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對龍肆的心,就如此不理不顧?他對你的念頭,怕是未必能那般輕易打消吧?醜女人,你可有應敵之策?不妨與我說來聽聽,我也好給你做個參謀?”
男子的嗓音,低沉渾厚,略帶沙啞,帶著一股言語無法形容的魅惑,一詞一句,沁進卓香雅的耳畔,高貴中,張揚著淡淡顯露的華麗,頗有一絲毒蛇吐芯,即是試探,也是邀請的意圖。
她若不與之翩翩起舞,則是被試到了底限,她若慷慨赴約,那絕對是一場有驚生險的玩命之旅,稍有不趁,便會喪生在毒蛇的尖牙之下,死無全屍。
如此擦邊而論的問題,似過非過,著實讓人難以回答。
卓香雅再三衡量,終是認為孤軍之戰,總好過相隔於河,兩軍同渡,萬一配合不好,反倒傷了彼此的和氣。
端起茶杯嗓飲小口,掩去心中燥動,卓香雅婉拒男子邀約,淡聲道:“嗬嗬,公子是否高看本宮了?本宮隻想在宮裏安靜寧和的生存下去,一日三餐盡足罷了。何來的城府之謀?公子莫要說笑。”
“是嗎?說笑?既然想保得一日三餐盡足,那在這房間裏,娘娘又何必在龍肆的懷裏奮然掙紮?得君子者得富貴,跟了龍肆不就一世富貴榮華了麽?”
狡猾的女人,竟然打算拒絕他的幫助?
男子生憑至此,再一次被卓香雅破了例,在男子的生命中,出現了第一個拒絕他幫助的女人。
“你說什麽?你全都看到了?”
眸色一沉,手上的茶杯險些失落。
玉顏凝起一絲寒厲,卓香雅端著茶杯放到桌麵上,勾起薄唇,話音生冷:“是公子忘性大了,把昨個夜裏本宮說的話,給忘記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占道兒,彼此都客氣點不好麽?非得把什麽事兒都說開了才好?似乎本宮,沒有對不住公子的地方吧?”
“嗬嗬,沒有嗎?我怎麽不覺得?靜齋宮可是我的地方,你未經主人私自進入,難道不算打擾麽?龍肆在這間屋子裏對你做過什麽事情,我可是定睛睛的看個周全,難道不是打擾麽?若不是看你不願屈服在龍肆身下,我會以內力震塌兩根頂梁柱,替你解困?醜女人,招惹你幾句你就寒了臉,這兩日的同院共處,你都給忘了?你這朵花刺兒,還真是夠紮人的。”
站起身,走到卓香雅的麵前,未經卓香雅允許,男子寵溺的伸出手揉上卓香雅的發絲,溫潤和煦的聲音裏,充滿柔情的一問,當時,把卓香雅問的啞然,詫異。
“什、什麽意思?是你震塌了頂梁柱?那救了本宮的人,不就是你?那本宮不就白高興了一場?”
原來,那是人為事故!是男子在暗中幫她?那她不就得答應男子一件不奉獻靈魂,和身體的事情?這可怎麽辦?
情緒裏,慌亂大於驚喜,對於男子給卓香的這次驚喜,大概隻剩下驚,喜是一點都沒有了。
“當然是我救了你啊,不然你以為呢?醜女人,這麽吃驚嗎?謝謝也不說一聲?倒也無妨,以我的估計,日後你用到我幫忙的次數會更多,所以攢在一起再道謝也可以。我不是那種很喜歡別人報答的男人。隻有全天下都欠了我的,那總有一日,它們才會都屬於我嘛。當然,你除外,因為你長的太醜了。”
看到卓香雅足夠震驚的反應,男子的心情格外愉悅,站在卓香雅的麵前走來走去,自行替卓香雅尋著不向他道謝的理由,全然沒有發現,他對卓香雅在態度裏的忍讓,已經又往他的地界裏擴展了一步,讓卓香雅離著他的心,又近了一段看似若有苦無的距離。
“你的意思是以後你會一直當本宮的護花使者?那你剛剛又問本宮對龍肆的態度,難道是在打探本宮的意誌是否堅定?那你直接問本宮不就好了,拐那麽多彎做什麽?本宮還以為你是要——”
無語,卓香雅當真無語。
事情繞了這麽半天,其中原因竟然是在這裏?
捂著唇瓣擋住脫口而出的想法,卓香雅瞅著男子的眼神裏當真鬆下一口氣,沒了之前的警戒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