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我想要你

一個六親不認的魔頭必定是人人得而誅之,孤立無援,最後沐浴著滿身的罪惡落寞死去。

“可有解法?”田荷花目光如炬的看向一笙,飛快的問道。

“寒冰冥域中有一株世間最聖潔的雪蓮,隻有用它來消除邪惡之氣,方可根除。”一笙眸光幽幽似乎望向了遠方,“寒冰冥域在北海之地的雪海森林深處,北海之地,地勢廣袤,常年冰雪覆蓋,凶險萬分,你確定要去嗎?”

“不去行嗎?”田荷花反問,難道任由夜千狐泯滅人性,被邪惡一步步侵襲,吞噬本性,最後迷失了自己?不,她一定要摘取到雪蓮,哪怕再凶惡她也要去。

一笙被問得一怔,確實沒有選擇了,等夜千狐完全被邪念控製的時候,便一切都遲了,“但是現在的他是不會同意的。”

現在的夜千狐是絕對不會同意除掉自己體內的邪氣,不然也不會下令攔住他了。

“這個你不用管了,他會同意的。”田荷花斂眸說道,轉身向竹林中走去,“你可以選擇繼續在竹林中轉悠,也可以選擇離開。”

一笙被氣得著實不輕,他還以為田荷花會帶他出去,沒想到過河拆橋,直接下逐客令了,繼續在竹林中轉悠,他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揮舞著拳頭嚷嚷道:“既然來了,你也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向右轉,你會看見一排筆直的竹子,順著走,到第一百根的時候,跳上竹端,有一座小竹屋會出現在你眼中。”田荷花的背影隱入漫漫的竹林中,消失在那青蔥的綠中。

一笙在竹林中還能保住性命,跟著她出去,下一刻,夜千狐鋒利的銀絲估計就已經在他細嫩的脖子上了,當然,一笙自己也明白這件事,不然他就會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了。

田荷花不知道一笙的真實實力有多強,和夜千狐對上的勝算有多大,但是她不希望倆人刀劍相向,同樣一笙也不希望如此。

踩著腳底柔軟的枯竹葉,泛著泥土特有的芬芳,一笙一根一根數著身旁的竹子,瑩白如玉的手指在冰涼的竹竿上滑過,削減的圓潤光滑的指甲在竹子表麵留下細細的痕跡。

足尖輕點,踏著竹枝旋身上了竹頂,一座小竹屋沒於竹林之中,幾乎看不出來,一笙摩挲著削尖的下巴,微眯起清澈的雙眸,北海之地,是個不小的挑戰,聽說那裏的珍珠很大,質地也很純正。

轟隆轟隆的聲音不絕於耳,田荷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遠遠隻見亂石橫飛,一片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看見了田荷花,夜千狐狹長的雙眸一凜,身形幾個移動間便到了田荷花身前,一把掐住田荷花白皙的脖子,妖冶的聲音帶著危險的冷意,“說,你去哪裏了?”

夜千狐的力道不重,但田荷花仍舊有些喘不過氣來,心裏陡然生出一陣涼意,以前的他舍不得傷害她一分,現在卻可以隨意的掐著她的脖子,也許下一次不再是這控製的恰到好處的力道,而是直接擰斷了她的脖子。

“我出恭去了!”田荷花衝著夜千狐吼道,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想要將心中的情緒發泄出來,掩飾不住的憤怒噴薄而出。

而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危險的。

一向溫聲細語的田荷花何曾對他如此過,被田荷花的吼聲激的血液沸騰,暴力因子肆虐的撕扯著身子,夜千狐手上的力道情不自禁的加重,那脆弱的脈搏在他掌心下跳動,嬌嫩的脖頸在他掌心下仿佛一捏便斷。

幾乎是無意識的舉動,夜千狐慢慢加重著手上的力道,嘴角掛著邪魅而殘忍的笑意,“本座不是說過你不準離開本座的視線之外?”

