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完電話到袁州收拾完,也不過二十分鍾。

“不知道將來的女朋友出門要收拾多久。”袁州很是好奇。

邊想邊走,這次袁州穿的很是休閑,穿著幹淨的卡其色休閑褲加白T恤,站在路口等著薑嫦曦。

不一會,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嗞”的一聲停到袁州麵前。

“哎喲,穿的挺帥的,這是準備回家相親?”薑嫦曦也沒出來,直接打開後排的車門,看見袁州就調侃的說道。

“不,我每天都有這樣。”袁州一臉嚴肅的說道。

“哈哈,袁老板也自戀了哦。”薑嫦曦笑著往裏坐了坐,讓袁州進來。

“沒有,我隻說實話。”袁州坐進來後,腰背挺的筆直。

“行了,來玩笑的,放鬆點。”薑嫦曦好笑的看著袁州。

“嗯,謝謝你,車費多少。”車子緩緩開動,袁州看著關閉的計價器,突然問道。

“來回三百塊,等的話另算。”薑嫦曦幹脆的說道。

“那麻煩師傅你等一下,晚上我直接回去。”袁州考慮了一下需要去的地方,然後才說道。

“可以,放心吧,嫦曦的朋友我肯定給個好價錢。”白師傅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回頭笑著對袁州說道。

“麻煩了。”袁州客氣的說道。

“不客氣,小夥子不用客氣。”白師傅笑眯眯的也不知想到,或者誤會了什麽。

“嗯。”袁州點頭應下。

紅燈結束,車子繼續前行,不過車裏很是安靜。

薑嫦曦臉上帶著疲倦,近看還有些不明顯的黑眼圈,例行調侃完袁州就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而袁州則坐在後座上靜靜發呆。

其實蓉城離梅山也不遠,就算乘坐大巴也不過一個小時多一點的車程,開車就更近了,四十分鍾足以。

但袁州卻已經六年沒有回去過,也就是自從高中畢業就沒在回去。

梅山是袁州的家鄉,那時候的袁州就是過年也不願回去的,那裏沒有房子,而父母在那裏也沒有什麽親戚。

就連袁州的父母也是清明節才會回去燒香,而基本袁州不是在讀書,就是認為下次再回去也無所謂。

父母過世後袁州更不會回去,太過觸景傷情。

這次看見李靜後,卻突然勾起了袁州久遠的回憶。

這裏其實不止傷心,更多的還是開心。

不管是和家人溫馨的記憶,還是和同學朋友的,總是好的多過不好的。

是以袁州這才匆忙之間決定回鄉。

不過回鄉也沒有什麽匆忙不匆忙的。

“小夥子,已經到梅山了,你看你們哪裏下?”白師傅的話語打斷了袁州的思緒。

“還挺快的,袁老板你哪裏下?”薑嫦曦坐起身,好奇的問道。

“我就在金逸路下,你呢?”袁州直接說了梅山的主街,然後轉頭看向薑嫦曦。

“我先和你一起過去。”薑嫦曦看了看時間,才說道。

“好咧,馬上就到。”白師傅一聲吆喝,車子平穩的向著主街開去。

梅山的地麵雖不是柏油馬路,但也是平整的水泥地,街道兩旁的商店看起來就有些年頭了。

“看起來還不錯。”薑嫦曦也是第一次來梅山,下車順嘴就說道。

“不錯吧,這裏的東西還是很齊全的。”袁州接過話頭就說道。

“哦?”薑嫦曦點頭。

薑嫦曦這個哦,一下子就打開了袁州的話匣子。

也許是地方太過熟悉,熟悉到這裏的小店都沒有變化,袁州一下子有了談性,直接就介紹了起來。

“說起來,我讀書的時候常來這裏,不過這家照相館拍照很難看,居然還開著。”說這話的時候袁州難得笑了。

“你都說不好看,那應該是不好看。”薑嫦曦也符合了一句。

“當然,不過這家的攝影師很有意思。”袁州想起曾經拍照的時候,那個攝影師的妙語連珠,又公正的說道。

“這家看到沒,這家是網吧,看起來現在有證了。”袁州指著前麵掛著[恒隆網吧]招牌字樣的店麵,小聲說道。

“原來這裏有個小攤,老板是豪爽的大媽,喜歡喝酒,但做的酸辣粉很好吃,我以前每天放學都要吃一碗。”

“變樣了,把幾個空房間做成了一個小型市場,說起來秘密基地就在這裏。”

“哈哈,這棵輸沒有換,你看這裏的被雷劈過很獨特。”

“租書店,押金十塊,一塊錢一天,上課被老師繳了,十塊押金沒了,傷心了好久。”

緊接著袁州就滔滔不絕的把主街上所有的店鋪都介紹了一遍。

這還是薑嫦曦第一次見到袁州這個模樣,簡直是個話嘮,不過意外的有些人氣了。

走完小街,前麵隱約可以看見,幾棟白色有些破舊的樓宇。

“前麵就是學校,你要不要去看看?”袁州站在街尾說道。

“好啊。”薑嫦曦沒有猶豫就點頭。

“我曾經在這裏讀書,現在居然關了。”袁州的口氣帶著懷念和不知名的傷感。

“那這房子質量不錯啊。”薑嫦曦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感慨。

“嗯?”袁州一臉懵逼。

“你讀書的時候肯定八十年代了吧。”薑嫦曦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袁州說道。

“……”袁州覺得什麽氣氛都沒了。

一言不發的帶著人往學校裏麵走。

薑嫦曦安靜的跟在後麵。

“看起來都朽壞了,這裏以前還有幾個木質建築,是涼亭。”袁州指著幾塊朽木說道。

“嗯。”薑嫦曦默默點頭。

“這個是教學樓,不過我們學校沒有圖書館。”袁州指著主樓,幾乎每一處地方都介紹了一遍,很像專職的導遊。

“挺好的。”薑嫦曦也是認真的傾聽者。

天色悄悄的暗下來,兩人就這樣逛了好幾個小時。

期間薑嫦曦一直安靜的聽著,而袁州則情緒高昂的說著,看起來兩人很是和諧。

“說起來,我們都是住校,男生宿舍還是不錯的,六人間。”袁州指著教學樓背後的那一棟

樓說道。

“咕。”薑嫦曦正想說話的時候,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兩人沉默了一下。

這一聲打破了袁州剛剛的情緒,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居然就這樣講了好幾個小時。

看了看薑嫦曦,她還是神色如常,沒有一點厭煩,這下袁州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聽人囉嗦是很煩的事情。

更何況是,是聽一個人囉囉嗦嗦的幾個小時。

“對不起,我請你吃飯吧。”袁州皺眉,嚴肅認真的說道。

他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滿,想要補償薑嫦曦。

“哈哈,沒事,你不是還要帶我看你們宿舍嗎。”薑嫦曦指著一旁的廢棄樓宇。

“沒事,反正也沒人了。”袁州看了一眼老舊的小樓,語氣很有些悵然。

“你不是還有同學,估計你現在可是混的最好的,要不要開個同學會之類的裝逼。”薑嫦曦笑眯眯的建議。

“真是耿直的建議。”袁州表示他盡然有些無言以對。

“當然,良心的人,良心的建議。”薑嫦曦促狹的說道。

“你這氣氛都破壞幹淨了。”袁州一臉無語。

好一會袁州又默默地說了句“謝謝安慰。”

“不客氣,我這知心大姐姐當的不錯吧。”薑嫦曦笑了,露出不明顯的酒窩。

“不錯。”袁州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