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廚。”袁州點頭示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廚房這道菜得現做,等你來就可以直接上桌吃,晚了早了都不好,這才沒去接你。”曹知蜀邊走過來邊連連的解釋道。

是的,按照曹知蜀的知禮他是會親自下樓到門口接人的。

但是有道拿手菜剛好得現做現吃,是以,為了最好的味道,關鍵是為了讓來交流的袁州吃到最好的味道,曹知蜀就沒有下樓。

“沒事,菜品更重要。”袁州本來就不介意這點小事,現在被人鄭重其事的說對不起,心裏自然沒有任何漣漪。

“袁主廚大量,這邊請,去端前菜吧。”曹知蜀先是笑眯眯的對著袁州說道,然後才轉頭對著一旁的服務員開口。

“謝謝。”袁州道。

“客氣什麽,等前菜到了我還得親自去廚房看著,你可別怪我沒陪你吃飯才好。”曹知蜀哈哈一笑,爽朗的說道。

袁州表示,他已經一個人吃飯好幾年了。

友誼交流總不能弄得和真的比賽似得,這樣的度剛剛好

“不會,一個人品也挺好的,安靜專注。”袁州搖頭,認真的說道。

“人都說袁老板不拘小節,現在看真是如此。”曹知蜀道。

這次袁州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隨著曹知蜀打開的包廂門進去。

一進門對麵就掛著一幅山水圖,這明顯就是這包廂名字的山,龍門山。

這圖是水墨所作,潑墨寫意很有意境,看起來也是大家的作品。

“真的是資本主義的享受,吃飯還賞畫,還是我那裏簡單,就單純的吃東西,沒有套路。”袁州暗戳戳的想到。

其實袁州一點也不想想,他店裏的一副《小店往來圖》,一副《這才是生活》,雖說數量上是比不上蜀樓,但在價格上,絕對是在其之上的。

“叩叩”

曹知蜀稍微說了下今天的菜單,包廂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曹知蜀停住言論,袁州開口道。

進來的是兩個服務員,一男一女,都穿著漢服,隻是這時候穿的是方便行動的短打。

男的服務員端著托盤,女孩負責端菜出來,一一擺放到桌上,等到擺放完成,女服務員開口了。

“這是涼菜六個,請慢用。”說完,兩人同是慢慢的退了出去,沒有報菜名什麽的,袁州並非客人,而是交流,所以去掉了這個流程。

“謝謝。”袁州點頭,然後坐下。

“那袁主廚,我就不打擾你品菜了,我去廚房準備熱菜,然後端過來。”曹知蜀道。

“嗯,不用關門。”袁州點頭,然後囑咐道。

“好咧。”曹知蜀嘴咧的更大了,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一進包廂袁州就發現這門要是開著,不打簾子可以看到廚房的玻璃門裏麵。

眼力極好的袁州可以看見廚房裏擺放整齊的鍋碗瓢盆和幹淨如新的灶台,以及裏麵忙碌的廚師。

袁州能看到廚房,而廚房自然也就能看到袁州吃的樣子,由此可以有個互相了解。

這也就是曹知蜀選擇這間包廂最重要的原因。

對於這樣的布置,袁州還是很認同的,隻是心裏覺得曹知蜀還挺有想法的。

“真是老奸巨猾,不對,應該是聰明伶俐的曹主廚。”袁州看著曹知蜀出門,心裏念叨了一句。

當然,曹知蜀對於袁州主動說不關門,心裏也很是滿意的。

“這袁主廚還真的是敞亮,是個敞亮人。”曹知蜀暗暗想著,然後走進了廚房。

人都走了後,袁州這才把目光放到了菜品上,桌上呈花狀擺放了六碟子涼菜。

隻是每一份的涼菜分量都很少,將將夠兩口的樣子,精致而少。

每一個碟子都隨著裝盛的食物不同而樣子不同。

比如眼前這個香幹拌野菌,它的碟子就是一片翠綠的葉子,上麵的脈絡都清洗可見。

翠綠的盤子上,棕色兼著白色切成小方塊的豆幹裏麵均勻的伴著一些黑棕色的小菌子,看起來就惹人食欲。

並且每一份的量都非常少,這樣的分量既開胃,又能有胃口吃下一道菜,這才是涼菜的正確打開方式。

袁州也不客氣,從懷裏摸出自己的筷子,打開就開始嚐了起來。

“就先吃這個香幹。”袁州道。

避味筷子的好處就是哪怕夾不同的菜也不會串味,對於袁州這樣味覺靈敏的來說簡直是福音。

不然吃一盤菜換一雙筷子也太麻煩了,並且是去了吃飯的樂趣。

“開胃菜以微麻、微辣帶微酸為主要的味道,並且這酸味好像是果酸,倒是有些像貴州那邊會用的味道。”袁州細細的品味。

袁州這裏能看到廚房,但卻看不到服務員,是以等他剛剛吃完涼菜就有人端著熱菜進來的時候,袁州著實驚訝了一下。

畢竟這時候袁州正好剛剛吃完涼菜,這麽快的就上熱菜,時間把握的可以說是非常好了。

當然,處變不驚如袁州自然是不動聲色的,神情自若的點頭示意後,看向新菜。

“這是主廚特製軟炸扳指,請慢用。”服務員伸手示意,然後慢慢的到退出包廂,直到袁州看不見的地方。

袁州很是克製的沒有伸頭去找那人到底是如何神出鬼沒的。

“難得是什麽建築學問?”袁州輕輕的偏頭,視線範圍內還是沒有剛剛的服務員。

“這觀察力還真是厲害。”袁州收回腦袋,心裏暗道,吃完就上新菜。

“軟炸扳指?這不是那位畫家張大千喜歡的一道菜嗎?”袁州恰恰知道這道菜。

這是因為係統獎勵的失傳菜,菌燒雞尾。

這菌燒雞尾就是張大千最愛吃的,是以袁州順便通讀了一下張大千的生平,這才知道這位畫家也是個愛吃的人物。

並且,據說張大千的廚藝更在丹青之上,要知道當時張大千的畫藝被徐悲鴻推崇為五百年來第一人,在其遊曆西方的時候更被稱之為東方之筆。

還與畢加索齊名有東張西畢之稱,可想而知他的畫藝是多麽出眾。

但就是這樣還有人曾說張大千的廚藝也非常之高超,他不僅懂吃還懂做。

“不知道會不會有張大千,畫家的那個味道。”袁州心裏很是期待,拿起筷子衝著扳指夾了過去。

……