“你掐死我算了……”雖然知道眼前的人不完全是夜千狐,但是這樣的舉動依舊很傷人,田荷花閉上眼睛,睫毛輕顫,心就像是被利刃淩遲一樣,痛的連呼吸一下都覺得困難。

這樣摻雜著無力失望疲倦等等複雜情緒的聲音,如同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歎息著,夜千狐驀地鬆開手掌,低頭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心,還殘留著細膩的觸感和有些炙熱的溫度。

掌心仿佛被火焰灼燒一樣,夜千狐微微顫栗著手指,他剛剛差點掐死自己心愛的女子,那一瞬間他竟然想要掐死她。

渴望著她的熱血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渴望著她綻放著絕望的笑容,他想應該像是那美麗的罌粟一樣吸引人。

想看她想叫卻叫不出來的樣子,在他掌心下顫栗無助的模樣,看她淚流滿麵的嬌弱臉蛋如雨後的花瓣。

這樣驚悚的想法讓夜千狐後怕不已,猛地抱緊了田荷花,他想看她笑,看她哭,看她每時每刻待在他身邊散發著清香,他不想失去她。

田荷花睜開眼睛,將手中的楠木棍不動聲色的收回袖子中。

感覺到懷中的人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一動不動,夜千狐捧起田荷花的臉頰,那淡漠的表情刺痛著他眼睛,酸澀難耐,心慌的親吻著她的唇瓣,呢喃著,“荷花,荷花……”

得不到田荷花的回應,夜千狐開始殘虐的啃噬著那柔軟飽滿的櫻唇,田荷花一直紅腫不堪的唇瓣再一次流血了,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夜千狐啃出血來。

直到田荷花感覺自己的舌頭快被吸的麻木了,夜千狐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唇齒間充斥著幽冷的桃花香,彌散的津液有些甜也有些澀。

夜千狐從小就喜歡喝桃花釀,嘴饞的時候喜歡吃蜜桃味的水果糖,蒼穹頂上種植最多的樹木便是桃樹,所以久而久之他身上就常年縈繞著桃香味。

“餓了吧?”夜千狐摟緊田荷花不盈一握的腰肢抱起她來,結實有力的右臂托住她的身子。

田荷花自然而然的夾緊夜千狐的腰身,歪著頭將臉頰埋在他的頸窩處,伸著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她的柔軟壓著他的胸膛,夜千狐喜歡這樣抱著她,因為這樣倆顆心距離最近,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今晚的黑夜似乎比以往來的更早一些,漆黑的夜空隻有寥寥幾顆殘星點綴著,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奢華的室內夜明珠溫潤的光澤暈染一室,襯得夜千狐詭譎的狹眸**著幾分柔意。

田荷花側著身子躺在**,夜千狐從身後攬住她,緊實光裸的胸膛抵著她的後背,像是一團火焰熊熊燃燒著,修長的手指在田荷花平坦的小腹上遊移著。

“荷花,我想要你。”灼熱的氣息噴灑著耳畔,夜千狐的聲音暗啞的不成樣子,同樣性感的一塌糊塗。

田荷花驀地收緊雙腿,夾緊了夜千狐修長的手指,微微喘息著,清澈的雙眸溢滿了秋水,點了下頭,而後將紅彤彤的臉蛋埋進柔軟絲滑的枕頭中,小心翼翼的挪開了並攏的雙腿。

白皙纖細的雙腿剛移動了一點,夜千狐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迫不及待的擠了進去,在那柔滑如緞綢的肌膚上移動著。

手指猶如帶著一團團火焰在那雪白的肌膚上跳躍,當夜千狐的手指遊離到田荷花的大腿根部時,田荷花小聲啜泣了起來。

手指一頓,夜千狐扳過田荷花的身子,梨花帶雨的嬌顏讓他的心頓時抽痛起來,“荷花?”

“我怕痛。”田荷花抽搭著,吸著紅紅的鼻子,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出,盛水的雙眸波光瀲灩,“我好怕。”

“別怕,我會溫柔的。”夜千狐壓抑著,撫摸著田荷花的後背安慰道,聲音柔媚的像是羽毛一般。

但是他也知道這句話沒有什麽信服力,每次親吻田荷花,溫柔的動作到最後總會抑製不住的狂暴起來,理智讓夜千狐躊躇起來,他怕到時候他會像一頭不知饜足的野獸凶猛的撕裂田荷花的身子,殘忍的**她。

“千狐……”

夜千狐看向田荷花的嬌顏,優柔的聲音中有絲嫵媚飄散開,絲絲縷縷纏繞住他的身子,讓他不禁愈發的口幹舌燥,喉嚨裏仿佛著火了一般。

夜千狐翻身壓在了田荷花的身上,沁血的眼眸如同嗜血野獸的眼睛一樣散發著幽光,嘴角的邪笑讓他妖孽的俊容愈發的勾魂攝魄。

田荷花支起身子,撩開衣襟,解開柔滑光亮的白色絲質中衣,將青澀的身體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夜千狐的眼前,小巧可愛的渾圓,精致的鎖骨,性感纖細的腰肢,白皙潔淨的肌膚發著淡淡的熒光。

