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雪兒拉肚子

“本座會等你心甘情願的時候。”他看得出來田荷花喜歡他,但沒有愛上他,在那之前,他不會強迫她,會努力待她好,竭盡所能的取得她的心。

雖然他會忍得很辛苦,沒想到一向對男女情事冷靜自持的他竟然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刻,夜千狐用內力壓下體內躁動不安的火焰。

田荷花點頭,抿唇依著夜千狐指的方向坐在溫泉中靠著池壁的石墩上,大理石地麵上鑿了一條溝壑,像是一道淺淺的河流,中間挖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玉潤圓滑,印著精美的花紋。

田荷花微躺著身子,仰著頭正好枕在水坑中,溫水流過墨發,親吻著發梢,順著另一邊流出。

夜千狐修長的手指穿梭在柔軟的發間,將田荷花長長的的頭發捋順,水墨畫一般漂浮在水麵上。

指尖輕揉,輕緩舒適,夜千狐動作溫柔,那柔順的發絲纏繞著手指,滑如凝脂。

田荷花把玩著夜千狐垂在胸前的頭發,時不時的抬眸看他一眼,正對上夜千狐的眼睛,便相視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如同顆顆珍珠打磨而成。

夜千狐也跟著笑的妖孽,美人低頭一笑,傾國傾城,亦是傾心。

伸手夠著放在一側的瓶子,夜千狐倒出些綠色的藥粉在田荷花的頭發上,青草一樣的芬芳彌散開。

骨節分明的手指細細搓揉著抹上藥粉的頭發,然後放入溫水中漂清,黑色的頭發更是烏黑發亮。

夜千狐又取出黑色剔透的藥膏在掌心上均勻的抹開,然後握著田荷花的頭發塗上。

田荷花黑白分明的眼珠隨著夜千狐的動作轉來轉去,“待會我幫你洗。”

“嗯。”夜千狐用手指順著田荷花的頭發,黑色的藥膏散發著甜甜的水果香味,“荷花,你是如何找到這溫泉的?”

“我跟著雪兒來的。”田荷花扯了扯他的頭發,“這麽好的地方你竟敢私藏。”

“本想著這幾日帶你來的,可惜你又不理本座。”夜千狐笑的邪氣,“想和你洗鴛鴦浴來著。”

又蹙了一下眉頭,“雪兒太過靈性,也不知到了何種地步。”

夜千狐為自己一晃而過的想法啞然失笑,雪兒不過是一隻狐狸,怎麽可能會想那麽多。

“這裏是你的禁地?”田荷花眯了一下眼睛,回想起來,雪兒挑釁的模樣動作分明是步步引她跟著它來溫泉這裏,而時間正巧是夜千狐對她生氣的時候,“後果是什麽?”

“殺無赦。”夜千狐語氣冷冽道,看著田荷花眨了下眼睛,“不過你另當別論。”

“算你識相。”田荷花忍不住嘻嘻笑了起來。

溫泉中氤氳著濃濃的溫情……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雪兒便開始鬧肚子,平日裏它要方便的時候便到花園中,刨個坑,像貓咪一樣,然後用後腳將土踢到坑裏,現在挖坑的速度已然趕不上它拉肚子的速度。

肚子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最後雪兒拉肚子虛脫到無力,隻好蹲在花園中,忍著臭味,等待下一波肚子的鬧騰。

好不容易等到肚子已經拉不出任何東西,雪兒晃悠著身子,如同喝酒的醉漢,以前圓滾滾的肚子現在已經幹癟下去,四肢酸軟無力,踉蹌著步伐,似乎下一步就會趴倒了身子。

它要求安慰,求撫摸,它心裏好難受,屁股好疼,肚子好餓,但是不敢吃東西。

都怪它嘴饞,亂吃東西,不好!肚子又不舒服了,雪兒匆匆的折回去。

什麽氣味?低頭看書的夜千狐皺了皺高挺的鼻子,美眸一掃,雪兒一步三晃的走進房間,看到他,就像是走丟的小孩子終於見到了父母,委屈的吸了吸紅潤潤的小鼻子。

“臭死了,快去洗洗。”夜千狐衝著它揮了揮手,又繼而低頭專注的看著書卷。

雪兒負氣的跑開了,一路上人人對它避如蛇蠍,誰叫它身上奇臭難耐,就和剛剛從茅坑中撈出來的一樣。

心中越發的委屈,好像是離家出走的小孩,雪兒身心飽受摧殘,平時耀武揚威的勁頭沒有了,才發現自己沒有夜千狐的寵愛,什麽都不是。

肚子又開始脹痛起來,雪兒捂住肚子齜牙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最後難受的實在受不了,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喂!臭狐狸,你怎麽了?”田荷花用腳尖踢了踢雪兒問道。

雪兒瞪了田荷花一眼,可惜在它有氣無力的情況下,沒有什麽威懾力。

這個地步,脾氣還這麽烈,看來是苦頭沒有吃夠,田荷花側身避開雪兒離開。

這個醜女人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它都成這個模樣了,她竟然冷漠的看了一眼便離開,雪兒伸出爪子抓住田荷花的裙角,她嫌棄它,它更要臭死她。

田荷花掏出香帕捂住鼻子,彎腰撈起雪兒,抱在懷中,嘟囔了一句,“真是臭啊。”

軟玉溫香,不同於夜千狐的懷抱,更加柔軟沁香,這一刻,雪兒紅紅的眼眶忍不住流下眼淚,如同一個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的人在寒冷的冬天終於窩進了溫暖的屋子,喝了一口熱雞湯。

“哭了?”田荷花摸了摸它的毛發,小小的腦袋在手心下微微抖動著。

雪兒別過臉去,將腦袋偏向一邊,不予理會,它才沒有哭,隻是眼睛難受而已。

田荷花喂雪兒吃了顆藥丸,然後準備浴桶和熱水,還有皂角。

雪兒全身無力的窩在軟榻上,半瞌著眼睛,看著田荷花忙前忙後的身影。

“好了。”田荷花將雪兒抱到浴桶中,浸濕了它的身子,然後用皂角塗抹著,纖細的手指抓揉著白色的毛發,冒出許多泡沫。

“怎麽又哭了?”田荷花刮了刮它涼涼的小鼻子。

雪兒聳動著肩膀,哭的越凶了,看著田荷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田荷花洗幹淨雪兒,坐在椅子上,將它放在大腿,用柔軟的毛毯搓著它的身子,幫它擦幹淨水漬。

雪兒難得乖巧的一動不動,任由田荷花為所欲為,隻是在田荷花撥開它後肢的時候掙紮了一下。

“還真是公的。”田荷花自言自語道,敲了雪兒一下腦袋,“你以後再敢動壞心思,我就把你變成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