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楚梟也是個奇葩,一般人要是將袁州當作對手,或者參照物,那是絕對會絕望。

比如,你從小一直長大的小夥伴,小時候你一米一,他一米二,結果你還在一米三時,小夥伴都長到了一米七。

然後你再努力努力,喝牛奶,小夥伴都長到一米九了,還有意義嗎?

所以烏海叫楚梟為楚二愣子也是有道理的,楚梟跟一般人不一樣,袁州越強他越是有動力,想要變強,這大概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那強大的承受能力。

周世傑回想了一下袁州剛剛的動作,發現楚梟說的很對,確實沒有用之前庖丁解牛時用的那把細細長長十分輕薄的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的是楚梟最了解袁州。

“小袁進步這麽快,看來平常對自己也不能鬆懈。”周世傑隻要一想起袁州平時的安排表都覺得頭皮發麻。

人老了,真的沒有這個精力了。

台下台上的紛紛擾擾並沒有影響正主,將鵝做完冷水浴之後,袁州就用一個鏤空的平麵篩子將鵝瀝了起來,打算控控水分。

這時候袁州騰出手來打算調配醬汁。

“既然刀工用了解牛的方法來展現文化的內涵,那麽醬汁也要用華夏的調料為主來體現我們自己的文化才是。”袁州暗暗思索著。

手裏的動作不慢,直接將他之前準備的一些華夏特有的調料拿出來備選。

這個主廚自帶一些未經烹調過的香料,調料是組委會允許的,不止袁州帶了,來參加的每一個大廚都帶了一些自己國家和地區特殊的調料,這些都是大廚們自己的底牌。

袁州其實帶的不是很多,主要帶來就是為了防止組委會準備的食材調料那些裏麵沒有華夏的味道,做不出來地道的華夏食物,讓眾位評委對於華夏食物不能有個進一步的了解。

大賽最終的把控都在奧古斯特手裏,他自然是準備了一部分華夏的食材和香料那些的,不僅如此其他大廚家鄉的食材都有,一視同仁,這方麵奧古斯特一向做得很好。

總共十二樣調料,袁州一一拿出來以後,就開始挑選,很快他就將目光放到了一堆金黃的果子身上,這是橄欖。

說起來這金黃的橄欖還是他的兩個記名弟子粵省的黃剛和張龍全,趕在他來法國之前回蓉城給他帶來的。

都知道袁州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特殊少見的食材,不管是弟子還是一些食客隻要出去看到了一般都會給袁州捎點回來,比如說雷題,或者宗默都是這樣幹的。

“三棱橄欖,這個是粵省的特產,可以作為主材,它特有的鮮甜酸澀應該可以給鵝肉增色不少。”袁州撚了撚保存完好的橄欖。

雖然已經有點蔫了,但是並不妨礙它的使用價值。

三棱橄欖又名金玉三撚橄欖,是粵省的地標性保護產品,非常有特色,產量還挺稀少的,尤其是這次黃剛他們帶來的是去野外的時候發現的一顆野生橄欖樹上結的,是野生三棱橄欖,就更加珍貴了。

相比於人工栽培的三棱橄欖的肉質爽脆,口感甘甜,嚼後滿口流香,回味良久,野生的多了一些野性和野果獨特的酸澀滋味,這是袁州需要的口感。

選定醬料的主材以後,配料那些就簡單了,袁州三兩下就選好了,直接處理了起來。

將橄欖去核搗爛,加入其他的香料,用一個木質的小臼舂爛成糊狀,然後再進行調製。

幾分鍾醬料就調製而成,將鵝拿過來慢慢灌入其體內以後,再靜置在一旁,繼續調製外邊需要用的醬汁。

都弄好以後,鵝就可以進入烤爐了,組委會準備的烤爐不是很大,大概就是可以同時烤兩隻雞的那種烤爐,當然烤一隻鵝是綽綽有餘了。

袁州調製的第二種刷表皮的醬料幾乎是半透明的,一刷上去,除了隨著油花滋滋作響以外,對於表皮的顏色變化似乎沒有什麽幫助。

跟烤全牛不一樣,烤全鵝需要用醬料來點綴才好,不然的話不如烤全牛鮮嫩多汁,主要是牛肉和鵝肉的味道不同造成的差異。

至此現場誰都看得出來,袁州的烹飪已經接近尾聲了,就等著烤全鵝最後熟透的時刻,此時距離比賽開始才過了三十分鍾,簡直就是做夢一般的三十分鍾。

而獲得第二場比賽優勝的波德拉科覺得五個人就能比一個人快的他此刻正在精心將主材進行暗部雕花。

沒錯就是在肥美的鵝肝上做手腳,既讓鵝肝保持完美的形態,又要在上麵做裝飾,那是相當困難的,當然對於有著精致之王美譽的波德拉科來說,這算是看家本領了。

此刻波德拉科一臉信心實足地在鵝肝上,用精致小巧的刀具在做著什麽。

其實要是不看開頭袁州炫技般的刀工的話,波德拉科的舉動是十分引人注目的,隻是可惜了。

而朱利安的月亮人絕技更是相當精彩,剛剛調製醬汁的時候,勺子鍋子,以及醬料連成一線,速度極快,像是一絲銀亮的絲線一般,一閃而過,確實有月亮的色澤和形態。

至於絲特勒自然也是使出了自己的絕技的,他對於火候的把握有自己獨特的理解,當然此刻主菜還沒有下鍋,還沒來得及施展。

隻是他有一個助手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老是有點出神,幸虧是沒有影響到手裏的事情,不然絲特勒覺得他的脾氣一點也不好。

當然絲特勒不知道,在場不少觀眾可知道這個助手剛剛被袁州進行了一番再教育。

“嗞啦”

袁州所選的大鵝肥美多汁,經過爐火的烘烤,劈啪作響,表皮從原來白森森的顏色,開始往焦黃的方向轉化,預示著就快要好了。

伴隨著鵝的熟成度越來越高,香味也越發濃鬱了,不同於之前第一場製作的三道菜,即使是鹵製過的扒雞也是一股股悠長的暗香,要是專心致誌的人很容易忽略。

但是烤全鵝不一樣,香味霸道濃烈,還沒有完全熟透就已經席卷台上了。

“這麽香,誰做好了?”絲特勒手裏正忙著沒時間看,不過不妨礙他的鼻子工作。

“他都已經要做好了嗎,速度也太快了。”朱利安正好在清洗大鵝,轉頭就發現香味的來源是袁州那邊。

“當”

正在此時,袁州看了看鵝的表皮,覺得差不多了,手裏這麽一翻滾,整個鵝就落到了旁邊特意準備好的大盤上。

“重頭戲來了!”楚梟喃喃出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