隱隱顫抖的身子讓她看起來像一隻被剝了殼的小烏龜,無助惶恐,這樣的田荷花讓夜千狐的雙眸更加血紅,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獸欲翻騰,想狠狠地淩虐她。

任由夜千狐火熱的唇落在身上,留下一個有一個紅色的印痕,消瘦圓潤的肩膀被咬出一個牙痕,田荷花從腋下穿過夜千狐的身子,環抱住他,閉上眼睛淚水洶湧出來,“我愛你。”

她從來沒有說過愛他,甚至連喜歡他都沒有說過,沒想到現在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對不起。

“我也愛——”警惕戒備性降到最低的夜千狐不可置信的看著田荷花。

鮮血汩汩的冒出來,一瞬間便浸染了亮綢的床單,束靈索抽出,“噗嗤”一聲輕響,血液在空中劃過一道淒美的弧度,像是美麗的紅色曼珠沙華,開著絢麗的血花。

“你——”夜千狐捂著流血的腹部,震驚的看著田荷花說不出話來,血紅的雙眸中黑氣四溢。

火熱的全身仿佛被寒冬臘月的冰水全身澆了個通透,冷,冷入骨髓,如置冰窖,心同樣被泛著寒光的冰錐穿透。

夜千狐搖晃著身子起來,溫熱的鮮血從指縫間溢出,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扣著傷口,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或許心比傷口更痛,讓他忽略了這不足為提的傷痛。

難怪田荷花會哭,原來從今夜躺在**開始她便在謀劃此事,他動情的時候,她卻在想著怎麽將束靈索刺入他的身體內,她嬌喘她呻吟,但是她的頭腦無比清醒!

他是不是就像一頭野獸一樣被她耍著團團轉!

夜千狐憤怒的全身顫抖,一種被騙的侮辱,一種尊嚴被惡狠狠的踩在腳下踐踏的感覺充斥著四肢百骸。

“千狐。”田荷花泣不成聲,她把握住了分寸力度還有位置,那個地方不是致命的傷口處,隻要好好調養一段時日就可以複原了,隻有這樣才可以將重傷魑魅,等它卷土重來的時候,她已經拿到了雪蓮根除它,“我幫你包紮。”

“滾!不用你假惺惺的。”夜千狐冷冷地甩開了田荷花伸過來的手,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飄散著黑氣的高大身軀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雕花鑲金檀木門走去。

田荷花癱倒在**,手上沾染著夜千狐的血液,灼燙著她的雙眸,倒映在黑色瞳孔中,仿佛搖曳的星火,傷害他,她又何嚐不心疼。

抹著眼淚,像是怎麽抹也抹不掉,從來沒怎麽哭過的她沒想到一旦哭的洶湧便一發不可收拾。

“你個該死的女人,疼死本座了!還不趕緊過來給本座包紮!”夜千狐又跌跌撞撞的跑進屋內,他為什麽要走,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夜千狐忿然的一腳踢飛凳子,他真是愛慘了這個女人,這一輩子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熟悉的有些撒嬌的語氣,如同一抹天籟之音,看著渾身上下沒有黑氣縈繞的夜千狐,田荷花又笑又哭的擦掉眼淚,起身將放在櫃子裏的藥箱子拿出來。

那時在埋葬木偶娃娃的時候她曾想,當一個人愛你超過他自己時,他是不是會放下一切東西,包括他的尊嚴,始終不離不棄,即便你厭惡他,冷落他,他依舊是全心全意的愛你,至死不渝。

田荷花情不自禁的抿著唇瓣哭笑著,原來這世上真的會有一個傻瓜這樣。

“嘶——”夜千狐痛的吸了一口涼氣,“你不會輕點啊。”

“哦,哦。”田荷花動作輕柔的處理著夜千狐的傷口,一邊吹著氣,仿佛這樣夜千狐就不痛了。

難得看到田荷花傻乎乎的樣子,夜千狐一邊哀嚎著,一邊偷偷瞥著她,其實腹部的疼痛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手指骨折了他都可以一根根麵不改色的接回。

“你抹藥膏掏出一坨幹嘛?”夜千狐忍住笑意,語氣惡狠狠的問道,“你會不會啊?貼的和豬油一樣,難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