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恐怖的溶洞

修靈道:“‘精’元能‘激’發人最深最深的記憶。”

“你是指……前世?”

“嗯。我不希望修衣記起前世,不願他再與雲雪有任何瓜葛。而你……我希望你記起前世,因為你的前世記憶對於你、我還有白族長來說,都十分重要。”

我轉頭問師父:“師父修靈希望我記起前世,你是不是不願我記起來?”

師父沒有回話。

我笑道:“師父讓我不要記起,我就不記。修靈。你幫我把它銷毀了吧。”

修靈沉默半晌,歎了口氣,用力一捏,珠子應聲而碎,再沒有之前的功效。他把手平伸,用嘴將手上的粉末吹去:“記或不記,你自己說了算吧,我尊重你的選擇。”說罷,徑直朝前走去。

我牽了師父的手,師父站在原地沒動,我回頭去看,師父突然俯下身子,連吐了幾口血。身體幾‘欲’倒下。我慌了,忙把師父扶穩。

“師父,你怎麽了?”

修靈在前頭回答:“取‘精’元豈是小事,不吐血才怪呢!丟半條命也是正常的。”

“師父……”

師父將‘唇’邊血跡擦去:“小佛,師父無事,走吧。”

我們走到柔光的盡頭,師父單手畫了一個符咒。在白茫裏破開了一個‘門’。我們陸續走了進去,眼前豁然出現一片溶‘洞’。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這個‘洞’看起來非常的‘陰’森,石灰岩長期溶蝕而形成了許多千姿百態的怪景。那些石鍾‘乳’從頂上直接垂入地麵,形成一個個粗大的石柱。溶‘洞’裏有一條淺河,應該是‘洞’外大山裏許多小溪流匯聚而成的。再遠一些就完全是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清楚。

我們三個人此刻正站在這個溶‘洞’裏中間位置,我不知道哪邊是出口,沒有主意。

這裏不像第一次的半步間,有血紅的兩生‘花’和黑暗的三途河。這裏仿佛是真實的世界,我們就像是旅遊時‘迷’了路的旅者。

“看,有船。”

修靈突然叫了一聲。

我聞聲而望去,在溶‘洞’裏的地下河發現一隻皮艇。

修靈腳伸出去一小半,又轉過頭來看師父,師父點點頭,他這才放大膽子走了進去。皮艇隻輕微晃動了幾下便穩定住了,修靈又左右搖晃,感覺皮艇還算結實,於是招呼我和師父上去。

修靈笑嘻嘻的,還用手去掬水玩兒,把皮艇‘弄’得左右晃動。

皮艇上有現成的劃水工具。我扶著師父,師父站在最前麵,單手執‘陰’令劍開路,修靈則在後頭劃水。

我沒有見過溶‘洞’,不由對周圍多看了幾眼。石鍾‘乳’和石筍不時冒過我們的頭頂,有些要低頭過去才能夠過去。因為這一段的‘洞’壁很矮,地下河占了大部分的空間。我們幾人呼吸都還順暢,應該還有空氣流通。

看著看著我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又變成了一堆漿糊,渾渾噩噩的,還看見一些石頭在自己變換著位置,像活的一樣。

過了一會兒,我把我的想法說給師父聽,師父道:“這是喉嚨‘洞’。我們剛才站著的地方是口腔。接著是會厭,這裏是喉前庭,再往前有一段很窄的地方,是喉室。”

“喉嚨‘洞’?”我頭皮發麻。

正說著話,前麵漸漸變窄,劃水的工具都能夠得著石壁了。

我心裏直打顫,照師父的話語,這是喉嚨‘洞’,那這是誰的喉嚨?這麽大的溶‘洞’都僅僅隻是喉嚨的話,那這個生物該有多大啊。‘陰’關口前的結界是誰布下的呢?誰那麽有本事,能將這樣的龐然大物困在這裏?

“我去!”修靈鬼叫一聲,停止手中的劃水動作,說,“這‘洞’我們以前來過啊,白族長。”

他說的是他和師父來過,奇怪了,難道他們失了憶不成?怎麽說來過,又那麽不確定呢?

修靈繼續道:“這是喉嚨‘洞’啊。好多年前風景獨好,後來‘洞’裏老出人命,官府就給封了。”我問為什麽老出人命呢?他道,“怎麽出的人命不曉得,就是那人命出得可真叫一個詭異。無論是自殺的還是他殺的,隻要進了‘洞’的屍體,就沒有完整的‘肉’出來。也就是說,一具屍體在裏麵待上十來分鍾,出來立馬成了一堆枯骨。——當然這屍體也不可能自個兒跑進去,是當地的村民抬進去的。據說,要是橫死之人,無論‘洞’內保安如何看守,當地村民都有法子將那屍體‘弄’進去,然後再換一堆骨頭架子搬出來。”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了祭祀這裏的神靈唄。”

我心說哪有神靈如此邪惡的,還要吃人‘肉’,莫不是‘精’怪吧。

我們現在在‘精’怪的喉嚨裏,會不會也變成一堆枯骨?‘精’怪這麽厲害,我們能平安進出‘陰’關口麽?

