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兄弟們快看,外麵來了個女的。”
“你特麽想女人想瘋了吧,咱全旅上上下下六千號人全男的,哪兒來的女的?”
“雪地裏也出現幻覺,海市蜃樓?”
“是外麵來的,正在和通訊兵交涉呢,你們這幫人腦袋裏天天在想啥?”
張果果來了。
隻身一人。
在漫天的白色中,他身著一身紅色的呢子大衣,鮮豔又顯眼,長筒皮靴套著修長的腿,顯得她十分高挑。
在表明身份和來意之後,陳謙將她請了進來。
所有人都跑了出來,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知道接下來這場談話將決定熊孩子事件的結局。
“姐,你來啦!”
剛見麵,大家都還沒說話,熊孩子就迫不及待喊了出來。
聲音很甜,笑容很燦爛,但除了他自己現場誰也沒有笑出來。
“你們把小寶照顧得很好,對此我代表我父親還有我自己向你們表達感謝。”
張果果很認真地說道。
戰場上可不比其他地方,雖然雙方存在優待俘虜的公約,但實際上很少部隊會按照公約來對待俘虜。
千年的戰爭積攢下了很多仇怨,不是一份公約就能化解開的。
“謝就不必了,咱大夏國從來沒有欺負孩子的慣例,哪怕他是敵人。”
陳謙擺了擺手,態度顯得很強硬,“張小姐還是說正事兒吧。”
熊孩子的事兒不解決,他一天都睡不好覺。
他自己倒是沒什麽,關鍵全旅六千號人。
“兩個方案。”
張果果也很幹脆,開門見山說道:“我今天帶小寶走,你們可以從A3板塊離開,駐紮在那裏的部隊已經讓我父親給調離到A4區蝮蛇溝了。”
說完第一個方案,張果果停頓了下來,並沒有繼續往下說。
在她看來,這個方案陳謙應該會答應,她需要等待對方的選擇。
“說第二個方案吧。”
思考了大概十分鍾,陳謙終於給出了答複。
說實話,這第一個方案非常有**力。
A3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將部隊駐紮在這裏的話,起碼能守住十天半個月。
有這些時間,友軍部隊肯定能趕過來支援。
到了那個時候,張建木就一點威脅都沒有了。
另外,就算不守A3也是可以的。
穿過A3地區,直接朝著A2地區向前前進400公裏,就是友軍的大部隊。
到時候跟他們會合,張建木的威脅就大大地被削弱了。
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逃生方案,陳謙真的有些心動。
但直覺告訴他,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戰場上越是完美就越是代表著陷阱,雖然短時間內他想不出陷阱到底在哪兒,但他敢斷定陷阱一定有,而且肯定是一個足以致命的陷阱!
要不然的話,張建木不可能會給出這樣一個條件。
為了救兒子讓敵人部隊離開,這事兒別的將領或許可以做出來,但張建木是萬萬不能!
就因為他張建木是穹星二號板塊的最高指揮官!
“確定不再考慮一下第一個方案嗎?”
張果果眼神有些許變化,目光直視陳謙,“方案二可沒有方案一好。”
“無非就是讓我們所有人跟你弟弟陪葬嘛。”
陳謙突然就笑了。
這些天他也算是將張建木的個人資料反反複複看了個遍,幾乎能搞明白這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他是一個天生的戰爭領袖!
在戰場上,張建木做出過很多近乎瘋狂的行為,很多甚至讓他們自己人看了都覺得匪夷所思。
不隻是藍星的聯軍罵他,就連穹星的很多部隊也在私底下罵他。
但罵歸罵,事實是,張建木所參與的戰鬥,幾乎沒輸過。
“看樣子你很了解我的父親。”
張果果並沒有表現出異樣的神色,似乎早有預料,“我能和我弟弟單獨聊會兒嗎?”
“抱歉,不行!”
陳謙果斷拒絕。
沒有任何理由,隻是單純覺得不能讓兩人見麵。
張果果的資料他也看過。
別看她是一介女流,但她的履曆足夠讓很多男性汗顏。
小到槍械,大到機甲,飛機坦克,就沒有她不會的。
另外,在戰略部署,戰況分析方麵,她的表現也非常出色。
在很多次軍事行動中,都是因為她的出現才導致了最終結果的改變。
穹星聯軍很多人將她視作張建木未來的接班人,甚至一致認為她很有可能超越其父親的成就,成為穹星曆史上第一個女帥。
是巾幗不讓須眉這樣的美譽,她完全配得上。
“那當著你們的麵聊總可以吧?”
張果果依舊淡定如常,“陳旅長是擔心我長翅膀飛走嗎?”
“……”
現場有不少人看著,大大小小的軍官,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一群大老爺們,被卻一個女人鄙視,這實在是有夠憋屈的。
最終,陳謙不得已還是點頭了。
“姐,你可算來啦,我可想死你啦。”
熊孩子沒心沒肺,屁顛屁顛就跑到張果果的身邊,一副求抱抱求安慰的表情。
“啊,疼疼疼,姐我錯了,輕點輕點……”
如同大多數有姐弟的家庭一樣,姐姐對弟弟都是存在天生的壓製力。
張果果什麽也沒說,一隻手揪著熊孩子的耳朵,另外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摸出來一塊木板。
細看之後才發現,那是一根金屬尺子,之前被藏在張果果的袖口中,所以大夥並沒有發現。
至於為什麽不搜身,原因很簡單。
大夏國是個禮儀之邦,旅裏沒有女性,搜身不太禮貌。
再說了,一個旅對上一個女,搜身什麽的實在是沒有什麽必要。
更何況張果果是來談判的。
“手伸出來!!!”
剛才還一副冰山美人,淡定的張果果,在這一刻徹底轉換了身份。
此時的她隻是一個教訓不聽話弟弟的姐姐。
“姐,別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熊孩子是真的怕了,身子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
“我再說一遍,把手伸出來!!!”張果果不依不饒,鐵了心要打。
“啪!”
最終,在血脈壓製的作用下,熊孩子還是挨了打。
現場除了風聲外,便隻剩下熊孩子的慘叫,手都打腫了,青一塊紫一塊的。
很多人看得想笑,但又覺得這麽嚴肅的場合不太合適,不由得背過身去捂著嘴強行忍住。
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對方跑不了。
除非……
“姐???”
伴隨著熊孩子的一聲疑惑,一道火光拔地而起,他整個人居然直接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