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行拜堂禮
?我長籲一口氣,繼續向師父逼近,賭氣似地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手感很不錯,細滑若嬰兒的皮膚。
“師父,你是不是喜歡我?”
師父眼裏狡黠的光一閃即滅:“小佛。你的心可以啟封印,可以救母親,我怎能不喜歡你?”
“真的?你沒有騙我?關押你母親的地方,在哪裏?快告訴我?我去開啟。”我心底徹底明朗,欺身壓住師父,左右手同時開工揪住他那清俊的臉,一抹玩笑漸生:“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補償我。師父,你剛才那樣哪叫吻?頂多算親。來,讓我來教你什麽叫做,吻!”
原本隻是戲謔的話,一說出口,我自個兒先紅了臉。
哪裏會什麽吻,剛才被師父奪去的就是我的初吻。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夢裏我可是見多了,經驗足足的。
師父抓住我滑向他脖子的手。我掙紮兩下沒掙脫,任由他把我的兩隻手合到一隻手中。另一隻手抵在我的後腦勺上,極度寵愛又殘忍地道:
“小佛,夜行不允結親**。”
“為什麽啊?”
“會毀長生之軀。”
“那我不破你的身子,摸摸親親……總、總是可以的吧?哎呀!”輸入字幕網址:ìПе·Со觀看新章我話還沒說完,眼睛一花,身形搖晃,隨後由梨花樹上往地麵跌去。師父在半空中接住了我,手指關節在我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落地後,他一本正經地道:“既然當初入了師門,便要遵守。否則天譴難逃。”說罷把我的手一牽,輕車熟路地走過院落,開了那金碧輝煌的閣樓的大門,走進去,裏麵一片漆黑。
師父往右走了幾步。我聽見又一扇門開的聲音,接著師父的手覆在了我的眼上,指縫裏傳來了絲絲白光。
過了幾秒。師父把手拿開,我眯著眼睛看了看,牆壁上放著一顆夜明珠,光如白晝。
這是一個房間,以紫色調為主,配以灰色與粉紅,極顯雅致與溫馨。
老式的木質衣櫃占了一大麵牆壁,一張雕花木床與書桌對麵而放,**的錦被是以粉色為底,上麵繡著百隻蝴蝶,一個同色係的枕頭放在床頭,大枕頭旁邊,放了一個淡藍色的小方枕。枕上整?地疊放著一件淺藍色的嬰兒的衣服,偏襟的,跟漢服類似,比漢服更簡單。
書桌上擺滿了小物件,師父拿起其中一個木雕小龍,彎嘴淺笑:“這是母親送我的第一個禮物。”又摸了摸枕邊的淺藍衣服,“這個我周歲所穿之物。”
師父細數兒時場景,我聽著,窩心的暖。
過了一會兒,他卻突然不說了,我轉頭去看他。他正望著角落裏的一支為成兩截的黑色狼毫毛筆發呆,眼裏蓄了些水霧。
“怎麽了?”我問。
師父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這筆是母親高價買的,被我弄斷了,為此,母親還揍了我一頓。”
“哈哈哈哈……”
難得聽到師父這麽有趣的話語,我不由輕笑起來。
師父把抽屜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竹箋,我湊上去看,全是“多”字型的文字,密密麻麻,完全看不懂字句中的意思。
師父看完,緩緩卷起竹箋,又放回了抽屜裏。
“師父,這是什麽文字?”
“女字。”
“女字?”
“百越一族的文字。”
“哦……”
我們在閣樓的一個房間裏,待了約十多分鍾,便退了出去,走到屋子的最左麵。
還沒靠近,我就聞到了一股酸臭味,心悸像潮水一般湧來。
那房上的大門上掛了一把老式銅鎖,鎖上麵已經生了綠色的鏽點。師父徒手在那鎖上一扯,生生斷了鎖芯。
他帶我走進去,一直牽著我的手未曾鬆開。
屋裏也沒有燈,牆壁上相隔不遠便置著一顆夜明珠,暖白的光,不刺眼,跟院裏的月色一樣。
這裏一塵不染,靠牆壁的兩排擱了整?的木質置物架,中間是條走道。我走近些看,發現置物架上相隔不遠便有一條斷繩係在上麵。這裏沒有空氣流動,斷繩便就那樣掛著。走到最裏麵的置物架旁,師父讓我把靈鳳玉佩握在手中,閉眼。
等再睜眼的時候,我看到那斷線子處憑空多了玻璃瓶子,每個瓶子裏都裝著?