“小禾苗快看,那石頭又動了。”

修靈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嚇得我差點把師父推到水裏去。

仔細一看那石頭,居然還在緩緩地移動著,說移動倒不是很恰當,不若說是蠕動。喉嚨在蠕動,它要進餐了麽?

正在這個時候,皮艇被一塊突然突起的石頭頂了起來,然後從水中又冒出來許多怪魚,把我們一下子就掀翻了。那些魚的顏‘色’像鯉魚,但是頭上有兩隻角,身側還有一對翅膀。那翅膀一動,魚在水裏遊得飛快。

一落水,‘陰’令劍上泛出的白光立馬不見了,四周都暗了下去。

我慌神了。

雖然我們洪湖是出了名的水鄉,可是我遊泳技術並不理想。

那些魚成群地攻擊著我們,盡管每一隻的個頭都很小,隻有手掌那麽大,嘴巴也很小。但是咬在身上非常的疼。而且一咬就撕掉一小塊皮‘肉’。

修靈被咬得嗷嗷直叫喚,說疼。

我的手也被一條魚咬了一下,疼得要命,估計深可見骨了。

魚成群成群的圍上我們,隻怕不出一刻鍾,我們就會被咬得隻剩骨頭了。

師父恢複了些力氣,將‘陰’令劍舉出麵,柔白又照了開來。那些魚一見到光,立馬就不咬人了,四處逃散。師父一把將正在水裏掙紮得快要窒息的我拉住,單手向前遊去。

我問了修靈的情況,他說想不到魚還會咬得這麽疼,幸好被趕跑了,要不然今天非被魚撕成千萬片不可。我聽他的聲音就在我身後,便讓他抓住我的腳,以免在‘洞’中走散了。

沒了皮艇,又有吃人的魚,我們要出這條暗河,估計很難。

師父一手舉著‘陰’令劍,一手拉著我,遊了五六分鍾左右,那些魚沒有再襲擊我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讓師父停一下,我用手扶著石壁休息休息。

扶著石壁,我感覺自己的手上好像‘摸’到了一塊什麽東西。

彎彎的形狀,觸感坑坑窪窪,好像還有倒刺。我手上本來就有傷,一‘摸’到這個東西,馬上又有血流了出來,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氣。

師父察覺我的異樣,把‘陰’令劍橫到我麵前,我一下就看到了那個東西,心裏一個‘激’靈。

這是一塊純黑‘色’的骨頭,一頭粗一頭細,還散發出血腥氣和‘陰’臭味。

師父上前看了看,道:“是橫公骨。”

“橫公骨?”

修靈也跟上來湊熱鬧:“山海經上有雲:生於石湖,此湖恒冰。長七八尺,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枚煮之則死,食之可去邪病。”

我道:“剛才襲擊我們的魚,兩側有翅膀,頭上有兩角,就是橫公魚?”

“很類似。隻不過……橫公已經消失兩千多年,怎麽會藏身在這裏呢?”修靈不解,轉頭問師父,“白族長,您怎麽看?”

師父掃了他一眼,沒理他。牽著我的手,繼續向前遊去。修靈自討沒趣,哼了一聲,抓住我的腳,跟了上來。師父帶著我們,又遊了四五分鍾,來到一個圓盤狀的石頭前。這個石頭僅供兩三人站立,師父托著我的腰,把我送上石頭,而後手撐石壁,跳上了石盤。

修靈在水裏把手伸出,一臉委屈:“拉我一下好不好?”

模樣十分好笑。

師父轉過身子,打量著石壁,‘陰’令劍因他的動作而掩藏了光茫,四周變得昏暗了許多。

修靈又道:“小禾苗,拉我一把。”

我沒有辦法,隻好伸手把他拉了上來。

修靈一上來,就把石盤擠滿了。

“修靈,你該減‘肥’了!”我戳了戳他的肚子,涼涼的,軟軟的,全是‘肉’。

“貧僧一日兩頓素食,已經夠瘦了。”

“不都是一日三頓的麽?”

“那一頓我是以正常男人的身份吃的,不算是和尚吃的,所以不是我本人吃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

正說著話,突然聽見水響,我們屏息凝神,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水聲漸漸近了,從水裏冒出一點兒光,接著一個圓圓的腦袋鑽出了水麵——是修靈。他朝我揮著手,大喊:“小禾苗,你拉我上去一下啊?”修靈遊到石盤邊上,從水裏跳起,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扯住了我的腳,“看你還往哪裏跑?快拉我上去!”

怎麽有兩個修靈?

我一下就慌了神:“師、師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