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秦菜,你看名字就知道菜肴的曆史和做法,明朝皇帝發明的菜所以直接叫做明皇豆腐,很奈斯。

雖然這麽理解也是可以,但是真正的明皇豆腐它跟明朝皇帝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是跟唐明皇有關的菜。

因此有的時候光看表麵還是不行的。

“是這樣處理的?”甘仲看著端上來微微有點發綠的豆腐,其中絲絲縷縷的綠色仿佛是纏繞在豆腐裏麵的,像是翡翠裏的細絲一樣,十分好看。

明皇豆腐其實具體正宗的做法已經失傳,留下來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吃貨們的隻言片語,比如什麽‘色如翡翠’什麽‘嫩如乳脂’之類的形容詞,其他的都是自己發揮。

甘仲研究了好幾年也沒有什麽具體的發現,倒是做出來一款。但是怎麽浸染豆腐都覺得不會像翡翠裏麵有碧綠的細絲,而且茶香也不會持久,加上浸染的時間長了以後,豆腐的口感也不會那麽好,所以八珍裏麵這一珍聽起來簡單,說實話卻讓甘仲感到挫敗。

不過!在他看到袁州做的明皇豆腐以後第一感覺是古籍中的明皇豆腐重現了。

在盛唐時代,尤其是唐明皇時期,很多人喜歡茶,而明皇喜歡豆腐,才讓禦廚將兩者結合一起變成一道菜。

“外觀可真還原,不知道袁主廚這個是怎麽做出來的,難道是在豆漿裏加入茶葉水嗎?”汪理事也很好奇。

“也不會,我試過,那樣做出來是綠豆腐了,不會出現這樣的色澤。”甘仲很有自知之明道。

“我們秦菜學習的空間還有很大。”閆喜亮道。

本來沒有見過袁州之前,他們一直覺得自己作為秦菜大師來說,不敢說所有的秦菜,單就自己所擅長的部分還是算可以的。

但是自從這頓晚餐開始以後,這個念頭就再也不敢有了,看看袁州做的菜,再回首自己做的菜,嗯——道阻且長。

關於這點,廚師圈有一個說法叫“州禮”,也就是袁州的洗禮。

雨停了天亮了,你覺得你又可以了,蒼天啊大地啊,你認為你無敵了,來接受袁州的洗禮,讓你回歸學徒時的努力。

“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再學習,努把力就行。”苗中華很是肯定道。

他是真的這麽覺得的,一直被汪會長灌輸一種不管是什麽年紀的廚師有一個好身體都是一件好事,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這套理論用在學習做菜上,苗中華覺得沒有什麽違和感。

“我覺得這個豆腐很好吃,既有茶的香味,又有特有的豆香味,而且冷盤的處理,冰涼的口感更加凸顯茶的清香,讓人在炎炎夏日裏仿佛置身在海邊一樣,愜意自然。”霍廷趁著幾個人研究豆腐的時候,直接吃了起來。

當然他也不是吃獨食的人,吃了肯定得跟好朋友一起分享分享這道菜的滋味,至於先吃了一半以後才開口什麽的,這都是小事,不用在意。

豆腐吃起來很快,一股冷香味還在嘴裏徘徊,最終的一道菜終於上來了,這是閆喜亮點的菜。

“袁主廚太奢侈了,真是太過分了,這酒,這酒……”一時激動,霍廷一改方才淡然自若的形象猛地站了起來,臉色赤紅顯然是十分激動的表現,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要說霍廷除了做菜練習書法以外,最愛的自然就是酒了,尤其是秦省自產的西鳳酒,那更是他的最愛,就跟老大爺喜歡茶一樣,第一次吃茶葉蛋的時候差點把袁州打了一個道理,現在霍廷也想打袁州。

最後在要扒著桌子往上爬的時候,被苗中華一把扣住了肩膀,以絕對的力道將他拉了回來。

從另一頭過來的閆喜亮舒了一口氣,這下午還想要跟袁州交流的,這中午就把人給打了,閆喜亮覺得他們都得涼涼。

袁州自然是看到了霍廷的動作的,他十分有逼數的知道這是為什麽,西鳳酒並不是浪得虛名的。

古時就有“開壇香十裏,隔壁醉三家”的美譽,更何況是係統提供的西鳳酒,品質自然不是普通的相比擬的。

“這個奶湯鍋子魚就是需要西鳳酒來點燃火燒滾奶湯的,我隻是個廚師,必須遵從正宗的原則,做出正統的奶湯鍋子魚。”袁州心裏默默道。

看了看已經被製住的霍廷估摸著他是不可能來打他了,鬆了一口氣,繼續認真做菜,反正他一個可以打霍廷三個,還有人拉偏架,不用怕!

“這個菜這麽香,好像酒香,不知道圓規的酒館有沒有這種酒?”烏海被濃鬱的香味吸引,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我覺得我們可以明天抽獎喝酒看看。”毛熊雖然沒有聞到味道但是她相信烏海的判斷,直接建議道。

“這個倒是可以有,這道菜不知道可不可以嚐嚐?”烏海眼睛發亮地盯著那個漂亮的銅鍋。

“我看他們好像是廚師多半是有事的,搶了說不定會耽誤袁老板的事情。”毛熊懂得怎麽馴獸。

“等我們吃完了自己點。”烏海一聽會耽誤袁州的事,隻能按捺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

“海哥真成熟。”毛熊順毛摸。

這邊霍廷的動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很快就被鎮壓了,大家也就是抬頭看看,就繼續埋入吃美食的大業裏麵,美食都不夠吃哪裏有時間關注別人的事情。

“霍廷,你怎麽回事,打擾袁主廚做生意。”閆喜亮一向帶笑的臉沉了下來。

“你平時不是這樣的,雖然這道菜很香,但是你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汪理事一向聰明的大腦也有點轉不過來。

主要是霍廷淡然世外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猛地這麽火爆起來,都差點以為是換人了。

“是不是這酒?”甘仲倒是知道霍廷嗜酒如命的。

他聞著這雋永的酒香仿佛不一般一樣,有點猜測。

一聽到酒,本來已經略微平靜下來的霍廷差點又要暴走了,“太暴殄天物了,真不行,我一定要跟袁主廚建議建議,用西鳳酒來燒可以,這個正宗,但是也不能這樣啊!簡直是太浪費了。”

說著霍廷還大著膽子瞪了一眼袁州,可見他對於袁州用這種西鳳酒來燒奶鍋是有多怨念了。

“這奶鍋不是一直是用西鳳酒來燒的嗎?”閆喜亮還是摸不著頭腦。

他對於酒沒什麽研究,雖然覺得袁州用的比起平常的西鳳酒確實要香一點,但是袁州這裏用的食材都是最高級的,用來燒的酒好一點也沒什麽呀。

“是西鳳酒,而且比起我曾經喝過一次的柳林貢品西鳳酒還要好品質的酒,你說這不是浪費?”霍廷沒好氣道。。

他現在是恨不得立刻找袁州說說,要是能夠換點這種酒拿來喝它不香嗎?非得要燒著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