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羅漢?”

“十八種米飯蒸煮而成,放在一起稱之為十八羅漢?”

“這個名字有點意思啊。”

“嗯,別的先不說,這味道是真的好聞,很純粹的米香味。”

四名黑舌頭先後說道。

那話怎麽說來著?

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采用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這些頂級的大米,本身就足夠優秀,根本沒有添加任何調味料的必要。

“來吧,各位,咱也別光看了,直接動筷子吧,這趙大廚的廚藝還是相當不錯的。”

唐川提議道。

可千萬別覺得他在為趙鴻飛說話。

其實他的這句話應該翻譯為“趙飛鴻雖然做人不行,但這廚藝還是相當可以的”。

作為全味資本的股東,趙鴻飛自然聽懂了唐川這句話裏的意思。

他心中冷哼了一聲,雖然有些不爽,但也沒敢說出來。

對他而言,黑舌頭就是這點好。

哪怕你看我不爽,隻要我菜做到位了,你也得向著我說話。

“來來來,肉姐給咱打個頭陣吧。”

牛大師拿出了紳士風度,給肉姐遞了一雙筷子。

肉姐作為四大黑舌頭中唯一的女性,自然是受到了其他人的照顧。

“那我就獻醜了。”

肉姐微笑,拿起手上的筷子便夾起一團米飯。

“嗯,這個粳米不錯啊。”

“米粒細長,顆粒飽滿,色澤透明,清淡略甜,綿軟略黏,芳香可口。”

“煮的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既沒有讓米飯的香味流失,同時還保持了粳米的特點。”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肉姐雖然隻嚐了一個,並且隻簡單描述了這個米的味道,但懂行的人一下就明白,她到底說了什麽。

大米分為三大類:粳(音同“精”)米、秈(音同“先”)米、糯米。

平時大家最常吃的主要是秈米和粳米。

秈米多生長在南方, 外表細長呈橢圓形,透明、油性大,一年多熟。

如:絲苗米、印度香米、泰國香米等都屬於秈米。

粳米則生長在北方, 外表圓形或呈橢圓形,米粒飽滿,質地堅硬而有韌性,粘性和油性都很大,生長周期為一年一熟。

“我倒是更喜歡這個秈米。”

牛大師第二個動了筷子。

作為一個專業的肉食動物,他個人的口感更加傾向於比較“硬”且有嚼勁的食物。

粳米和秈米的區別,不僅僅是在外形上,在成分上就有了非常明顯的區別。

這涉及到大米的另外一種分類。

大米的主要成分是澱粉,按照的主要成分來分類的話,可分為兩種:

一種叫做直鏈澱粉,大米澱粉中的直鏈澱粉含量高的話,大米的口感就會很硬,沒有彈性。

另一種澱粉叫做支鏈澱粉,支鏈澱粉含量越高的大米,大米的粘度越大,煮熟後的米飯脹得很大,顯得飽滿又豐潤。

秈米和粳米中澱粉組成的比例是不一樣的。

秈米,直鏈澱粉含量在20%左右,支鏈澱粉相對偏少,煮好的米飯黏性較小,質地較為蓬鬆做出來的米飯鬆散,顆粒分明,口感要稍硬一些。

粳米,直鏈澱粉含量在15%左右,支鏈澱粉比例相對高,黏性比較大,煮出來的米飯口感軟糯。

“老牛是北方人,吃不慣南方大米是正常的,我倒是覺得南方的米更適合我的胃口。”

陳慕言也動了。

他選取了一份圓潤飽滿的米飯。

懂行的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麽。

這是來自於江西省上饒市萬年縣的【萬年貢米】。

自南北朝時期,這種大米就成為了專供皇室的貢米,萬年貢米的外形美觀,顆粒飽滿,色白如玉,煮成的米飯柔軟可口,營養含量也比普通的大米高。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這【萬年貢米】是跟胭脂米同級別的存在,十分珍貴。

“顆粒如梭,米色似玉,柔糯可口,氣味馥鬱,好米啊!”

唐川也算是南方人,自然也更加傾向於陳慕言的選擇。

在嚐過了萬年貢米的滋味後,他竟是給出了這樣一句評價。

四名黑舌頭同台,將趙鴻飛的十八道大米挨個嚐了一遍。

給出具體味道和口感的同時,還進行了一番認真的講解。

這讓原本就有些饞了的觀眾們,越發流口水了。

不過台下,白冰洋、王胖子以及韓天明等人,卻是有些焦急。

因為三人全都意識到,這事兒有些蹊蹺。

趙鴻飛並沒有使用胭脂米。

托王老爺子的福,他們體驗了一把胭脂米的滋味。

那種味道他們一直不曾忘記,堪稱是大米中的頂級存在,嚐一口會讓其他的米飯瞬間失色。

按理說,全味已經拿到了胭脂米的拍賣資格,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搞到胭脂米。

而事實上,在剛才趙鴻飛也的確是拿出了胭脂米。

大夥是看著他煮的。

可為什麽最終的成品裏並沒有這一樣東西?

“難道……”

突然,蔡老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他大驚失色。

“您想到了什麽嗎?”

一旁的白冰洋等人連忙問道。

此刻,他們都很著急。

“胭脂米的味道太好了,跟其他的大米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蔡老眉頭緊皺,給出了這樣一句話。

他的臉色很不對勁,渾濁的老眼看向徐來,十分擔憂。

“啊?”

一行人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還有些疑惑和不解。

難道味道好還不好嗎?

這又是個什麽說法?

“糟了,我們被薑雲波給騙了!!!”

“胭脂米不能用,這是個陷阱!!!”

“媽的,趙鴻飛和薑雲波這兩個狗東西,一開始就是算計我們?”

李昌寧、聶永琪、季時川三人很快明白了蔡老的意思。

幾人臉色頓時大變,擔憂的同時,更多的是氣憤。

白冰洋等人還是沒反應過來,但在這個時候,台上的趙鴻飛似乎是注意到了台下的動靜。

“現在才發現問題嗎?”

“可惜。”

“晚了!”

他邪魅一笑,笑得非常燦爛,一雙眼睛更是變得戲謔起來,直勾勾盯著徐來。

“該我了嗎?”

麵對趙鴻飛近乎挑釁的眼神,徐來顯得很淡定。

他微微一笑,緩緩揭開了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