鞏瑩已經明白了怎麽回事,倒也不在說什麽,隻是搖搖頭。她知道在、倩婷一定瞞不住的,而且遠想要知道的事情,也一定會查清楚,一定會知道的,就斷現在不說,今天,明天,或者後天,或者是以後的某一天,他還是會知道。

“其實如果仔細一點想想,我早就應該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了。我找回他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從來就沒有問起我媽的情況,就算他知道我媽已經死了,葬在哪裏他總不會知道?可是他竟然連問都沒有問,很不正常。這不是對待一個愛至骨髓的人做得出來的。

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從開就不肯多停留在我的身邊,其實也是怕我發現寫什麽,然後多問一些什麽,他不知道怎麽去回答,所以隻有逃避。”

鞏瑩淡然話,讓徐倩婷頓時醒過來,睜大眼睛,繼而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最後還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倩婷,我們的生活想要簡單一些,隻要我們的耐心足了,就絕對可以簡單。這生活就是一團毛線,我們過生活,就想在扯毛線。隻要順著路子過下去,生活就會好,就想貌相那樣,順著它的路線扯下去,就是一條漂亮的毛線。但是,如果我們是去耐心,看到毛線打了結或者有些其他的問題出現,而不去解決,不去理會,隻是顧著繼續拉扯。那麽,這一團毛線就會變得非常的亂,一團糟。”

徐倩婷震驚地瞪大眼睛,她一直都知道小瑩能夠說出大道理,可是像今天這般的大道理,就想是哲學家說出來的一半。哇,她真的是好崇拜啊!

鞏瑩有些無語地看著她那一臉花癡的樣子,“小心你的眼神會惹禍上身。”

徐倩婷卻笑了,“不會的,有你在,沒有人敢動我一根汗毛。話說,我的小瑩,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這麽有哲理性的話你都說出來了。學長是不是人特別的佩服你啊?不錯,生活就是毛線,過生活就是扯毛線,需要有最夠的耐心。”

看見她這點頭認真的樣子,鞏瑩再也忍不住,放生大笑起來。

兩人瘋癲地聊著,卻不知道另一邊已經有人開始了行動。

其家大院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卻讓祁老爺子瞪眼,“你來做什麽?”

劉老爺子笑了,“我說祁老頭,你就是這樣歡迎你的戰友的?”

老太太的眉頭舒展開了,“請坐。”

劉老頭道了謝,坐下,才說,“祁老頭,我們這麽十幾年沒見麵,一見麵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歡迎我?早知道我就不會來了,省得和你置氣。”

老太太看著兩人許久未見,也就不好插手,便起身讓開地方開。或者說她的聰慧讓她想到劉老爺子這次前來,絕對有目的的,所以,她的回避是絕對必要的。

“我就是不想見到你,怎麽?當年我說的話你就沒有放在心上,前段時間吃了大虧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歪主意,這上頭的事情,就算我退了下來,我還是可以知道些許的。”祁老爺子氣哼哼地端起杯子,喝茶。

劉老爺子卻哈哈大笑,他最喜歡的就是看著這祁老頭生氣,這麽多年,他們一直到明爭暗鬥著,惺惺相惜,人生難得有這麽一個強勁的對手,自然要好好的珍惜。

“我知道你想在我的麵前得意,我告訴你,祁老頭,你的孫子比當年的你還要厲害,所以,有重要的任務的時候,絕對是少不了他的。”

這話,是點到為止,國家的機密,容不得他泄露。

祁老爺子也了然,沒有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我的孫子當然厲害。”

言外之意就是,你的孫子沒我的孫子有用,我孫子有用,甚至比你都還要厲害。

劉老爺子立即繃起一張臉,氣哼哼地等著祁老爺子。兩老頭的對視,讓整個大廳都變得肅靜,氣氛更是詭異。

“是,怎麽回來了?”祁老爺子也不打算賣關子,很直接的問道,軍人的氣概乍現。

劉老爺子的臉色頓時變了,有些鐵青,“我的外孫女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不省人事,我要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祁老頭,我這輩子就這寶貝外孫女,要是她出了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幕後的人。”

“你撇下政務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祁老爺子有些不相信地挑起眉頭。

“難道我的外孫女的性命不值得我回來?祁老頭,我們幾十年的交情,出生入死,你在想什麽我知道。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任何人都想要幸福安康,在信守承諾的同時,才有資格獲取幸福,我想這樣的道理你是明白的。”

劉老頭一向是這個脾氣,認定了的事情就不容許更改。當年祁家和劉家的約定,他一直都記得。如果祁老頭要毀約的話,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或者,正是因為臭味相投,所以,兩老爺子才會有這麽深的情感。這不僅僅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戰友情,更是一種知心知底的知己情。祁老爺子認定了的事情也是不容許更改,但是,麵對契約問題,他當真有些畏怯了,不知道這個決定應不應該做了。若果順著來,那麽孫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