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回事!”說著已經走到了一間粥鋪外。裏麵人多得坐不下,有人領著我們到一張加桌前。
“老板,有沒有安靜一點的地方?”既然是我請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這是最後一個座位了,您要是嫌亂,我給別人了!”我回頭一看果然又來了好幾撥人在門口東張西望找座位。
自從許靖軒的路虎停在門口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兩個就成了這間粥鋪的焦點,加上他長得這麽拉風,幾乎回頭率百分之百。
我呼了口氣,既然是他自己選的地方,我一“病人”又有什麽覺得過意不去的。
許靖軒點了幾盤青菜,要了兩種這裏的招牌粥。菜做得一般,粥確實是難得的好,即便是我嘴裏都是苦味,喝了一口,竟也食指大動。
在我印象裏,這個男人明明就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可是此刻他卻很快進入了角色,吃得津津有味,隻是無論怎樣,周身與生俱來的那種逼人的貴氣,根本讓人無法漠視。這樣的男人,終歸和我也不是一國人。
吃過了飯,他沒有和我搶著買單,紳士地替我拿起皮包。
到了門口,我和他說“再見”。他蹙眉對我說:“我們走走?”
這麽冷的天要我一個病人陪著軋馬路?
“或者……去我的車裏談談?”
二擇一法?今天我算是見識了許某人的厲害。
“蘇茜茜,你怎就武斷地認為我們沒法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我一個人單獨生活很多年了;父母不在新港,一年也見不了一次麵;我的爺爺奶奶,當初還不是包辦婚姻,卻相敬如賓一輩子。我對婚姻沒有太多的憧憬,但是不代表我會對婚姻隨意。你需要一份婚姻,我也不排斥和你在一起,還有什麽問題嗎?”
“許先生,您能帶我來這裏,我已經感受到了您想表達的誠意,我知道您是一個非常有同情心的人,也許您覺得已經對我有所了解了,其實那不過才是冰山一角。我問問您,您十二歲的時候在做什麽?”
許靖軒愣住了,茫然地看著我。我微微一笑,反問道:“是不是穿梭在各種補習班之間,和同學們一起玩樂聚會?而我要做家務,洗衣服……實在沒活可幹,還得被安排義務掃樓道,我家以前住5樓,沒有物業,每一層有一個倒垃圾的鐵抽屜,我得一層一層地掃,所有的人從我身邊走過,都同情地誇我,這孩子真懂事。
那時教師的工資很低,人們管老師叫‘孩子王’‘臭老九’,我爸一個月1000多塊的收入,養活一大家子人,為了一點零用錢,我把廢報紙和空瓶子攢在一起賣給收廢品的,學著大人和他們討價還價。這些您都做過嗎,可能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吧?”
許靖軒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反複流連,靜靜地聽著我輕輕的笑聲:“我也向往過好的生活,並且也一直努力著,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那些我並不在乎!我最終的夢想不過是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個不求有多大本事,但是本分踏實的丈夫,一個健康快樂的孩子,終此一生,別無所求。所以,我們……不適合……
當徐斌和盧曉倩一起出現在我們的新房裏時,我對愛情所有的憧憬就全部破滅了。”
車窗外傳來巷口音像店裏播放的一首老歌……熟悉的旋律彌漫在我和許靖軒的周圍,婉轉的唱著哀傷的旋律……
“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當我疲倦的時候我會想到它,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當我受驚嚇的時候,才不會害怕。誰都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沒有它,臉上流著眼淚,隻能自己輕輕擦。我好羨慕他,受傷後可以回家,而我隻能孤單地孤單地尋找我的家,雖然我不曾有溫暖的家,但是我一樣漸漸地長大,隻要心中充滿愛,就會被關懷,無法理怨誰,一切隻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