斷手並不是枯萎的,而是如同剛剛砍斷一般,皮膚紋理清晰可見,隻是失了血色,可以明顯分辯出來是男是女。在每個斷手的中指尖處,都有一滴血凝在那裏,沒有粘在瓶壁上,也沒有落到瓶底,隻是怪異地懸在瓶子的正中間的位置。像是被抽了氧氣,隔在那裏一樣。
掌心裏傳來師父暖暖的溫度,驅散了我心中的恐慌。
我大著膽子去摸那瓶子,冰涼硬實,跟平常所見的玻璃瓶並沒有什麽兩樣。
師父鬆開我的手,左右手合十,一指對天一指對地,做了一個奇特的手勢,接著,朝著前麵最上方的一個瓶子,施施然一揖到底:“姬棄攜徒白姻禾,見過各位先祖。”
“晚輩白姻禾,拜見先祖。”
我也學著師父的姿勢,朝那隻瓶子行了個大禮。
師父立起身來,雙手平放在胸前,提及一口氣,腳借置物架的力道身輕若雲燕般飛起,右手捏訣,食指往那玻璃瓶上一彈。玻璃瓶應聲而裂,那滴血液便順勢滴落在師父的指尖。
落地站穩,師父把那滴血遞到我眼前,語氣仍舊淡淡,如風過屋簷。
“小佛,送你。”
我忐忑地將靈鳳玉佩放下,餘光瞄到周圍的那些玻璃瓶子突然又消失不見了。原來我隻有在握著玉佩的情況下才能看到啊。
“師父,這是什麽?”
我猶疑著,到底該以怎樣的姿態接過來才好。
師父執起我的右手,將那滴血往我中指抹去。鮮紅的血一沾到皮膚,立即像被火燒了一樣,起了一個赤紅色的血泡。我疼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師父往我手上輕輕吹氣:“疼麽?”
我不大好意思喊疼,隻好搖頭,說:“師父,一點都不痛。”
過了一會兒,痛漸漸消失,我把中指在衣服上蹭了蹭,除了有一個胭紅的點之外,沒什麽其他感覺。
師父牽緊了我的右手,又朝那隻瓶子跪了下來:“入吾族門,守吾之誓。”
我忙跟著師父念了一遍:“入吾族門,守吾之誓。”
接著,師父朝瓶子磕了一個頭,我忙也磕了一個。站起身時,我腦子抽風,問了師父一句:“師父,我們剛才是不是在行拜堂禮啊?”
師父一愣,眼帶笑意:“記著,不允**。”
我心裏一涼:“哦哦,知道了。”突然又想到師父並沒有否認我剛才的話,那麽,也就表示著我可以把剛才的三拜,定義為古代成親拜天地咯?
哈哈!
師父牽著我不徐不急地往屋外走去,出了門檻,進到院子裏,望著那輪大得奇異的月輝出神。半晌後,師父才淡淡回道:“小佛,你指尖的守宮砂切不可消失。”
“什麽?”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遂又問了一遍,“師父你說這是什麽?守宮砂?”守宮砂不都是點在幫胳膊上的麽?
師父的手在我腰上一攬:“守宮砂,守身如玉。”
我脫口而出:“放心吧師父,我一定會為了你守身如玉的!”
夜風帶著微涼的寒意,寒意中透著梨花清香。那輪滿月慢慢變小,變暗,朝更高的天空中升去,不再似掛在樹枝上的那種唯美景致。隨著明月的變化,那寫在上頭的誓言也逐漸辨不清切。
師父把我的腰攬著,拾起放置在一旁的轉生輪,足尖一點,出了院落,往東麵行去。
我輕輕圈住師父的腰,幾滴水滾出眼睛。十八歲正是對愛情最渴望最幻想的年齡,師父卻要我守身如玉。罷了罷了,假如不按照師父所說的,師父一生氣,把我扔下不管,沒有了師父,我的人生將慘淡而空白,那樣過著還有什麽意思?
人生就是一場遺憾,得到一些,都會以失去一些事物為代價。
不能結婚,也罷!
偶爾摸個小手,親個臉蛋總是可行的!
回到家,我們各自回房,睡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師父就把我喊起來了,一切收拾妥當,我們打的去了虹橋火車站。在火車站在大門前,遇到了修靈和夏蟬。
修靈一見到我,笑嘻嘻地走過來,說要幫我背行李,我白了他一眼,告訴他,我的行李和師父的行李放在一個密碼箱裏,隨身帶著的背包也在師父身上背著呢,不需要他這麽熱情。在修靈與我說話的同時,夏蟬也走到了師父麵前,噓寒問暖。
我心裏正直冒酸水兒,修靈朝我身後揮手,我轉頭一看,夏日推著藥君來了。
近了,夏日跟我打招呼:“禾姐,早啊。”
“早。”我笑著走到夏日身邊,“你這麽小,應該把力氣留著長個子,我來推他吧。”我手剛一觸碰到藥君所坐的輪椅,跟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渾身一哆嗦,我“啊”地一聲驚叫出口,師父忙將我拉到身後,反手一掌打在藥君的輪椅上,輪椅原地轉了一個圈,夏日忙將輪椅扶穩當了,藥君隔著麵具,朝我神秘莫測地笑。
夏蟬輕哼一聲:“別人的東西,最好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